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孟景珩的瞬間,孟沛遠漠然的面容裡,平添了一絲驚訝:“大哥,你怎麼來了?”
喬司宴則輕掃向那個突然出現的女的,目露沉思。
因爲擠進來的兩人,分別是孟沛遠和喬司宴的熟人,故而樊修和喬司宴的保鏢都沒有攔下他們。
孟景珩先是對孟沛遠點了點頭,之後將視線定格在白童惜臉上。
在她略顯緊張的表情中,孟景珩微微一笑:“童惜,爺爺要我過來接你。”
白童惜組織了下措辭,小心的問:“孟大少,不知孟老的身體好點了嗎?”
因爲怕面對,所以即便心中記掛孟老的病情,她這幾天也未曾踏進過醫院半步。
爲了躲避孟老,她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去探望。
聽到白童惜疏遠的稱呼,孟景珩一愣之後,有些沉重的說:“我正是爲了此事而來,爺爺這幾天的血壓一直不太穩定,如果你能去醫院看看他,陪他說說話,我想他能好得快一些。”
“現在就去嗎?”白童惜措手不及的看着他。
“是的,最好就現在。”孟景珩笑得很和善,生怕她拒絕。
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孟老的原話是,如果今天沒把白童惜接到他面前,他就要把他另一隻好腿給打折!
白童惜紅脣微微蠕動了兩下,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最多就是被孟老用柺杖敲一頓解解氣就是了。
就在她即將答應之前,一旁做ol打扮的女人突然開腔:“白小姐,請你不要急着做決定。”
白童惜側目向對方看去,一臉疑惑:“還沒問呢,你是?”
女人保持着職業微笑:“我是喬如生喬先生的秘書,之前我們見過的,不知白小姐對我還有沒有印象?”
“哦!”白童惜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呢,你……你不會是代表喬叔叔來的吧?”
秘書點頭:“是的,喬先生對白小姐這段時間傳出的緋聞,感到十分不解,所以命我過來請白小姐前去一敘。”
白童惜俏臉微凝,也就是說,是個人都知道她今天離婚?不然怎麼都在民政局堵她!
話說這個消息是誰泄露出去的?
白童惜幾乎想也不想的鎖定了孟沛遠!
但下一秒,她又覺得不可能。
像離婚這種丟人的事,孟沛遠沒必要宣傳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那就只有……喬司宴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喬司宴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着她。
她心中一嘔,趕緊調轉視線。
秘書還在動之以情:“白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現在就跟我走,你知道的,喬先生是真心實意的關心你,聽到你連日來的消息後,他整天憂心忡忡,飯也吃不下,在公事上出錯的頻率也高了。”
如果不是聽到孟景珩說孟家老爺子病了,秘書也不會說得這麼誇張。
一聽這話,白童惜不禁陷入了糾結中。
一方面是面冷心熱的孟老,一方面是共患難過的喬如生,這兩位長輩,要她怎麼選吶。
孟景珩盯着喬如生的秘書,收起了溫柔,冷硬的說:“小妹妹,童惜剛纔已經答應跟我回去了,你讓你的老闆改天再約吧。”
秘書不甘示弱道:“是嗎?我跟孟大少是同一時間來的,怎麼沒聽見她什麼時候答應的你?”
孟景珩鏗鏘有力道:“因爲我相信,童惜的心,始終向着孟家。”
白童惜心中泛過感動。
孟景珩說她的心是向着孟家的,這是不是意味着,他相信那些報道和照片,並不屬實?
秘書卻道:“白小姐如今已經不是孟家的人了,我認爲她不應該再受到孟家的呼來喝去,因此我建議孟大少,還是和我一起聽聽她本人怎麼說吧。”
“好!”孟景珩風度十足的應了聲,之後看向“香餑餑”:“童惜你說,你是要跟大哥走,還是要跟這個你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秘書走?”
秘書嘴角一抽,但同樣眼巴巴的盯着白童惜。
孟景珩、秘書,再加上一旁的孟沛遠和喬司宴,白童惜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被圍住了,她無所遁形,只能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孟沛遠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面無表情道:“都別爭了,白童惜,你跟我走。”
喬司宴陰鷙的眼角,橫掃過孟沛遠的動作後,緊跟着伸手扣住了她另一隻胳膊,阻止她被孟沛遠帶走:“白小姐,你很爲難是嗎?我倒是替你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白童惜並不想聽:“……你們放手!”
喬司宴執意道:“你最好還是跟我走,我先和你談完公事,再帶你去跟我父親談私事。”
被擋在外圍的記者們和吃瓜羣衆們,由於距離原因,根本聽不清楚白童惜等人在交流些什麼,但從孟沛遠和喬司宴此時的舉動來看,他們郝然是在爭搶白童惜!
“你們快看,這孟二少都已經和白童惜離婚了,居然還無法放手?”
“不過喬先生的反應也很激烈!”
有人自以爲是的下了結論:“看來,這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繼l姓女子之後,又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了!”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孟、喬這兩個男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除了白童惜剛纔低頭翻找離婚證的那幾秒外,全程毫無眼神交流。
他們將“專注”這個優點,在白童惜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也難怪記者們會做出這樣的結論。
盯着白童惜被喬司宴抓住的位置,孟沛遠目光一沉,低沉的說:“放開她。”
喬司宴抓住不放,兩人實現了第一次交流:“爲什麼不是你放?”
白童惜受不了的咬牙道:“我勸你們最好都放開我,否則只會讓明天的頭版頭條變得精彩紛呈!”
“他先放!”孟沛遠和喬司宴互不相讓道。
見說不通他們,白童惜乾脆用力掙起自己的胳膊。
孟沛遠、喬司宴皆感覺那截細長在自己掌心抽動的力氣特別大,如果再不放開的話,是不是就要斷了?
孟沛遠立刻撒了手。
喬司宴猶豫了下,跟着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