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換完衣服,喝下牛奶之後,就躺下休息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以後,她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站在門口的孟景珩見白童惜這麼快就睡着了,心道在牛奶裡面加點助眠劑還是正確的。
他回過頭,衝身後的外國女醫生道:“凱莉醫生,請進。”
這位“凱莉”,是小陳跑到正規醫院請來的,據說是當地知名的外科醫生。
“好的。”凱莉紅脣啓合間,不忘衝他飛了個媚眼。
孟景珩視而不見的轉開眼睛,擡步走進房間。
凱莉進來後,觸及白童惜天真無邪的睡顏,不由打聽道:“孟警官,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
孟景珩說:“這是我的弟妹。”
“噢,你弟妹呀,能擁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你弟弟可真幸運,不過依孟警官你的長相,相信你的弟弟也差不到哪裡去。”凱莉不放過一絲一毫調戲孟景珩的機會。
孟景珩笑了笑,語氣中有着顯而易見的自豪:“我弟弟可比我出色多了。”
“這可能嗎?”女醫生很懷疑,畢竟孟景珩這樣的長相和身材已經足夠完美的了,再出色一點的中國男人?抱歉,她真想象不出來。
“好了,凱莉醫生,”孟景珩不想把話題扯太遠:“麻煩你替我弟妹處理一下胳膊上的傷痕,順便檢查一下她身體其它地方有沒有損傷。”
“好吧。”凱莉將醫藥箱放下,擡手掀開了白童惜身上的被子。
只見白童惜換上了一套天藍色的長裙,半長袖,裙襬長到了她的腳踝處,看上去一點都不暴露。
凱莉在給白童惜胳膊上藥的時候,孟景珩一直站在旁邊盯着。
等到凱莉準備褪下白童惜身上的長裙的時候,孟景珩立刻折步背對她們,眼觀鼻,鼻觀心。
凱莉忙活了一陣後,直起身衝孟景珩說:“可以了,孟警官。”
孟景珩聞言回過身來,只見長裙已經重新穿回白童惜身上,凱莉正在給她蓋被子。
“她身體狀況如何?”孟景珩問。
凱莉說:“除了兩隻胳膊和左手手背有不同程度的傷痕以外,其它地方均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但不排除有自殘的可能。”
孟景珩目光一凜:“你是說,她胳膊和手背上的傷,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凱莉點頭:“有這個可能,因爲我從她十根指甲縫裡找到了凝固的血跡。”
孟景珩懷疑:“這些血跡沒準是別人的呢。”
凱莉道:“那如果我說,她擰傷和咬傷自己,極有可能是爲了抑制體內的催情藥呢?”
“催情藥……”孟景珩面露思索。
當時在舞臺下面遠遠的看見白童惜的時候,她的表情確實顯得壓抑和痛苦。
可那個時候,他誤以爲白童惜是不甘受辱,所以纔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現在想來,怪不得她會乖乖地被喬司宴拉坐在大腿上,原來不是她自己願意這樣做,而是她不得不這樣做!
凱莉更進一步的解釋:“這種藥在我們國家是禁藥,藥性很強,中了此藥之後,如果不馬上找人發泄,就會痛苦難當,你的弟妹明明被下了催情藥,可卻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我明白了!”孟景珩看着白童惜蒼白的睡顏,心口陣陣抽疼,這種疼意完全是出自家人一樣的疼惜,同時,也敬佩白童惜的毅力!
凱莉之後留下了一瓶藥膏,就被孟景珩叫人給送走了。
雖然在此期間,凱莉很想跟孟景珩將這段異域情緣發展下去,但孟景珩的一句“我和我老婆很相愛”,便叫她無功於返了。
由於凱莉只檢查了白童惜的外傷,所以自然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白童惜一覺睡醒之後,聞到了從旁邊飄來的一陣香味。
她飢腸轆轆的咕噥一聲,揉着眼睛看過去。
就見牀邊擺着一張餐車,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看得她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推門進來的孟景珩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他鬆了一口氣,笑意十足的問:“童惜,你終於醒了?”
聞言,白童惜趕緊忍住饞蟲,擡頭喊了孟景珩一聲:“大哥!”
孟景珩的聲音溫柔得無以復加:“嗯,我進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剛好醒了。”
白童惜看了眼矇矇亮的窗外,下意識地問:“大哥,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孟景珩說。
白童惜一驚:“什麼?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是啊,因爲你的身體透支得很厲害。”孟景珩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充滿了擔心。
白童惜見狀,趕緊安慰道:“大哥別擔心,睡了一覺後,我感覺好多了。”
除此之外,白童惜還發現那股讓她渾身發癢、發燙的藥效也全都消除乾淨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聞言,孟景珩略顯放心的笑道:“睡了這麼久,你也該餓了吧,大哥剛纔讓這間俱樂部的廚師給你做了些吃的,你起來吃吧。”
其實每一頓,孟景珩都用槍指着這間俱樂部的廚子的腦袋,要他們給白童惜做好吃的,只是前面幾頓,白童惜都因爲睡眠質量太好而錯過了。
“謝謝大哥!”白童惜興高采烈的說完,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下一秒,她發現了自己左手手背上纏繞着一截繃帶,胳膊上也有一股清清涼涼的藥膏味。
她輕“咦”一聲,擡起頭問孟景珩:“這些都是大哥給我弄的嗎?”
孟景珩輕“嗯”了聲,凱莉走後,之後的上藥工作,都是他親自着手,把毫無防備的白童惜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讓大哥操心了。”白童惜感激的對孟景珩說。
“這些都是大哥應該做的,看到你受傷,大哥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頓了頓,孟景珩沉穩的說:“去洗把臉,準備吃飯吧。”
“嗯!”
白童惜刷牙洗臉以後,想到孟景珩還在外面等她,就放棄了洗澡的想法,拉開浴室門,走了出來。
“童惜,快來看看想吃點什麼。”孟景珩拉了兩把椅子圍在餐車邊,自己佔了一把,剩下一把留給白童惜。
白童惜走過去坐下,有些好玩的看着高了她半個頭的餐車。
見狀,孟景珩主動出聲解釋道:“童惜,我是軍人,所以在吃穿住行方面,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你要是覺得不方面的話,我就給你把食物都端到餐桌上去。”
白童惜回答道:“大哥,你誤會了,我只是第一次用餐車吃飯,所以覺得有點好玩而已,其實,能一醒過來就看到親人,看到吃的,對我來說,已經非常幸福了!”
聞言,孟景珩眼色一暖,用疼愛的語氣說道:“嗯,那就別餓着了,趕緊動筷吧。”
聽到白童惜一邊吃一邊說“好香”,孟景珩又好笑又心疼的說:“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童惜吃飯這麼不計形象,由此可見,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她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白童惜擔心自己把好吃的都吃光了,忙招呼孟景珩道:“嗯嗯,大哥……你……也吃!”
見她小臉漲得紅通通的,八成是說話的時候被米飯噎着了,孟景珩暗自好笑的搖了搖頭,伸手給她勺了碗湯:“喏。”
白童惜接過後,咕嚕咕嚕就喝光了,之後不好意思的問:“謝謝……大哥,我的吃相是不是很倒胃口?”
孟景珩笑:“不會,看你吃飯吃得這麼香,大哥的胃口也好起來了。”
白童惜看着他,發現孟景珩這個人越相處起來,就越能體會到他的溫柔和細心。
以前那種害怕,畏懼的感覺,如今想來已經一點都不剩,只剩下對孟景珩深深的感激、尊敬以及信任。
當她看着孟景珩暗自感慨的時候,孟景珩磁性的嗓音夾雜着笑意傳來:“童惜,你不吃飯,一直盯着大哥做什麼?大哥可是有婦之夫了,不過我弟弟倒是未婚,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
“大哥!”白童惜發現孟景珩有時候嘴巴也挺壞的,盡說一些讓她沒法接的話!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繼續吃飯吧。”知道白童惜臉皮薄,孟景珩適可而止。
白童惜平復了下心情後,忽的問道:“大哥,我記得前天見面的時候,你穿的是西裝,怎麼現在又換成警服啦?”
提到這個,孟景珩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童惜,在大哥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先把飯吃了。”
“哦……”白童惜乖巧的應了聲後,加快速度填飽了肚子。
確定自己已經什麼都吃不下後,白童惜放下筷子,對孟景珩說:“大哥,我吃飽了。”
孟景珩端正坐姿,一字一頓的說:“童惜,大哥必須要跟你道歉。”
白童惜不解:“道歉?爲什麼?”
提到這個,孟景珩禁不住流露出自責的神色:“因爲你被人關在鐵籠裡拍賣的時候,我就在臺下,可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出手幫你,任由你被喬司宴拍了去!”
白童惜腦子頓了一下,在此期間,就聽孟景珩繼續說道:“你不是奇怪爲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穿的是西裝嗎?因爲那個時候我是來這裡‘交易’的客人,我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