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
經過dna鑑定後,喬司宴現在已經不關着白童惜了,他允許她在他這棟配備有高爾夫球場,健身房,電影放映廳,圖書館,遊戲廳,游泳池的別墅裡自由走動,看起來真的很有誠意的樣子。
但白童惜知道,一旦她生出逃跑的念頭,別墅裡那些身高逼近2米的外國黑人,就會馬上舉起他們手中的衝鋒槍瞄準她。
所以,她還是乖一點的好。
由於肚子已經四個多月大了,她不僅體重飆升,還會發生消化不良,怪不得上次產檢的時候,醫生勸她多走動。
走是走不出去了,但好在別墅夠大,聽喬司宴說這裡佔地4英畝,足夠她四處撒野了。
然而最吸引她的是,別墅裡有一間遊戲廳,牆壁上鑲嵌着一個巨大的熒幕,還配備有n多國內國外的遊戲碟,除了不能上網以外,這些遊戲碟足夠讓她玩到80歲的了。
沒事的時候,白童惜還會去逛逛圖書館。
當看到一堆享譽中外的原裝的未經翻譯的著作時,白童惜就忍不住在心裡罵喬司宴“裝逼”,這麼多國家的文字,都看原裝的,他看得懂嗎他?
當然了,如果這事發生在孟沛遠身上,她肯定要誇他知識淵博了,沒錯,她就是這麼雙標!
就在白童惜在書架前穿梭的時候,一把磁性的嗓音從她不遠處響起:“我還以爲你只對打遊戲有興趣。”
白童惜腳步一頓,並循着聲源轉過頭去。
只見圖書館裡圈出了一大塊空地,有點像英語沙龍的樣子,空地上放着一圈沙發,還有一張圓桌,桌上放着一盆開得正好的迷迭香,還有一個精緻的陶瓷杯,而這些東西的主人,正是和她說話的喬司宴。
他臉上被她抓傷的地方此時已經結痂,白童惜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和陸思璇解釋的。
心思流轉間,她對他的問題做起了迴應:“我平時玩的都是網絡遊戲,而你給我的只有遊戲碟,跟別人一起玩和一個人玩的感覺還是有落差的。”
喬司宴本來在打趣完她後,已經低頭繼續看書了,此時在聽到她的話後,他將一指夾進書頁中,然後將書擱在了自己交疊的膝蓋上,重新擡頭看向她:“你這是在怪我不給你上網嗎,妹妹?”
白童惜自動將那聲“妹妹”摒除在外,神態自然的回道:“沒有啊,我只是在跟你反饋遊戲廳給我的體驗而已,總之,碟看多了,總是會索然無味的。”
聞言,喬司宴不禁揚了揚眉:“那就看會書吧。”
末了,又舉起桌上的陶瓷杯道:“你斜對面有一臺咖啡機,一臺果汁機和一臺飲水機,加熱、製冷功能都有,想喝什麼自己倒。”
白童惜點了點頭後,想起什麼的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喬司宴隨口道。
白童惜神色不明的“哦”了聲後,去倒了杯白開水和拿了本英國著作,回頭坐到了他左手邊的一張沙發上。
喬司宴對她的選位很感興趣,他原以爲她會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沒想到……
“《簡·愛》?”他隨後注意到她手裡捧着的書。
“是的,我也就英語學得不錯了。”白童惜近乎自嘲的說。
喬司宴若有所思的說:“《簡·愛》的女主,不僅是個年輕女性,還是個追尋着自我身份的孤兒……”
白童惜聽得嘴角一抽:“等等,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影射我呢?”
“別誤會,我說的是人物梗概,再說你已經不是孤兒了。”喬司宴衝她笑得虛僞。
白童惜趁機問道:“你說我是喬叔叔的女兒,那我什麼時候纔可以跟他父女相認啊?”
喬司宴給她圈範圍:“只要你表現得好。”
白童惜孜孜求教:“那怎麼樣纔算表現得好呢?”
喬司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和孟沛遠一刀兩斷,你能做到嗎?”
白童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把手機拿來,我現在就打電話跟他一刀兩斷。”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喬司宴像是在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有些寵溺又有些輕蔑的說:“哥哥會給你出主意的,彆着急,嗯?”
望着喬司宴那張言笑晏晏的臉,白童惜又想掐他了。
漸漸的,喬司宴背後那片窗戶的日光已經完全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昏濛濛的顏色。
這時,喬司宴把翻到最後一頁的書籍合上,在舒展了下身體後,他看向了白童惜。
只見白童惜的書只翻到了三分之一處,秀氣的眉毛時而皺起時而舒展,見狀,他輕聲道:“如果有看不懂的生僻詞彙,你可以問我。”
聞言,白童惜擡起頭來看他:“你明天還來嗎?”
“你希望我來嗎?”
明明這裡是他的地盤,可卻還要故作明主的徵求她的意見,虛僞!
白童惜冷笑在心,面上卻和他一樣虛僞:“如果你不來的話,我怎麼請教你啊?”
喬司宴於是頷首:“那好,我會來的。”
白童惜嘴角笑意加深。
喬司宴接着道:“我去放書。”
“好,我再看一會兒。”白童惜則說。
離開前,喬司宴不忘把他的陶瓷杯一起帶走。
總體來說,他確實如阮眠所形容的那樣,是個井井有條,不需要別人多加操心的男人。
但同時,他又極具危險,他的手可以爲你烹調美食,爲你整理房子,也可以販毒,賣武器,甚至是結束一個人的生命,與這樣的男人虛與委蛇,白童惜總有種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覺。
不過,她也不是全無勝算……
一絲算計從白童惜眼底一閃而過,下一瞬,她微垂下眼簾,一副專注於讀書的模樣。
從外人的角度看過去,她仍然是柔弱無害的……
第二天,喬司宴如約前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衝她,反正他來得挺早,白童惜擡頭看了眼圖書館裡掛着的時鐘,發現才9點。
她微微一笑,然後衝他搖了搖手裡的《簡·愛》,一副等待討教的表情。
喬司宴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打扮過,要知道在被他抓來的這一個多月裡,她一直過得很隨意,素面朝天,也不挑衣服的款式,可今天,她不僅化了妝,還穿了裙子,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來參加私人聚會的一樣。
看到這裡,喬司宴不得不承認,雖然白童惜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鼓起,但她卻一點都不臃腫,相反,她比以前較爲圓潤一點的鵝蛋臉,更加討人喜歡了。
有這樣的一個……姐姐,似乎也不錯,更別提,她本來就比一般女人要合他的胃口。
“等我一下。”他豎起一指,表示“等一下”,然後便走向了書架。
片刻後,他拿着一本書回來,白童惜注意到他拿的是《教父》,原版小說她沒看過,但她看過電影,主要講的是黑手黨的故事,還真是和他交相輝映。
見她目光落在書的人物封面上,喬司宴不由問道:“怎麼,你對這個也有興趣?”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跟《教父》中的人物一樣,挺酷的。”
千穿不穿,馬屁不穿,白童惜無疑做出了個令大多數男人滿意的回覆,喬司宴點點頭,道:“你的看法倒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這人都是看臉的,長得帥的人就是毀滅世界,都能被原諒。”白童惜衝他俏皮的笑笑。
這頭小狐狸,今天嘴上怕抹的不是脣膏,而是蜜糖吧?
喬司宴面上不顯,實際心底卻有幾分愉悅。
白童惜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確定他沒有動怒的跡象後,又掃向了桌上的那盆迷迭香,似是不經意的提道:“據我所知,除了迷迭香外,薰衣草和艾草也是可以安神的。”
喬司宴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對這些也有研究?”
“有過一點了解,女人嘛,總是熱衷於各種香水和精油的,所以……你懂的。”
她沒有刻意賣弄的表現反而讓喬司宴點了點頭:“如果你喜歡的話,明天我可以讓人給你準備。”
“是嗎?”白童惜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我要一盆薰衣草可以嗎?”
“可以。”喬司宴不會拒絕她這麼簡單的要求,就像白童惜在努力獲得他的好感和信任一樣,他同樣需要得到她的。
這個上午,白童惜便在和喬司宴偶爾的交流聲中度過……
臨近12點的時候,白童惜把書輕輕一放,狀似不經意的問:“中午了,你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喬司宴的眼神微微一變,似乎是在考量什麼,片刻後,他說:“好。”
“我聽溫麒說,你做飯很好吃。”
其實跟她說這話的是阮眠,但白童惜知道這樣說的話,無疑會挑起喬司宴不快的回憶,所以她借用溫麒掩飾了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嘗一下你的手藝?”
喬司宴盯着面前這頭笑得異常純良的小狐狸,一時間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果是想增加他的好感的話,不是應該她親自下廚給他燒菜嗎?
算了,讓她見識下自己和孟沛遠那個廢物不一樣的地方也好,要不然她都不知道一個男人做起飯來原來是那樣的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