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你休想矇混過關

林暖在洗手間裡洗完杯子後,又用熱水沖洗了遍,這才端着一杯溫水來到白童惜牀邊:“來,喝點水吧。”

白童惜雙手接過後,乖巧的回了聲:“謝謝大嫂。”

林暖接着囑咐道:“醫生開的藥,等吃了家裡送來的粥再服用比較好。”

白童惜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嫂。”

見白童惜一口氣喝了半杯水,林暖不由想再給她添一點。

見狀,孟沛遠不由客氣的攔下她道:“大嫂,這些事我來做就行了。”

林暖看了他一眼,打趣的說:“你一個大男人,我怕你弄不好,反而燙着童童,還是我來吧。”

孟奶奶在一旁接口道:“你大嫂說得對,還是讓她來吧,你坐下來陪童童說說話,解解悶。”

孟沛遠有些無奈的看着她們道:“你們要是什麼都做了,那還要我幹什麼?”

就在雙方都在搶着倒水的時候,孟老突然發話了:“你們就別跟這小子爭了,讓他在媳婦面前表現表現吧。”

“好吧。”林暖自然不敢不聽孟老的話,在把杯子讓給孟沛遠後,她坐到牀沿旁,溫柔的和白童惜說起話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會兒,我們會在這裡守着你的。”

白童惜仰躺在枕頭上,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在林暖如沐春風的嗓音中,她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倒完水回來的孟沛遠,看到的就是愛人睡過去的一幕。

他輕輕的將水杯放下,然後坐到離她最近的椅子上,用指尖輕觸她的眉眼,瓊鼻,芳脣,久久,久久……

看到他這樣,林暖和孟奶奶不由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隨後,孟奶奶用手碰了碰慕秋雨,又衝孟老打了個“出去”的手勢,四個人便靜悄悄的離開了。

“惜兒。”

當週圍終於沒人的時候,孟沛遠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如果此時有人進來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神情是多麼的脆弱了。

與此同時,病房外——

被拉出病房的孟老,正疑惑的問自家老伴:“你把我叫出來幹什麼?”

“你小聲點!”孟奶奶輕拍了一下孟老的肩膀,生怕他吵着裡面的那對小夫妻。

直到最後一個出來的林暖把病房門闔上後,孟奶奶才說:“你難道沒看見沛遠剛纔的表情嗎?”

“我只顧着看孫媳婦了,哪有時間去關心那小子啊。”

“沛遠剛纔那個表情,就跟要哭出來一樣,我怕他尷尬,所以才趕緊把你給帶出來。”

孟老不屑道:“媳婦不是找回來了麼?還有什麼好哭的?”

孟奶奶一個沒忍住,橫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從年輕的時候你就一點感性細胞都沒有,冷血又暴力!”

孟老一聽,急了:“我哪裡冷血暴力了?你不要在親家和孩子面前亂講!”

孟奶奶偏不聽他的,還故意回頭去牽林暖的手,強調道:“暖兒,你聽好了,你爺爺他冷血、暴力,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你!”孟老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她。

對此,林暖能說什麼?

她只能一臉無辜的夾在兩位老人家的中間,任由他們鬥嘴,至於當裁判?別逗了,她可不敢,這事得童惜來。

不過,能聽到他們鬥嘴,她還是很高興的,因爲自從沛遠被刺傷,童惜失蹤後,孟家就很少有歡聲笑語了。

每一次,當她帶着南南、桃桃前來看望他們的時候,不管是爸,還是兩位老人家,他們都是鬱鬱寡歡的,連桃桃講的笑話,也鮮少能把他們逗笑。

這讓林暖充分意識到,童惜對於孟家來說有多麼重要!

說她是家裡的一份子,似乎還不足以表達她的重要性,確切來說,她是孟家的一根頂樑柱,沒了她,大家就會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而現在,她終於回來了,所有人都顯而易見的鬆了一口氣,開始互相開起了玩笑。

不僅如此,她的丈夫也平安歸來了。

誰都沒有離開……

這樣真好。

病房內。

在察覺到白童惜的眼睫毛輕輕一動後,孟沛遠立刻緊張的把手指從她頰邊收回來。

等了幾秒,確定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後,孟沛遠這才重新將指尖探向她。

而這次,卻是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白童惜那圓鼓鼓的肚子,將被子拱出了一個可愛的弧度,孟沛遠小心翼翼的將掌心輕放上去,一雙鳳眼則牢牢的盯着她的臉,以防將她吵醒。

在又一次感覺到胎動後,孟沛遠忍不住莞爾道:“孩子,我是爸爸。”

話音剛落,他感覺自己的掌心又被踢了一下,這讓他既高興又唏噓,如果他沒有錯過這三個月,那該有多好……

警察局。

當孟景珩帶着喬司宴出現在局裡的時候,頓時觸發了所有人的圍觀。

別人不清楚,但孟景珩的直系下屬卻對喬司宴的底細瞭如指掌,他這些年販的毒,賣的武,他們都試圖滲透過,只可惜,最後都被他給逃脫了。

就連最近一次佛羅倫薩的緝毒行動,本來已經證據確鑿,可爲了贖回白童惜,警局只能把原始證據拿出去交換。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留下了證據的複印件,對喬司宴這隻陰險狡詐的狐狸來說,也可以分分鐘把它辯解成是對他的栽贓陷害,沒準還會反過來扣警局一頭屎盆子。

這些年來,喬司宴過得有多得意,他們就有多憋屈。

如今,喬司宴終於落入法網,雖然罪行是和販毒、賣武八竿子打不着的綁架和非法拘禁,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這時,有警察忍不住摩拳擦掌道:“孟隊,要馬上開審嗎?”

“不。”孟景珩出乎意料的說:“大夥兒都累了,先把他關起來,過兩天在審。”

“好的孟隊!那要我現在就把他關起來嗎?”

“先等等,我有幾句話要跟他說。”

語畢,孟景珩朝喬司宴走近。

這兩人無論從身高還是氣勢上皆不相上下,只不過孟景珩更多的是凜然正氣,而喬司宴則是一股邪氣。

這一路,孟景珩都在觀察喬司宴,卻見他鎮定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人看着就生氣。

不過,孟景珩還不會公私不分到對他濫用私刑,站定後,他涼涼發問:“喬司宴,你在綁走童惜的時候,有想過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嗎?”

聞言,喬司宴的瞳孔輕輕轉動,落到了孟景珩的臉上:“她是我的妹妹,我帶走她,是因爲我覺得孟沛遠不能給她幸福,請問,我有罪嗎?”

在中國,家庭糾紛是最難用法律來解決的,就連民警在接到家庭糾紛的報案後,都會在第一時間勸當事人和解,而不是採取強硬措施將有過錯的那一方進行判決,這也是爲什麼有些家庭最後會以鬧出人命爲代價才得以收場。

而此時,喬司宴利用的恰恰是這一點。

“法不外乎人情”:所謂法律無情人有情,判決的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遇到特殊事情的時候,情是會高於法的。

孟景珩頭腦清醒的說:“恰恰相反,你是在劫持了童惜之後才發現她是你妹妹的,你休想矇混過關。”

喬司宴眯了眯眼:“就算是這樣,你們也無法改變我跟她是一家人的事實,如果你們想告我囚禁她或者是虐待她的話,我勸你們最好先去檢查一遍她的身體,如果你們能找到一點她被我虐待過的痕跡,那就算我輸!”

“關於這一點,我會親自向童惜確認的!我相信她一定很願意在法庭上指認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哼!”說到白童惜的時候,喬司宴的情緒終於有了波動:“我供她吃穿,還給她住別墅,派保鏢保護她,要說我唯一犯下的罪,就是對她太好了。”

聞言,孟景珩真想一拳揍爛他的臉:“你這些話,還是等留到法庭上再說吧。”

“我會的。”喬司宴眼中佈滿譏諷之色:“還有,別急着一口一個告我,我也完全可以告你們孟家!孟沛遠玩弄了我妹妹一次感情還不夠,還想玩弄第二次,我做爲哥哥看不過去,這纔在婚禮上設法將她帶走,結果你們孟家猶不死心,又想盡主意來拐走我的妹妹,還把我扣留在了警局……”

“喬司宴!”孟景珩實在是被他的無恥給噁心到了,在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後,拳頭就要落下去。

見狀,喬司宴眼底掠過一道精光。

眼看着拳頭即將落下,孟景珩卻突然止住了。

“我不會打你的。”

喬司宴微微一怔。

“我要是打了你,你就能反咬我一口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言罷,孟景珩鬆開了喬司宴的衣領,緊接着對周邊的下屬說:“把他給我關起來看好了,不管他說多麼煽動性的話,你們都不要理會,聽到了嗎?”

“是!”

眼見警察扭着喬司宴雙臂就想將他帶走,一直被各種無視的陸思璇不由急道:“你們別碰司宴,有什麼衝我來!”

這樣的豪言壯語,並未激起喬司宴心中的一分波瀾,從他知道陸思璇打電話給孟沛遠的那一刻起,他對她,就已經徹底無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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