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女人來探虛實?”白童惜哼笑:“你們男人做事,還真是左右離不開女人啊。”
“可我沒碰她們。”孟沛遠如實道:“我對她們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開車回到香域水岸,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你了,才激動起來的。”
隨着他的話,白童惜不由回想起他剛纔的表現,嗯,確實很激動。
孟沛遠是個機會主義者,一見她的態度稍有軟化,立刻笑眯眯的問:“惜兒,我可是爲你守住了,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啊?”
白童惜用手戳了下他的胸口,半是警告半是威脅的說:“你守住不是應該的嗎?別忘了,你可是有妻有兒的人,你守不住一個給我試試看?”
“惜兒,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不是所有結婚有孩子的男人都守得住的,我算是表現優異的不是嗎?既然優異,那我向你索要一點獎勵,你應該不會拒絕的對吧?這樣我下次再面對誘惑的時候,就更有‘說不’的動力了。”
白童惜算是聽出來了,他的話裡話外皆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討糖吃。
“合着我剛纔都快幫你擼破皮了不算獎勵嗎?你還要我怎麼樣?”白童惜控訴的看着他。
孟沛遠咂咂嘴,回味了下後,說:“剛纔你那是盡了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不算的,接下來纔算獎勵,誒……惜兒你推我幹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白童惜面無表情的說:“離我遠點,我想下去。”
“不行,先給獎勵!”孟沛遠將兩條健臂按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圍困在了洗手檯上。
白童惜瞪他:“你要什麼獎勵?”
孟沛遠的眼睛亮亮的:“我要惜兒誇我,隨便什麼都行。”
誇……他?
白童惜嘴角一抽:“誇你哪方面的?”
“惜兒!我都提醒的這麼明顯了,你居然還不知道要誇我哪個方面?”
孟沛遠痛心疾首的看着她:“當然是誇我忠貞不渝,一心一意了,要知道,我當時可是被兩個妖豔賤貨夾在中間……”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適時的拐了個彎:“當然了,我非常明確的拒絕了她們,你不用擔心我被佔便宜。”
白童惜見他一副“你不誇,我誓不罷休”的模樣,唯有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他溼漉漉的頭髮,口吻儘量真摯的說:“孟先生今晚真的很厲害呢,
居然能在兩個美女的夾擊下頑強地挺過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柳下惠吧,希望孟先生戒驕戒躁,繼續保持下去,那樣我會更愛你的。”
然後,她就看到孟沛遠笑得好滿足,好開心,他甚至配合的低下頭,更方便她摸:“我會的。”
白童惜最受不了他賣乖時的樣子了,因爲這種機率真的非常低,所以更顯難能可謂。
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後,縮回手,在孟沛遠“你還可以再摸”的示意下,輕咳一聲道:“放我下來吧,已經很晚了,小曦該休息了。”
聞言,孟沛遠的目光不由落到她鼓鼓的肚皮上:“好,把手給我,我抱你下來。”
“嗯。”白童惜配合的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孟沛遠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樣的把她抱到大牀上。
白童惜也確實困了,幾乎是一沾到枕頭,眼皮就開始打架。
孟沛遠愛憐地親了親她顫個不停的羽睫,說:“你先睡吧,我吹乾頭髮後就來陪你。”
“好。”
十分鐘後,孟沛遠從浴室裡再度出來時,就見她已經睡着了。
他回頭看了眼時鐘,發現已經快12點了,心想怪不得呢。
今晚真是辛苦惜兒了,既要等他回家,還要替他紓解。
不過,單單看着她因爲害羞而閃躲的眼眸,嫣紅的雙頰和緊抿的紅脣,他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下次,他會盡快的。
然而,他心裡的“儘快”和白童惜心裡的“儘快”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時間概念,所以,不管他再怎麼儘快,對白童惜來說仍然是漫長的。
再說莫雨揚。
自從那天回老家陪他母親和弟弟住了兩天後,他整個人內斂了很多,也許再兇惡狡猾的人,到了自己最愛的人面前,也會從狼變成羊的。
那兩天,對於莫雨揚來說,也是最特殊的兩天。
他不必再揹負所謂的血海深仇,不必再和別人虛與委蛇,他只需要將除了睡覺以外的時間,全部拿去陪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就行了。
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他的母親始終沒能認出他,她對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他還在鄉下上學的時間點。
以前他還能安慰自己,未來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讓母親認出他,可現在,他留在她身邊的時間只有短短兩天,他根本耗不起!
後來,他索性不演什麼“莫雨揚的同學”了,直接拉着莫唸到他們母親面前爲他作證,說他就是莫雨揚,但他母親卻說什麼都不信。
要是把她逼得狠了,她就開始犯病,要知道神經病人的力氣都是很大的,有一回他母親甚至掄起病牀邊的一把椅子朝他一頭砸來,要不是一名冒充他好朋友的便衣伸手拉了他一把,估計他難逃一劫。
“你想死嗎?爲什麼不躲?”還記得當時那名將他拉開的便衣,這樣問道。
莫雨揚卻只是牽了牽嘴角,眼角淌淚的望着他那位坐在病牀上,不停指着他鼻子罵“爲什麼要冒充他兒子”的母親。
“媽,求求你,真的,我求求你……”忽然,他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跪在了莫母的面前。
莫念在旁邊心疼的勸:“哥!你不要這樣,快起來吧!媽遲早有一天會想起你的!”
遲早有一天?
可他等不了那麼久啊……
莫雨揚輕輕推開過來扶他的莫念,一雙淚眼執着地盯着對他一臉陌生的莫母:“媽!你快點想起我吧!我是雨揚,你的兒子莫雨揚啊!!!
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考試考砸了,回家後被你用掃把追着打了一頓,後來你抱着我哭了起來,說兒子,你爸爸去了,現在媽是家裡的頂樑柱,你別怪媽打你,實在是不打你怕你不成器……”
說到這裡的時候,莫雨揚忍不住又開始流眼淚:“後來,我考到了班級第一,趕緊帶着卷子回來,想讓你高興一下,結果回來後,
卻發現你在打年幼的弟弟,我衝過去抱住你,問你爲什麼打弟弟,你卻什麼都沒說的開始打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精神失常了……”
莫雨揚話音剛落,就見莫母忽然從病牀上跳了下來,連鞋都沒穿的就刮到他的面前。
正當他以爲她想起來他是誰的時候,她忽然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天知道她那麼瘦的胳膊是怎麼做到的!
離得越近,莫雨揚越能清晰的從她眼裡看到那些流竄的狂亂:“這些事,一定是雨揚在學校裡告訴你的對不對?
是了,你是他的同班同學,他告訴你這些也沒什麼……但你要是敢拿這些事嘲笑他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語畢,莫母狠狠地撇開了莫雨揚的衣領,轉身爬上了病牀,拉高被子蓋到頭頂,彷彿這樣一來,就可以不用聽到那個冒充她大兒子的人的聲音了。
見狀,莫雨揚的身子虛弱地一晃,險些立不住。
“哥!”一直在旁邊擔心地看着他的莫念,立刻扶住了他。
見莫雨揚一臉絕望,莫念連忙安慰:“哥,你、你別傷心,媽她是愛你的,只是她現在記差了而已,你多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能想起你的!”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阿念……”莫雨揚留下這句話後,腳步虛浮的走出了病房。
莫念不放心的想要跟上去,卻被旁邊的便衣攔住了:“弟弟,你勸不了他的,讓他自己待會兒吧。”
被攔住的莫念也不生氣,反而很有禮貌的問:“大哥哥,我總覺得我哥這次回來後,變得有些怪怪的,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便衣沉默了下後,搖了搖頭:“抱歉,我並不清楚。”
“沒關係……”
話雖這麼說,但莫念心裡還是很失望的,他以爲面前這個人既然是他哥的“好朋友”,那麼應該多少知道點他哥的情況,看來是他想多了。
莫念年紀輕,藏不住心事,再加上站在他對面的是個警察,幾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如果他告訴莫念,莫雨揚如此絕望的真相的話,莫念怕是也要跟着崩潰的吧?
對方是個好孩子,而莫雨揚雖然不是個好人,但至少是個好兒子,好哥哥,所以除非莫雨揚自己選擇向他的母親、弟弟坦白,否則他們是不會多嘴的。
“大哥哥,”莫念在這時鄭重其事的對他說:“你跟我哥是好朋友,不知道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便衣不置可否:“你說。”
“等你們回到北城後,要是發現我哥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能打電話告訴我嗎?他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不對,而且還瘦的這麼厲害,我很怕他會出什麼事,對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1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