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怕你走了又不回來了

很簡單的一頓麪條,卻被孟沛遠吃出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白童惜早就吃完了,右手成拳抵在頰邊暗自着急的守着他,距離開庭不到一個小時了,這個男人就不能吃快點嗎?

期間,她忍不住暗示了下,結果就聽他淡淡的說:“急什麼,這裡離人民法院又不遠。”

“可是……”白童惜的手不由得攪在一塊,她不喜歡掐着點到達現場,尤其還是那麼嚴肅認真的場合!

“如果你急的話,你可以先過去。”孟沛遠下一句話如期而至。

白童惜馬上說了句“不行!”萬一她去了他沒去,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既然不放心我,那就乖乖等着吧。”孟沛遠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眼神不禁有些微嘲。

白童惜抿了抿脣,盯着他那才消失了小半碗的面,心道她的手藝難道在這段時間突飛猛進了嗎?值得他這樣一根根的細細品味?

距離開庭只剩半個小時之際,孟沛遠終於放下了筷子,把嘴擦乾淨後,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句:“我好長時間早餐沒吃得這麼飽了。”

白童惜聞言,問道:“不會是保姆搬走後,你就懶得吃早餐了吧?”

“嗯。”

“那中餐和晚餐呢?”

“基本是跟客戶度過,要不就是讓秘書叫外賣。”

“你……”白童惜剛想說這樣不好,但想到他之前叫她不要多管閒事,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孟沛遠見她一語不發,心頭不禁掠過一絲失望。

隨後故作無事的拿起椅背後的外套,對她說:“出發吧。”

白童惜立即站起來,說:“好的,我來開車!”

“你行嗎?”孟沛遠知道她開車一向龜速。

“我的車就停在你的花園外頭,不用你去地下車庫取車耽誤時間,所以還是開我的吧。”白童惜說。

“那行。”孟沛遠點了點頭,調頭往鞋櫃的方向走去。

小滿一路好奇的跟在他們後頭,見白童惜彎下腰準備穿鞋,它忽然張開嘴巴一把叼住了她的褲管,嘴裡發出了哀怨的嗚咽聲。

“小滿?”白童惜納悶的看着它。

“它這是怕你走了又不回來了。”孟沛遠見狀,淡聲朝她解釋道。

眼底的難過浮起又悄然沉了下去,白童惜試圖輕輕甩開它,但小滿卻完全沒有要鬆口的意思,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忠誠憨實的望着她,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適從。

就在這時,孟沛遠忽然蹲到小滿面前,卻沒有發生白童惜印象中的暴力事件,只見他擡手拍了拍小滿的大腦袋,低低的說:“她還會回來的,鬆口吧。”

小滿的牙關像是鬆動了下,但一雙大眼仍然巴巴的盯着白童惜。

白童惜忍不住和孟沛遠對視了一眼,學着他的語氣,衝小滿柔聲道:“是啊,我還會回來的。”

於是小滿便真的鬆開了她的褲腿,討好似地伏低身子,衝她猛搖尾巴。

白童惜心絃一顫,一瞬間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走吧。”孟沛遠在旁邊沉沉的說了聲。

一條狗尚且有不捨的情緒,更別提他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的白童惜和孟沛遠,雙雙一怔,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前來拜訪。

“會不會是送報紙的?”白童惜問。

“應該是。”孟沛遠擡手把房門擰開。

只見臺階上,站着一個容貌豔麗,姿態高傲的婦人,正是孟沛遠的母親!

孟沛遠面色一僵,更別提一旁的白童惜了!

而正蹲坐着的小滿,更是豎起尾巴狂吠起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郭月清率先開了口,望着白童惜和小滿的眼神就像在看兩隻小強一樣,充滿了厭惡。

孟沛遠條件反射的將白童惜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在這種時候,潛意識裡對她的保護欲佔據了上風:“媽,你怎麼過來了?”

“因爲媽知道,今天是你前妻跟人打官司的日子,媽特意想來跟你打聲招呼,不是自家人的事,你少攙和,免得惹一身腥!還有,你能不能讓這條臭狗別叫了,聽得我心煩。”

孟沛遠皺着眉衝齜牙咧嘴的小滿下達了個指令,小滿不甘不願的低吠了一聲後,趴到了白童惜的腿邊,孟沛遠這才接着對郭月清說:“媽,這件事其實我一早就攙和了,你不知道,今天跟她打官司的裘董,腦袋其實是被我砸傷的。”

郭月清不分青紅皁白的說:“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裘董告的人是她,不是你,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管這事了。”

感覺到身後白童惜的呼吸有些沉重,孟沛遠不禁說道:“媽,這事,我非管不可。”

郭月清見跟兒子說不通,乾脆拿白童惜說事:“白童惜,當初是你先跟我兒子鬧離婚的,你說你現在憑什麼還要我兒子來幫你啊?”

見矛頭掃了過來,白童惜果敢的從孟沛遠身後露出臉來,淡淡的說:“我確實沒有這個資格,全憑孟總仗義相助。”

郭月清冷冷一哼:“仗義相助?我看分明是你迷惑了他!前段日子你們倆離婚,被媒體報道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現在孟家巴不得跟你們白家撇清關係,你卻還要我兒子對你仗義相助?他要是真的幫了你,纔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問你,你是存心要讓孟家變成上流社會的笑話是不是?”

孟沛遠插話進來:“媽,上一次是因爲喬司宴突然襲擊,我纔會措手不及,這一次我已經事先跟媒體報社的打過招呼,要是他們敢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我會直接讓他們倒閉。”

“這也不行!反正你不能去!”

“沛遠,你就聽媽一句勸吧,你要是去了,你跟這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這輩子都說不清了!”

“她出軌了喬司宴還拋棄了你,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恨她嗎?”

郭月清一連三句話,最後一句就跟驚雷一樣的打在孟沛遠耳邊!

他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白童惜站在自家門口,抱着喬司宴的孩子,和喬司宴親密無間的照片,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把火越燒越旺,讓他刺激過頭的吼道:“我恨!”

孟沛遠的話,宛如對着白童惜胸口開了一槍,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反觀郭月清則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但是,裘董一事有我的份,我孟沛遠,還不至於淪落到要一個女人來爲我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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