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小心翼翼唯恐被拋棄

在解釋了之所以差點遲到的原因後,宮洺將親手帶來的禮物遞給了白童惜:“總之,恭喜你們了。”

婚車內。

在接到白童惜後,孟沛遠便獨自啓動了一輛婚車。

“總算清淨點了。”他說。

白童惜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的攝影師,偏頭應了聲:“怪不得宮洺說入口都被堵住了,原來如此。”

孟沛遠看了眼窗外的車水馬龍,聳了聳肩:“來的親朋好友確實多了點,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過多騷擾你的。”

後半句話,是孟沛遠湊到白童惜耳邊說的,攝影師只能捕捉到他們挨在一起的親密畫面,至於說了什麼,卻是一概不知。

歐洲教堂。

謝絕了孟沛遠抱她進教堂的想法,白童惜捋了一下裙襬以防出現褶皺後,說道:“慕阿姨昨晚告訴我,到了這裡之後,我就要暫時和你分開了。”

話音剛落,他們的車窗便被人敲響,只見外面站着他們的婚禮策劃師,他正舉着一束新娘捧花,邀請白童惜從車上下來。

“看來我現在應該跟他走。”白童惜衝孟沛遠眨了眨眼後,充滿期待的說道:“待會兒見了,孟先生。”

“待會兒見。”孟沛遠趁機抓住她的小手,在她戴着白色蕾絲手套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甜蜜的吻。

攝影師忙不迭的記錄下這一幕。

白童惜下車後,就聽婚禮策劃師道:“白小姐,離正式舉行婚禮還有半個小時,請跟我到休息室稍坐片刻吧。”

“好的。”白童惜點了點頭,順便打量了一下教堂。

只見教堂周圍的可經之處,全被鋪上了紅地毯,唯一倖免的只有花園,它被用來做宴客用,等待期間,客人可以喝點香檳美酒,吃點蛋糕零食什麼的,打發打發時間。

休息室。

當白童惜一個人待在這裡休息的時候,只聽外面忽然響起了兩下敲門聲。

她坐直身體,說道:“請進。”

門打開,率先露出的是保安的臉,他說:“白小姐,郭夫人要見您。”

白童惜愣了愣後,心想反正有保安在外面站崗,有什麼事大不了喊他一聲,便道:“請她進來吧。”

獲得同意的郭月清踏門而入,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頭戴太陽帽,臉戴口罩的女人跟在她的身後。

保安在這時關上了門。

白童惜還來不及詢問對方的身份,就被郭月清轉移了注意力:“今天是你和沛遠的大婚之日,恭喜你,得償所願。”

白童惜調眸望去,就見郭月清正盯着她的新娘捧花,似笑非笑。

“如果你真的是來恭喜我們的,那麼謝謝,如果你是來冷嘲熱諷的,那麼請你出去。”

聞言,郭月清偏頭朝她看來,音調有些詭異:“我當然是來恭喜你的,你徹底將我打敗了。”

白童惜抿了抿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打敗誰,一切都是你強加在我頭上的。”

郭月清嘖了聲,似乎很不屑白童惜的論調。

下一秒,白童惜只覺頸後一涼,等她反應過來時,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正順着她頸側的靜脈涌了進來,她忍住刺疼偏眸一看,只見那個跟着郭月清進來的女人,正將針筒從她頸邊拔去!

她不受控制的後退一步,正想叫人,那個女人的袖口突然冒出一把手術刀,一下子抵住了她的小腹,冰冷的警告道:“叫一下試試。”

白童惜喉間一澀,用餘光瞪向一旁的郭月清。

只見郭月清一臉得意,完全不在乎孟家血脈的死活。

同時,陣陣暈眩朝白童惜襲來,她簡直不敢相信郭月清會讓人在這裡對她動手,這是打算和她同歸於盡嗎?

帶着這個念頭,白童惜暈了過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那個原本用手術刀抵着她的女人忽然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穩穩的扶住。

見此,郭月清不由眉頭一皺:“爲什麼要扶她?!”

“這裡不能見血。”女人的聲音冰冰涼的,只見她左右一掃,在看到更衣室時,對郭月清說:“抓緊時間。”

郭月清只能暫且丟開將白童惜就地處決的念頭,幫忙把昏迷的白童惜送進了更衣室內。

“我進去換衣服的時候,你就在這裡盯着,要是有人來了,你就說婚紗突然出了一點問題,白童惜正在整理。”

說話間,女人掀開了頭上那頂過於寬大的太陽帽,跟着扯下口罩,露出了一張和白童惜九分相似的臉來。

乍一看,還真分辨不出誰纔是真正的白童惜。

片刻後。

當女人從更衣室裡走出來時,她已經換上了白童惜那襲令人驚豔的婚紗。

她回頭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白童惜,只見白童惜穿着她換下的衣服,整張臉被太陽帽和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女人隨即將更衣室的門牢牢關上,然後來到鏡子前,給自己化了一個和白童惜一模一樣的妝和髮型。

最後,她不忘戴上從白童惜身上取下來的首飾。

當放下頭紗時,她有自信,可以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郭月清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聞言,女人只是笑笑,她真正的長相其實跟白童惜並不像,像的只是那類似“人皮面具”般的僞裝技術,主人曾經讓她利用這手技術,從孟知先的人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接走了在醫院養傷的陸思璇。

現在,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而郭月清,就是負責將她帶進這裡的“工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當休息室再度被敲響時,“白童惜”已經拿起捧花做好了準備。

“請進。”而她說話的聲音,也從一開始的冰冷,變成了近乎於白童惜的那種細膩柔軟。

郭月清忍不住顫了顫眼皮,朝她看去,換來“白童惜”的微微一笑。

當保安打開房門時,只見“白童惜”和郭月清正坐在一起,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不過,剛纔和郭月清一起進來的那個女人呢?

郭月清在這時開口說道:“她的衣服出了一點問題,正在更衣室裡檢查,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等她出來。”

保安點了點頭,畢竟他只要確保新娘的安全就好了。

下一秒,婚禮策劃師的臉從保安的身後露了出來:“白小姐,時間快到了,請隨我移步吧。”

“知道了。”

“白童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單手掐着裙襬,另一隻手拿着捧花,款款的朝門口走去。

而被落下的郭月清,正望着更衣室的方向,眼底流露出驚天的怨毒。

當所有人都坐在教堂中,等待着見證新郎牽手新娘的精彩一幕時,郭月清正扶着一個失去意識的女人,艱難的從安全通道門走出了教堂。

教堂外,一輛黑色的沒有裝飾任何綵帶的私家車在一堆婚車裡異常醒目,郭月清扛着白童惜來到對方的防爆玻璃前,只見車窗降下,露出喬司宴那張瞧不出喜怒的臉。

“真沒想到,我居然會選擇跟你合作。”郭月清看着他,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黑衣人,輕輕鬆鬆的將失去意識的白童惜抱上了車。

郭月清俯視着喬司宴,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她?你會殺了她的……對吧?!”

喬司宴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郭夫人,你現在應該去參加你兒子的結婚典禮纔對,至於你這個無緣的媳婦和孫子,我會替你處置妥當的。”

很好!

郭月清將“處置”兩個字,理解成了自己想要的意思,她緊跟着問道:“那個你派來的女人,長得那麼像白童惜,你確定她不會將計就計,真的嫁給我兒子?”

“那可是我的人。”喬司宴的意思是,郭月清多慮了。

怕她不放心般,他又接上一句:“等任務完成後,她就會自行離開,還有別的問題嗎,郭夫人?”

當那輛黑色私家車駛離自己的眼際後,郭月清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她將自己最恨的人,交給了她二兒子的死敵,而這事,根本瞞不了多久……

教堂內。

望着孟知先身旁的空位,孟天真擔心的嘀咕了聲:“媽怎麼還不出現?”

說話間,只見一個人影晃到了她的眼前,孟天真馬上鬆了一口氣:“媽,你可算是來了!”

郭月清敷衍的笑了下後,坐在了孟知先的身旁。

這時,在美妙浪漫的音樂聲中,一對花童手持裝滿花瓣的花籃走進了衆人的視線,正是南南和桃桃。

他們一個穿着小西裝,一個穿着公主裙,臉上的笑容甜得要命。

前行時,他們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將要經過的白地毯上。

到了婚禮臺前,桃桃乖巧的站到主伴娘身後,南南則站到主伴郎身後。

最激動人心的場面到了,新娘即將入場,站在主婚人左手邊的孟沛遠,下意識的屏了下呼吸,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激動。

他目不轉睛的樣子,落在身側伴郎團的眼中,不禁激起了一陣小小的竊笑。

要看到日天日地的孟二少露出這樣小心翼翼唯恐被拋棄的表情,可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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