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記掛我,我已經沒事了。”
白童惜感動並感恩有這樣一羣工作夥伴,這就是她爲什麼將泰安集團當成“立足根本”的原因。
急着將方案完善的李經理,又問:“對了,那廣告公司那塊兒……?”
白童惜說出心中的人選:“泰安和思美廣告長期處於合作關係,他家的信譽和效率是值得信賴的,找個時間,我跟思美的領導聯繫一下。”
曉潔花癡的淌下口水:“耶!又可以見到宮總監了!”
“……”白童惜。
醫院。
孟沛遠上班前,決定前來醫院探訪詩藍一趟,詩藍生性敏感,他多日沒來,她又該胡思亂想了。
還未走進病房,只見護工正在爲詩藍打開門窗,稀薄的陽光照射進來,卻始終蔓延不到詩藍陰翳的眼底。
叩叩——
孟沛遠擡手,輕敲了兩下門板,示意有人來了。
詩藍把臉轉過來,看見他後,依戀的笑了下:“學長,你終於來了。”
護工手腳麻利的給孟沛遠搬了張椅子,見他們倆有話要說,識相的迴避了。
孟沛遠看着詩藍,總覺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詩藍,你如果住得無聊的話,我可以向院方申請,讓你養只小貓小狗。”
“不用了,學長。”詩藍微垂下眉眼,主動挑起話題:“昨天……夫人來看我了。”
孟沛遠抿了抿脣,等待着詩藍往下說。
詩藍從枕邊摸出那張三千萬的支票,在孟沛遠稍有變化的眼神下,低聲問:“學長,夫人說……我這次爲你而傷,你很感動,願意把我當親妹妹一樣去照顧,對嗎?”
“是。”除此之外,他給不了詩藍許多。
詩藍鼻翼微動,悽婉道:“除此之外,你對我沒有別的情感了?”
“嗯。”就連一開始在賽車場上帶走詩藍,大部分也是看在詩父的面子。
詩藍閉上傷感的眸,好半響才顫抖着睜開:“學長,作爲我和我家人的生活費,夫人給了我這張支票,但代價是……讓我離開你,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孟沛遠理智的說:“我認爲你應該聽她的。”
詩藍眉目間流露出深深的淒涼,她連最後一絲希冀都被自己喜歡的人親口打碎了。
孟沛遠語重心長的說:“我並不是要逃避責任,只是你現在的身體需要更先進的醫療團隊去爲你恢復,你明白嗎?”
詩藍眼中氤氳起霧氣:“所以,你要送我出國,離開北城,離開你?”
“詩藍,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的生活,並不只有我一個。”孟沛遠注視着她,用着前所未有的認真的口吻和她討論:“我記得你從小學習成績就很好,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服裝設計。”
孟沛遠鼓勵道:“那就繼續走下去。”
詩藍有些驚愕的看着他:“學長的意思是,讓我先治病,然後再深造?”
他沒說話,只是表情已經給了她肯定答覆。
除了愛,這些都是他所能給予的。
詩藍微微出神,在孟沛遠沒來看她之前,其實她已經想了一夜。
她明白,憑如今的地位和實力要配上孟沛遠,要得到郭月清的認可,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她不可能永遠都生活在他的同情之下,當這份同情因時間的流逝被損耗到盡頭的時候,她又能剩下什麼呢?
收下這三千萬,足以改變普通人一生的際遇,她還有大哥的腿需要康復,她還有父親需要贍養,只有徹底擺脫貧困,將生活水平,社會地位逐一提高,她才能離孟沛遠近點,再近點!
眼神,漸漸堅定了下來,詩藍想爲自己的幸福最後賭一把:“學長,我願意聽從你和夫人的安排,儘快到國外接受治療和學習知識。”
詩藍的決定,讓孟沛遠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等你傷口拆線後,我就送你去美國。”
詩藍淺淺笑了笑,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學長,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你愛上白童惜了嗎?”
孟沛遠啞然失笑:“平白無故的,怎麼提起她來了?”
“學長,你不告訴我答案,是因爲愛上了嗎?”詩藍探究的盯着他的雙眼。
“沒有!”
當他矢口否認的時候,只覺得心口的位置有點不舒服,但他將它忽略不計了。
詩藍脣邊的笑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孟沛遠沒愛上白童惜,證明她還有機會,真好……
結束探訪後,孟沛遠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公司。
秘書一看見他,立刻從座位上抱起待籤的文件跟着步入辦公室。
“孟總,國慶就快到了,我初步制定了一個高層出行計劃,您要不要過目下?”
孟沛遠執筆的動作一頓:“忘了告訴你,我今早臨時起意,將旅遊地定在了l國。”
秘書吃驚的張大嘴巴:“我們公司高層有兩三百人,這……這費用是不是有點太高昂了?”
孟沛遠揚了揚眉梢,沒有半分割肉放血的窘迫:“我聽說,你們前幾年,要麼下鄉,要麼就去山溝溝,有這回事嗎?”
秘書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沒錯,這些活動都是您叔叔在任時提議的,他說我們偶爾要憶苦思甜下,才能更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工作。”
孟沛遠輕咳一聲,他叔叔純粹是爲了節省開支才那樣安排,那根本就不是旅遊,而是虐待。
“今年,就當做是對你們的補償,你去通知一下各部門。”
“是!”
傍晚,銷售部。
下班前,白童惜接到了修理廠的通知,原來是她那輛小綿羊修好了。
“謝謝師傅,我待會兒就去取。”
之後,白童惜興高采烈的離開公司,獨自一人來到車站牌下等公交車。
車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個向她跑過來的小男孩,他先張望了下附近,之後無助的仰起小臉,對她說:“姐姐,我媽咪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她嗎?”
白童惜注意到小男孩身後揹着個大書包,只當他是放學後和媽媽走失了,不禁輕言軟語安慰道:“寶貝別急,你媽媽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