可她以爲,生氣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走之前先說清楚。”孟沛遠叫住她:“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白童惜未答。
孟沛遠黑眸內沉澱着嘲意:“不會真的如卓雨所說,是因爲勾引了別人的老公才被教訓的吧?”
“你!這傷是我剛纔在泰安百貨……”頓了頓,白童惜眸光微微一黯:“算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言罷,她迅速掉頭離開。
孟沛遠望着那兩扇飛快闔上的門,疑惑白童惜在泰安百貨究竟發生了什麼?
心思浮動間,孟沛遠讓監控室的技術人員把泰安百貨的監控視頻發給他。
片刻後,他的視線從畫面中收回,性感的嘴角抿成線,卓易帶來的人敢傷她,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銷售部。
“……天,我沒看錯吧,是孟總耶!”
隨着曉潔興沖沖的一嗓子,部門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孟沛遠身上。
怨只怨孟沛遠長相太蘇,光是看着他就很有爲泰安集團賣命的動力。
白童惜正在給手背塗藥,見孟沛遠來部門視察,不禁停下動作。
今天李姐不在,部門就屬她職位最大,只能由她迎上去:“孟總。”
“跟我去個地方。”
“哦,好。”
白童惜和孟沛遠還未走遠,就聽見銷售部的人感慨:“瞧瞧我們孟總和白主管的背影,多登對。”
聽到這句話的孟沛遠,脣角向上微勾。
曉潔哼哼笑了兩聲:“你們錯啦,白姐的真命天子可是思美廣告的宮總監!”
有人接口:“啊啊,宮總監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帥哥呢。”
聞言,孟沛遠的俊臉頓時黑成閻羅王。
白童惜則頭疼的捂住了耳朵。
跟着孟沛遠一路走出辦公大樓,拐進泰安百貨的大門,白童惜終於想起來問:“孟總,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
孟沛遠不動聲色:“讓你跟着就跟着,哪那麼多廢話?”
白童惜鬱悶的扯了扯他的西裝,見他望來,立刻撒手:“走慢點行嗎,你劉翔啊?”
孟沛遠掃過她腳下的那雙恨天高,嗤笑:“是你腿短。”
白童惜反駁:“我哪裡短了?你才短!”
孟沛遠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意味深長:“我短嗎?哪次不是弄得你‘不要不要’的?”
白童惜皙白的麪皮漲紅,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孟沛遠卻還在一本正經的問:“要不要我把褲子脫了,讓白主管一量到底?不過你是知道的,男人有兩種形態,能讓它變得有多長,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他的聲線蘊含挑逗,眸光攜着促狹,存心要刺激她。
而“白主管”這三個字宛如當頭一棒,讓白童惜驟然清醒,這是在公司,她必須注意形象!
瞪了孟沛遠一眼,論“狐狸精”,他當之無愧!
泰安百貨三層。
休息區域的水吧內,一處隱蔽的沙發卡座隱匿着兩條人影,走近了看,發現卓易和他帶來的女伴正在難捨難分的接吻,連他們過來了都不曾察覺。
孟沛遠有風度,就在一旁靜靜的候着,白童惜聽着男女口舌相接時發出的漬漬水聲,有些尷尬的別過頭。
等卓易的眼角餘光掠過他們時,驚得他險些跳了起來。
他忙推開懷裡那具柔弱無骨的身軀,清了清喉嚨後,起身說:“孟總,白主管,這是我的女朋友安娜!”
頓了頓,又低頭衝安娜介紹:“安娜,這兩位分別是泰安集團的孟總和白主管。”
安娜臉上的紅暈未褪,她有意無意的當着孟沛遠的的面舔了舔脣角:“孟總,久仰大名。”
孟沛遠直接無視安娜的示好,涼聲問卓易:“聊聊?”
“當然。”卓易爽快的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再送兩杯冷飲上來。
孟沛遠轉而對白童惜頷首:“坐。”
白童惜心中隱約猜到孟沛遠接下來要做的事,但她不敢肯定。
安娜輕蔑的掃了白童惜一眼,不過是名小小的主管,還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此時,卓易好奇的問:“孟兄這是親自過來視察公司的業績?”
“不是,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語畢,孟沛遠捉住白童惜的手腕,不顧她的意願強扣在桌面上,已經塗過藥的手背上,那五條抓痕還是像蚯蚓一樣趴着,礙眼至極。
“卓兄,你的女朋友把我的員工傷成這樣,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卓易楞了下,又見孟沛遠的神情不似開玩笑,當即口吻嚴肅的問安娜:“白小姐真是你傷的?”
安娜不客氣的靠坐在椅背上,趾高氣昂的說:“是我傷的又如何,給這個小騷蹄子一點教訓,別見着是個男的就發騷!”
孟沛遠和卓易的俊臉齊齊沉了下去,某種程度上,兩個男人都對白童惜懷有異樣的情感,自己怎麼欺負都行,別人欺負那就是找死。
卓易冷聲命令:“道歉!”
安娜胸口起伏了下:“休想!”
卓易重重的一拍桌子,安娜不可置信道:“你爲了一個小賤人居然要跟我翻臉?”
卓易動了真怒,不客氣的橫了眼安娜:“閉上你的嘴!”
安娜被他的氣勢嚇得眼眶一紅,一時忘記了言語。
卓易轉頭看向孟沛遠:“孟兄,這件事是我的疏漏,沒及時發現白小姐受了傷,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願意補償。”
孟沛遠從口袋中翻出香菸和打火機,一邊歪着腦袋點菸,一邊思考着要點什麼補償好。
片刻後,孟沛遠夾下菸蒂,徐徐吐出一口白煙:“安娜小姐剛纔是如何打的白童惜,我要白童惜怎麼打回來,卓兄和我都別插手,嗯?”
卓易微微眯起眼,似是在計較着得失。
安娜咬牙道:“孟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父親是北城的副市長……”
孟沛遠面無表情的打斷:“哦,那我家老爺子還擔任過中央級別的幹部呢,這也要拿出來說?”
安娜氣一窒,像是被煙味嗆住了。
白童惜掃過孟沛遠毫不妥協的側臉,微微勾脣,他肯爲她出頭,即便是以如此幼稚蠻橫的方式,還是叫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