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麒握着方向盤的指關節一緊,他不快的問:“女人,你是不是非要膈應我才高興?!”
白童惜微微一笑:“我哪有故意膈應你,是你自己說的,不屑開孟沛遠買的車,所以才引發了我接下來的疑問。”
溫麒“嘖”了一聲,滿嘴跑火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爲你求着我送你回來,我才勉爲其難的答應開孟沛遠這輛破車的!你以爲小爺樂意碰他的東西啊?”
白童惜今天籤合同了心情好,難得耐心的和溫麒解釋道:“首先,我沒有求着要你送我回來,其次,孟沛遠給我買的這輛車,並不是什麼破車,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溫麒用着一副鄙夷的表情,說着酸溜溜的話:“是啊,因爲那是你親愛的老公給你買的嘛,當然意義非凡了!”
白童惜忽然想起什麼了,說:“其實準確來說,這並不是孟沛遠給我買的,是他朋友名下的4s店送的,算是慶賀我跟孟沛遠結婚的賀禮,呵!”
奈何白童惜一番好心好意的解釋,卻叫溫麒聽出了甜蜜的滋味,車裡的酸味頓時更濃了:“可這關我什麼事,你跟我解釋幹什麼!我又不想知道!”
白童惜看着溫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小弟弟,充滿了無奈:“我跟你解釋,是因爲你覺得這輛車是孟沛遠買的,所以不願意開回家,我現在跟你說了,這輛車其實是免費贈送的,你心裡是不是好接受點了?
溫麒,香域水岸離你家應該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吧?現在又這麼晚了,很難打到出租車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這輛車可以借你開回去,我也好放心點。”
溫麒心念一動,不由自主的問:“你,你原來是在擔心我啊?”
白童惜倍感無奈:“難道我的表達能力這麼差勁嗎?說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把車開回去?”
這幾乎就等於默認了白童惜是在擔心他的事實!
溫麒有些抑制不住高興的挑脣,嘀咕道:“還算你這個女人有點良心,不枉我千里迢迢開車送你回來。”
白童惜輕輕皺了下眉:“溫麒,我不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我感覺得出來,你其實心地善良,雖然平時沒事嘴巴臭了點……但你替我和喬先生牽橋搭線和在島上對我的照顧,我一直銘記於心。”
溫麒不滿的直嚷嚷:“喂!我的嘴巴香着呢好嘛,你會不會聊天啊?!”
“總而言之!”白童惜強行打斷溫麒的不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頭上,豪邁萬丈的說:“你在我身上的實驗非常成功,我今天晚上的確被你接送的行爲感動到了,請繼續保持你關愛女性的優點下去,當然了,如果你能稍微改一改你毒舌的毛病,也許你很快就能找到女朋友了!”
溫麒剛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聽到後來,是怎麼聽怎麼覺着不對味。
到了最後,溫麒終於聽出白童惜是個什麼意思了,他像個被點燃的炸藥包,一把甩開她拍在他肩上的手,一通亂吼:“姓!白!的!你他媽的知道個屁!!”
被噴的一臉口水的白童惜,忍住搓臉的衝動,傻愣愣的看着面前這個怒氣勃發的男人,忘記了回話。
溫麒噴完後,仍覺怒氣難平,只見他鳳目一瞪,手指一指窗外,用着看小強般的嫌惡眼神,命令白童惜道:“給我下車!!!”
“……”白童惜一臉懵圈,着實摸不清溫麒這好端端的是怎麼了。
見白童惜賴着不動,溫麒周身的氣勢像是冰雹般拍打在她身上:“我讓你下車,你聽到了沒有!”
“……”白童惜呼吸一窒,連滾帶爬的跑下了車。
幾秒後,白童惜剛把車門闔上,只聽“呼——”的一聲,溫麒已經開着她的車躥到了老遠!
等一下!
她的車?
她的車!
沒錯,可不就是她的車嗎?憑什麼溫麒對她大呼小叫啊!
白童惜如夢初醒的追上去“嘿!”了聲,可惜太遲了,她連車屁股都看不見了。
“媽的!”連闖兩個紅燈的溫麒,不解氣的罵了一句。
而他那張足以令美女們羞愧而死的臉蛋,此時美麗不在,只剩下陰沉恐怖。
可惡的白童惜,說他拿她當實驗品?去他媽的實驗品!
如果不是真的關心她,他何必巴巴的放着九溪十八島的別墅不睡,開着她這輛小破車連着幾小時未歇的送她回來呢!
可他所做的這些事,在她白童惜看來,都是在她身上做功課,以便克服厭女症!
思及此,溫麒不禁更怒。
他可不像白童惜認爲的那樣沒有女性魅力,平時只消他勾勾手指頭,別說他只是得了區區厭女症,就算他真的是gay,那些女人也願意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根本用不着他費一點心力去討好!
面前又是一個紅燈路口,溫麒正想一如既往的闖過去,可路邊的樹叢裡卻突然躥出來一頭野貓。
溫麒只是生氣,但距離發瘋還有好一段距離,見野貓直直朝斑馬線跑來,他趕緊踩下剎車,有驚無險的避開了一劫。
“找死啊你!”氣頭上的溫麒,連一頭八竿子打不着的野貓都不放過,他第一時間降下車窗,探出腦袋大吼了聲。
野貓躬身在溫麒車前淒厲的“喵!”了聲,算是迴應,之後頂着一身炸開的毛一溜煙的跑走了。
半夜聽到貓叫實在不是什麼太過愉快的體驗,溫麒額角泌出冷汗,腦袋也因爲這場未遂的車禍而稍加冷靜了些。
他一邊調整坐姿,一邊不着邊際的想,就算今晚的護送沒有達到讓白童惜感恩戴德的目的,自己也沒必要氣成這樣吧!
嗤,白童惜又不是他的誰!
咔噠。
白童惜把大門擰開後,只見家裡一片燈火通明,她條件反射的往鞋架上看去,發現上面扔着一雙表皮有污垢的男式皮鞋。
看來是孟沛遠回來了。
白童惜一邊想着一邊換上拖鞋,之後捶着有些僵直的肩膀往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