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抽,難道自己的欲表露得有那麼明顯嗎?隔着電話,都被郭月清聽出來了?
孟沛遠不知道的是,他平日裡和郭月清講話的語氣,十分平穩,哪像現在,呼吸一下比一下沉,不知情的當然要以爲他是傷風感冒了!
“沛遠,媽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了?”
面對郭月清的質疑,孟沛遠無奈之下只好道:“確實有一點小感冒。”
言落,孟沛遠朝把他禍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瞪了一眼,似是生氣,但更多的是哀怨。
正在惋惜自己衣服的白童惜,餘光瞥見孟沛遠正憤憤的對她行注目禮,她分外不解的反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幹嘛一副她欠了他很多錢的表情。
難道是郭月清在孟沛遠耳邊編排她的壞話?
白童惜心思流轉間,孟沛遠那邊正在接受郭月清的噓寒問暖。
“沛遠呀,媽不在你身邊,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不行,媽馬上調幾個家庭醫生到香域水岸……”
“媽,小感冒而已,犯不着你勞師動衆的!”
“媽知道你從小嘴硬!你聽聽你的鼻音,重得厲害,怪不得剛纔沒接媽的電話,是不是躺在牀上倦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郭月清的腦洞,令孟沛遠微微感到頭疼:“我真的沒事,你不信的話,待會兒我回趟家,讓你仔細瞧瞧。”
郭月清聽着聽着,又覺得孟沛遠的鼻音沒之前那麼重了,便稍微緩了一口氣道:“那行,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你就快快過來吧,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你,想你得緊。”
孟沛遠應了聲後,如釋重負的結束了通話。
“你感冒了,我怎麼不知道?”
剛把手機放下的孟沛遠,迎面就聽見白童惜這句話。
側眸,就見她揶揄的視線劃過他的重點部位,靈眸似小狐狸般一彎,彷彿是在嘲笑他的情不自禁!
孟沛遠磨了磨牙,他有反應那能完全怪他嗎?也有她的添磚加瓦好嗎!
誰讓她老是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如果是單純的可憐兮兮也就罷了,偏還透着股活色生香的媚意,他沒反應那還是正常男子嗎!
捕捉到孟沛遠眸底閃過的猩紅之色,白童惜當然不會傻坐在牀邊等他來算賬。
她站了起來,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嘀咕了一句:“孟先生既然感冒了,那還是多加休養的好,傷身的事,勸你少做少想……”
混賬!
孟沛遠頰關繃緊,有種想把白童惜按在膝蓋上狠狠打屁股的衝動!
有這麼一個磨人的小媳婦,他這輩子的“感冒”怕是都別想好了!
而此時,白童惜正徑自步入浴室的方向,可惜,門還沒關上,就被迎面而來的孟沛遠伸出一隻腳卡住了。
見狀,她秀眉一挑,心想這莫非是他的慣性動作?明明可以用手攔住的啊!
白童惜還真猜對了,每次爲了阻止她的閉門不見,孟沛遠都會急得直接把腳伸進去卡住門縫,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習慣。
用腳強制性的劈開一條道後,孟沛遠這才順着那條門縫用手撥開浴室門,之後狼光四溢的問:“你躲在裡面幹什麼?”
白童惜被他綠幽幽的眼神盯得想要跳窗而逃:“我、我洗澡啊。”
孟沛遠嗤笑:“沒有時間給你洗澡了,媽讓我們現在就過去。”
白童惜從身後的鏡子裡看到自己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模樣,不禁有些嫌棄自己的對孟沛遠說:“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身上臭的很,你也不想我回孟宅的時候薰着爸媽吧?”
很臭麼?
孟沛遠和她拉近了本就不遠的距離,低頭在她的頸窩處嗅了嗅。
結論是——
“不臭啊。”
非但不臭,還十分的有女人味。
白童惜驚疑不定的看着他:“你鼻子失靈了?”
說着,她用兩指提起自己破破爛爛的衣領,埋頭嗅了下。
嘔!
白童惜喉嚨一陣不適,深切的以爲孟沛遠剛纔的話一定是在耍她!
擡頭,她頗顯不耐的說:“不行了,我忍不了!你快出去,我必須洗白白!”
孟沛遠同樣很想跟她說,他也不行了,忍不了了,快點讓他進去!
但是,孟二爺還是生生忍下來了!
忍到面色鐵青也要忍,忍到天崩地裂也要忍,他不能再給白童惜一丟丟嘲笑他急色的機會!
轉身,他背影僵硬,步履蹣跚的走出浴室。
下一秒,就聽見白童惜“砰”的聲把門關上,那速度……可謂是相當的急不可耐。
輕“嘖”一聲以表不屑,孟沛遠走至書桌前,本想找點東西打發時間,卻在看到浴室門後面那道俏麗身影后,陡然改變了主意。
他的鳳眸繞了臥室一圈,計上心來的把亮着的燈具逐一給滅了,只餘下書桌上的一盞檯燈。
房間一暗,那抹綽約娉婷的麗影隔着玻璃質地的浴室門愈發打眼,而隨着她的舉手投足……有什麼旖念在孟沛遠心中逐漸擴大,原本是漣漪,後來是巨浪,把他拍打得身體微微戰慄。
突如其來的,鼻子有些癢,孟沛遠不甚在意的擡手一摸,在放下時不經意的低頭一瞧,這一瞧,他繚繞着星火的鳳眸倏爾瞪到最大……
他……他居然流鼻血了?
不過是個比打了馬賽克還要模糊的背影,他居然也能看得流鼻血!?
孟沛遠不信邪的瞪大雙眼,繼續盯着浴室裡的動靜看。
結果盯得越久,這鼻血劈啪啦的就落得越多,身上的穴位也跟點了火似的,逼得他就想跑過去把浴室門拉開,泡進冷水裡。
去吧,把浴室門拉開!
快去,拉開浴室門!
明明腦筋異常活絡,但孟沛遠就跟被點了穴似的,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哼,他纔不給白童惜笑話他的機會!絕不!
啪嗒——
又一點鼻血打在了他的手背上,更糟糕的是,看動作白童惜似乎是從浴缸裡爬出來了,這這這……
孟沛遠第一個反射動作是捂鼻子,結果別說是鼻子了,就連那雙矜貴的手都染上了血跡,只單單捂住鼻子有個卵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