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鳴像是想起什麼,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套摺疊在包裝袋裡的套裙遞往孟沛遠面前:“我本來想把這一套親自送到白小姐手裡的,既然她不在,那就拜託孟總代爲轉送了。”
孟沛遠挑了挑眉:“這一套有什麼講究嗎?”
羅一鳴笑道:“這一套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區別,只是它用的面料遠遠高級於其它,我敢保證白主管穿上後,冬暖夏涼,倍感舒適。”
“謝謝。”孟沛遠伸手接過,隨後吩咐秘書帶人去開箱驗貨,如果質量沒問題的話,就可以依照尺寸分發進每個女員工手裡了。
見孟沛遠收下他的心意,羅一鳴知道白童惜受傷這事算是徹底揭過了:“孟總,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如果衣服的質量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孟沛遠一點頭,表示收到了。
待羅一鳴一走,孟沛遠輕輕捏了下衣服的外包裝,起身給白童惜送去。
剛走進房間,就見那個小女人已經倒在枕頭上睡着了,他擡手把室內的暖氣調高了點,之後把新制服放在牀頭邊,確保她醒來時就能看見。
“唔……”白童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水眸起身時,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她牀側的東西。
“這是什麼?”她好奇的拿起來一看,之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不是祝嘉妮和她說過的新制服嗎?
正好,她身上這套是不能穿出去丟人了,她手腳麻利的把包裝袋拆開,抽出裡面的裙裝,直接在牀上換了起來。
休息室裡沒有鏡子,看不到新制服上身的效果,白童惜只好擰開房門,晃到孟沛遠面前問他感覺怎麼樣。
聽到動靜的孟沛遠一擡頭,之後看着白童惜的眼神就變了。
“怎麼樣,好看嗎?“
白童惜尤不自知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儼然成了一道美味佳餚,只是單純的展示着自己,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臀部和修長緊緻的腿……
孟沛遠喉結滾動了下,他不得不承認,這套新制服穿在她身上該死的合適極了!
想必祝嘉妮是完全以貼合白童惜的曲線爲標杆去設計這套制服的,雖然該露的地方一點沒露,但這種欲語還休的朦朧感更能迷死人。
遲遲等不到他回答的白童惜,努了努嘴,有些不高興的說:“到底好不好看啊,你倒是吱一聲啊。”
這個時候,她早已不是那個白主管,而是一個像丈夫撒嬌的小妻子。
孟沛遠難得誠實一回:“很適合你。”
“真的?”白童惜明眸一亮,孟沛遠這麼挑剔的人都說好,那證明這套衣服設計的是真的好,得找時間打電話謝謝祝嘉妮才行!
孟沛遠說完後,就想重新進入辦公狀態,但白童惜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他忍不住心猿意馬道:“原地轉個圈我看看。”
“你當這是古代皇帝選妃吶,還轉個圈看看……”
話雖這麼說,但白童惜還是配合着轉了圈。
腳尖剛落地,就聽見孟沛遠微微勾着脣做結論:“孟太太最近的胸似乎長了點?屁股似乎也大了點?”
白童惜聞言不禁有些鬱悶,她這一個多月吃了睡,睡了吃,這肉能不長嗎?
“孟沛遠,你要嘲笑我胖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孟沛遠頭疼,跟女人說話真是一門哲學啊,他真的只是想要誇誇她而已。
“對了……”白童惜幾步來到他的辦公桌前,忐忑莫名的發問:“你會不會因爲我幫了喬叔叔,就恨我一輩子。”
孟沛遠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套用白童惜之前說過他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小氣。”
“噗……”
這樣的自我評價出現在霸氣威武的北城二少身上,大概要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就連和他朝夕相處的白童惜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他逐漸變得不虞的面色中,她斂住笑臉,端正態度道:“孟沛遠,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了好麼?就算這次你贏了,手段也算不上光彩,再說……如果遇上比喬叔叔不要命的,直接扛着炸藥包來找你拼命,那你不是時時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孟沛遠糾正道:“一般扛着炸藥包來找我算賬的,那都是亡命之徒,喬如生是個斯文人更是個聰明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白童惜無語的看着他:“你聽不出我說這話的用意嗎?我是在跟你討論喬叔叔是不是亡命之徒這件事嗎?我是在做比喻!萬一你不幸遇到這種人了?你要我怎麼辦?天天都憂心你的性命?”
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最容易招惹仇恨值,喬如生這種還算好的,人家也不來和你爭和你辯,默默的就把工廠轉了型,但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修養。
孟沛遠冷哼了一聲:“不是應該你向我道歉的嗎?怎麼現在反過來教訓起我來了?”
白童惜噎了下後,垂下腦袋對着手指小聲道:“我還不是擔心你嘛。”
孟沛遠聽着她這話,心中的迷霧一下子被清風驅散了許多,他說出了令自己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的話:“我知道了,這次的事就算了。”
白童惜並沒有因爲他說“算了”就掉以輕心:“那你答應我,以後儘可能和別人公平競爭。”
孟沛遠再厲害,但終歸只有一個人,要是得罪的大人物太多,他們有朝一日聯合起來找他麻煩怎麼辦?
在白童惜的軟磨硬泡下,孟沛遠終於從喉嚨眼十分勉強的擠出一個“嗯”。
他沒告訴她的是,她真正要對付的從來就不是喬如生,而是他的那個兒子!
可惜,那個傢伙藏的比誰都深,想利用喬如生引蛇出洞,顯然還差點火候。
見他答應,白童惜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之後道:“那我先下去工作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好。”
快走到門口之際,她忽然回頭對孟沛遠說:“忘了跟你說了!奶奶今天問我們過年有什麼打算?是在孟家過呢,還是回東城的老家過?”
孟沛遠眼神微變:“奶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