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
一些在爆炸中倖免於難的黑衣人,在看到喬司宴時,忙衝了過來,卻被他一把推開,冷冷的說:“給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我要帶思璇離開這。”
“是!”的確,九溪十八島別墅已經不能再待了,因爲他們誰也無法保證下次空襲是什麼時候。
“孟沛遠!阮眠!”
在一片硝煙瀰漫中,喬司宴擡頭看向一片蔚藍的天空,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兩人的名字,渾然不知,這次行動,是在白童惜的主導下完成的。
同一時間。
在收到衛明“救援成功”的消息時,白童惜忍不住熱淚盈眶的一把捂住嘴巴,在孟沛遠一聲聲安慰下,她慢慢放下手,對着手機說道:“衛明,謝謝你們,能讓我聽聽阿眠的聲音嗎?”
“嫂子,阮小姐現在睡着了,要我叫醒她嗎?”
白童惜忙說:“不!你別吵她,讓她休息會兒吧。”
視野一轉。
阮眠正蓋着一件從衛明身上脫下來的外衣,頭髮溼漉漉的靠在衛明的胸膛上睡着。
倒不是衛明想佔她的便宜,而是機艙的其它部件都很硬,阮眠靠上去的話,一定會被膈醒的。
見自己在和白童惜通話的時候,身前的女人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衛明忍不住有些嘚瑟,心想自己就是這麼一個值得依賴的男人!
但飛機上的其他人卻看出了端倪,阮眠的臉明顯很紅,紅得不正常,在跟衛明說了這一點後,只見衛明撓了撓頭,大大咧咧的問:“這難道不是曬傷嗎?”
其他人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你家曬傷是這樣的?只紅臉,不紅其它地方嗎?”
聞言,衛明下意識的看了眼阮眠的脖子,發現還真他媽的白,跟臉簡直就是兩個色號。
他不禁伸出手,搭在阮眠的額頭上,隨即震驚道:“草!”
白童惜的聲音頓時從電話那頭傳來:“衛明,阿眠怎麼了?!”
衛明收回手,如實道:“嫂子,阮小姐她發燒了,我們要把她送去醫院嗎?”
“不,還是把她送回香域水岸的好,我親自看着她才放心。”
“得令!”衛明應了聲後,對飛行員說:“開快點!”
香域水岸。
“萬幸,阿眠被救出來了!”白童惜向後倒在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
孟沛遠不動聲色的拿起手機,給於素打了個電話,請她趕緊過來。
聞言,白童惜偏過臉來看他:“孟先生,你請於醫生來給阿眠看病?”
孟沛遠摸了摸她的腦袋,輕“嗯”了聲。
“也好。”白童惜說完後,便靠着孟沛遠的肩膀,不說話了。
許久,一聲“惜兒”打破了寂靜,只聽身旁的男人問道:“你在想什麼?”
白童惜輕嘆一聲:“我在想,之後該給阿眠安排一條什麼樣的退路,她害得陸思璇流產,又刺傷了喬司宴,喬司宴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孟沛遠一邊用指尖順着她的長髮,一邊說:“放心吧,喬司宴現在沒空找她的麻煩。”
白童惜忍不住擡起眼來看他:“爲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你沒聽衛明那小子說嗎?他直接往醫院門口丟了一排炸藥包,先不說喬司宴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算是逃出來了,也必定傷了元氣,我猜他現在,一定急着帶着他心愛的女人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等養足了精神,再想着反撲。”孟沛遠拿捏着喬司宴的七寸,也就是陸思璇!
白童惜皺了皺眉:“一旦他反撲,那我們也要跟着倒黴了。”
孟沛遠垂下眼簾,看着她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阮眠被衛明抱進香域水岸的時候,於素早就已經到了。
“於素,她就是我要你看診的人。”孟沛遠站在一旁說道。
“我知道了。”於素指着沙發,衝衛明說道:“把她放下吧,我來給她看看。”
將阮眠放下後,衛明小聲的衝孟沛遠說:“孟二哥,阮小姐全身都溼透了,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孟沛遠注意到了穿在阮眠身上的男人外套,當即對白童惜說了句“惜兒,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然後便帶着衛明去了其它地方。
饒有興趣的看着孟沛遠離去的背影,於素回過頭衝白童惜挑起了一根大拇指:“調教得真好!”
“少打趣我了。”白童惜跪在沙發邊上,一手攥着阮眠的手,一手撫摸她的額頭:“於醫生,她好燙,麻煩你快幫我朋友看看吧。”
“知道了。”於素應了聲後,兩女相互配合着脫了阮眠身上那件男性外套。
見阮眠真的如衛明所說,渾身都溼噠噠的,白童惜不由道:“這裡不行,還是把她送到樓上的房間吧!”
“好。”於素點了點頭,和白童惜一人扛着阮眠一條胳膊,將她搬進了樓上的客房。
於素隨後道:“必須先把她身上的溼衣服全都脫下來,否則病情會越來越嚴重的。”
白童惜主動道:“嗯,要不這樣,你扶着她,我來給她脫衣服。”
“好。”當阮眠靠在自己身上時,於素彷彿聞到了一股腥潮的味道,她下意識的問:“你朋友是怎麼回事啊,掉海里了?”
白童惜一邊動手,一邊苦笑:“差不多吧。”
等阮眠徹底不着片縷後,於素這纔將阮眠輕輕放平在牀上。
白童惜則從浴室裡拿了一條毛巾,給阮眠從上到下的擦了一遍身子。
於素從醫藥箱裡拿出溫度計和聽診器後,對白童惜說:“行了,之後的事,我來就行了,你是孕婦,去歇着吧。”
“我就在這裡看着她,行嗎?”白童惜不捨離去。
於素將溫度計塞到阮眠腋下後,嚴肅的說:“我還不確定你朋友得了什麼病,就是感冒也會傳染的,你不顧你肚子裡那小傢伙的安危了?”
語畢,於素直接把白童惜往外趕,堅決不讓她入內,白童惜只好站在門口徘徊。
半響,於素再出來時,神情和語氣皆比較放鬆:“你的朋友發了高燒,我已經給她做了退燒處理,也給她留了退燒藥,你按照說明餵給她吃就行了,如果明天還不退燒的話,那就趕緊送醫院別耽誤了。”
白童惜一一記下:“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於素看了下腕錶,說道:“那我回醫院了,等一下還有一個會要開呢。”
白童惜不敢耽誤她的時間:“我送你。”
臨走前,於素輕輕摸了摸白童惜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笑的說道:“真好。”
白童惜眼色一柔:“於醫生,我們給你寄去的請柬,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到時候一定來跟你們討杯喜酒喝!”於素笑了笑後,便離去了。
等孟沛遠帶着衛明回到客廳的時候,發現白童惜正好在客廳裡泡茶。
在聽到他們的交談聲後,她擡起頭衝他們微微一笑:“你們回來了?過來喝茶吧。”
這一刻,就連放蕩不羈愛自由的衛明,都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豔羨的看了孟沛遠一眼,心想成個家似乎也不錯啊。
“走吧。”孟沛遠回頭拍了下衛明的肩膀,把他從幻想中拍了出來。
孟沛遠落座後,衛明自動站在他的身後,那一臉嚴正以待的模樣逗笑了白童惜。
她遞給孟沛遠一個眼神,孟沛遠瞭然的對衛明說:“坐吧。”
“哎。”衛明應了聲後,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朝着白童惜問道:“那個嫂子,阮小姐呢?”
“她在客房裡休息呢,還有於醫生也回去了。”白童惜說着,率先敬給衛明一杯茶:“衛明,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還好你們都平安無事。”
“嫂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衛明嘴裡說着,眼睛卻盯着茶,天知道,這一路過來,他一滴水都沒碰,可把他渴壞了。
見狀,白童惜不由疑惑道:“你怎麼不喝呀?”
衛明有苦說不出的偷瞄了孟沛遠一眼,有這麼個主在這對他虎視眈眈的,他敢喝白童惜泡的第一杯茶嗎?
“孟先生……”白童惜立刻也給孟沛遠端了一杯,笑眯眯的說:“你今天陪着我擔心受怕,最辛苦了!來,喝杯茶,犒勞一下自己吧。”
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她,會妄想用一杯茶來“打發”他吧?
孟沛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接過杯子的時候,順勢握住了她的手指,將她輕輕往面前一拉,低下頭與她輕聲細語:“我有更棒的犒勞方式,惜兒要不要聽聽看?”
衛明:咳咳咳。
觸及他眼底深沉的慾望,白童惜心頭一陣緊張:“有客人在這,快鬆開我!”
孟沛遠與她拉扯了一會,一杯滿滿的茶全都濺在了二人身上,白童惜羞惱的說:“你再這樣,我就不泡茶給你喝了!”
孟沛遠這才手一鬆,讓白童惜抽身離去。
白童惜見胸前被潑了茶水,不由有些氣惱的瞪了孟沛遠一眼,卻見孟沛遠正瞪着衛明,而衛明早已識相的別開眼睛,不敢多看白童惜一眼。
在心裡罵了孟沛遠一句“壞心眼”後,白童惜用手捂住敏感的部位,起身對他們說:“你們喝吧,我去樓上換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