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聳了聳肩,倒是沒再攔着女傭給白童惜沏茶了。
期間,站在孟沛遠身後的另外兩名女傭,已經滿眼桃心的私語開了——
“哎呀呀,前姑爺還要怎麼逗我們大小姐才甘心吶?”
“莫非是要把我們大小姐氣哭了才罷休?”
“氣哭有什麼意思?我要是前姑爺,就把大小姐拐到牀上弄哭!”
這兩個小妮子在嘀咕什麼呢?
白童惜坐的遠,只能看到她們嘴巴在動,倒是孟沛遠在前面聽得真切。
他作勢低頭喝茶,實則卻是爲了掩飾脣邊的笑意。
把白童惜拐在牀上弄哭嗎?
呵,這主意倒是不錯。
第二次放下茶杯後,孟沛遠開口對面前的小女人說:“我來這,是爲了給你送樣東西的。”
白童惜張嘴問道:“什麼東西要勞你的大駕?”
孟沛遠從一邊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往她的方向一遞。
白童惜隨手接過來一看,後知後覺的“咦”了聲:“原來是這個啊……”
見她果然忘記了,孟沛遠一時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頓了下,他不動聲色道:“這10個億,被你落在香域水岸了,我碰巧看到,就給你送來了。”
白童惜卻將之推還給他:“這個,你替我還給孟叔叔吧,這是我替他暫時保管的,並不屬於我。”
孟沛遠一副聽不清楚的樣子:“你說什麼?”
白童惜微微揚嗓:“我說,這是我替他暫時保管的!”
“錯,前面一句。”
“你替我把它還給孟叔叔……”
孟沛遠別有深意的問:“孟叔叔?怎麼不叫爸了?”
白童惜下意識的說道:“我跟你都離婚了,還叫什麼爸?又沒有血緣關係……”
“既然沒有血緣關係,那你以後也別再用那個稱呼噁心我了。”孟沛遠意有所指。
白童惜怔了怔後,忽然用手抵住下巴,身體前傾與他拉近距離,拉着長音,魅惑無限道:“我、偏、要、叫、你、二、哥~”
孟沛遠深邃的視線,從她一張一合的紅脣,落到她微微敞開的胸襟前。
她今天在家穿的是睡裙,因爲是夏天,所以睡裙的質地很薄,換句話說,很容易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當然了,孟沛遠一向是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因爲在他的潛意識裡,白童惜整個人都是他的,又需要避諱些什麼呢?
白童惜忍住將他眼睛戳瞎的衝動,抵在下巴處的手,改而捂住了領口:“喂!你的眼睛不要在我身上轉來轉去的,大色狼!”
三個女傭在孟沛遠身後低低的笑,大概也只有前姑爺,纔有本事把她們印象中知性的大小姐,逼得喜形於色了。
面對白童惜的指責,孟沛遠泰然處之:“是你先穿着清涼睡裙下樓接客,又趴得我太近,我纔會多看兩眼的,這是男性的本能。”
“什麼叫‘接客’!?”白童惜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孟沛遠抿抿脣,改口道:“我是說,接待客人。”
白童惜警告道:“你說話最好不要有過多省略!”
孟沛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感道:“看你這幅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身體不舒服啊。”
白童惜心口漏跳了半拍:“你說什麼?”
“沒什麼。”孟沛遠匆忙岔開話題:“還不準備開飯嗎?”
白童惜瞟了一眼掛鐘上的時間,冷冷道:“現在才5點。”
雖然孟沛遠轉換話題的技術委實不怎麼樣,但他又總能用自己的厚臉皮找到化解之法:“那就先來頓下午茶吧。”
“你不是正喝着呢嗎?!”白童惜用眼睛直瞪他桌前的茶杯。
孟沛遠慵懶的說:“喝的是有了,但吃的呢?”
白童惜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還是怒焰灼灼:“你不要太過分了!”
孟沛遠驚豔了下她如火綻放的嬌容,之後說道:“好歹我也給你送來了10個億,還是工作時間送來的,要知道我隨便一單生意都幾十億的利潤呢,請我一頓下午茶當酬勞,算是便宜你了。”
一單生意幾十億利潤?
嘖,說得她好像沒在泰安集團工作過,不知道公司的底細一樣!
“我剛纔就說了,這是我替孟叔叔保管的,再說我也沒讓你損失幾十個億來給我送這遺產協議!”
孟沛遠雙手倚在腦後,口吻輕鬆的說:“你不要,也請你自己去跟爸說,免得他以爲是我從你手裡,強取豪奪來了這份遺產協議。”
語畢,他調頭衝身後看好戲的女傭們說:“麻煩給我們準備點下午茶。”
“不許去!!!”白童惜幾乎是吼出來的。
女傭們一臉“我們該聽誰的?”
孟沛遠衝她們微微一笑:“你們不用怕她,我說過了,要是你們的大小姐辭了你們,我就花比她多三倍的薪酬僱傭你們。”
“謝謝孟二少!”女傭們頭頂洋溢着一朵朵小花跑向了廚房。
白童惜臉都氣白了:“孟沛遠,算你狠!”
“我說過,沒有人會嫌錢多的。”話音一頓,孟沛遠似嘲非嘲的看着她道:“哦不對,你白董是個另類,是個有錢都不拿的大傻瓜。”
白童惜毫不懷疑自己再跟他多待一秒,就有被氣到流產的可能:“你不是要喝下午茶嗎?那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個夠吧!恕不奉陪!”
音落,她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無奈起得太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身體跟着踉蹌了下。
下一秒,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擁住了她。
待白童惜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跌坐在孟沛遠懷裡,他的眼底有着來不及收斂的濃濃擔憂,讓她有些失了神。
四目相對——
見白童惜面色恍惚,孟沛遠誤以爲她是身體不舒服,不由關心道:“是不是頭又疼了?”
爲什麼他要說“又”?
白童惜留了個心眼,故意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是啊,有些暈。”
孟沛遠頓時更加緊張:“你助理給你買的藥呢?吃了沒有?”
聞言,白童惜立刻擡起頭來,憤怒的問:“你收買安心了是不是?”
孟沛遠淡淡否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