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身騙心?”孟沛遠脣角向上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看來白董很有這方面的經驗嘛。”
白童惜小臉微凝,爲什麼孟沛遠總能用這麼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如此傷人的事實呢!
她沉下情緒,開口言道:“是啊,正是因爲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才更有義務也有責任,避免家裡的其它人受到你的欺騙。”
孟沛遠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我還以爲你在親身體驗過孟家的榮華富貴後,會極力推薦你的人嫁過來纔對。”
“榮華富貴?說得好像白家以前沒有過似的。”白童惜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屑,但更多的像是一種緬懷。
見孟沛遠沉了眼眸,白童惜不介意多打擊一下他的自信心:“其實比起榮華富貴,我倒更覺得孟家像是個修羅場,除非已經做好了只圖財和全方位跪舔你媽媽的準備,否則哪個女人陷進去了,到頭來也只會感覺到無盡的後悔。”
這麼說,她後悔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孟沛遠就笑了。瞧他在想什麼呢?不後悔的話,她又何必跟他離婚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真心實意的愛上陪我走進第二段婚姻的妻子?”不知不覺間,孟沛遠眼中翻攪着戾氣。
每次只要和白童惜見面,他必定要在她這裡收穫一大堆的貶低,足夠讓他回去後,心肌梗塞上一段時間!
然後,又不甘心的出現在她面前,繼續被她貶低!
【愛上第二段婚姻中的妻子】?
如果他真的能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那麼那個女人必定會被他寵到天上去,具體參照陸思璇。
但也恰恰是陸思璇,她不懂得惜福,在孟沛遠最相信愛情的時間點,背叛了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陸思璇把孟沛遠的愛情觀給毀了!
這讓他在後面的重塑過程中顯得困難重重,也讓之後身爲妻子的她,備受精神上的壓力與折磨。
所以她纔會那麼恨陸思璇,爲什麼在毀了孟沛遠的愛情觀之後,還要來糟踐她的愛情觀!
心思流轉間,白童惜突然笑了:“別說,你還真的會!只要那個陪你走進第二段婚姻的女人姓陸,你一定會愛得死去活來的。”
“住口,不許再提她了!”孟沛遠神情頓時變得暴躁起來。
【啊,他是因爲安心在這,爲了保護陸思璇的隱私,所以才衝她發脾氣的嗎?】
白童惜有些酸澀的想着。
安心見白童惜被吼,不禁擡手看了眼時間,主動替白童惜解圍:“白董,不早了,我們再不動身的話,就要遲到了。”
“嗯,我們馬上走。”白童惜偏頭,衝安心說道。
之後,她調轉眸光回視孟沛遠,公式化的問道:“對了,不知孟總是來見誰的,我讓保安代爲通傳好了。”
孟沛遠定定的看着她,抿脣不語,像是故意在和白童惜打時間戰。
白童惜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出了幾分惱火,這人就是這樣!
你不問他的時候,他自己巴巴的說出來,你問他的時候,他又用那雙死魚眼盯着你不說話了!
既如此——
“安助理,我們走吧。”就在白童惜率先撐不住,企圖離開之際,她的胳膊肘忽然從後面被人一把握住。
“整個公司都是你的,遲到一次又有何妨?”孟沛遠握着她的胳膊,不讓她輕鬆離開。
安心見狀,暗自咬牙,但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真是奇怪,如果把孟沛遠換做溫麒的話,那她早就撲上去撕逼了!
說到底,還是氣場問題啊!
白童惜被他攥住,走是走不了了,只能回過頭來回答他的問題:“我只是代我父親打理一個岌岌可危的公司的小小董事,比不上孟總掌握着一座經濟帝國,有那麼多左膀右臂爲你保駕護航,所以,我沒有偷懶的資本。”
“喬司宴目前不是你最大的經濟來源嗎?我還以爲你傍上他以後,日子能過的輕鬆些呢,現在聽你這麼說,你還不如留在孟家。”
如此隱晦的表白,卻偏偏遮掩在一層露骨的譏諷之下,白童惜聽到後,還能給孟沛遠好臉色看嗎?
“我留在孟家做什麼?向你搖尾乞憐嗎?然後再被你當成小丑一樣戲耍一番,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淨身出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童惜狠狠的想要甩脫他的手。
孟沛遠握住她胳膊的力道跟着收緊,火冒三丈道:“所以,你寧可冒險去求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另外,是你什麼都不要,而不是我不想給!就連我後面打給你公司的那些錢,也通通被你拒之門外!”
“因爲我知道你那些錢意味不明,我不想撿了芝麻丟西瓜,更不想將來被人戳着脊樑骨罵!還有!我不想跟你談喬司宴,因爲他跟你一樣——”巧妙地一個停頓後,白童惜說道:“討厭!”
原以爲孟沛遠會因此氣急敗壞,沒想到他在下一秒卻微微挑脣,像是很滿意的問:“你當真討厭他?”
白童惜皺了皺眉,心想這個男人是不是隻撿好的聽?
“你沒聽到我說的下半句嗎?我說你跟他一樣討厭!”特意在“你”這個字加重語氣,這回她說得夠清楚了吧?
孟沛遠利眸一眯。
一方面,在聽到白童惜說討厭喬司宴的時候,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但另一方面,聽到她拿他跟喬司宴那個混蛋相提並論,他就有氣!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最近白家可是一點都不太平,如果你不想和你這個放蕩形骸的前妻即日見報的話,還請鬆手。”白童惜盯着他猶自不放的手,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
“謝謝你的擔心,不過我已經被算計過一回了,不會傻到讓這種事再度發生。”孟沛遠淡淡但又霸氣側漏的說。
白童惜愣了愣後,忽然低喃了一聲:“難道……”
安心在旁邊聽不真切,便多嘴問了句:“難道什麼呀,白董?”
白童惜紅脣一張,粉飾太平道:“沒什麼。”
她也無法確定心中想的那件事,是否跟孟沛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