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麒嗤笑一聲:“你們在島上鬧事算什麼本事?有能耐的話,去獄裡,和我堂哥面對面的較量啊!”
帶頭鬧事的聞言,面色先是一僵,隨即輕蔑一笑:“呵,你以爲我們不想?識相點,就把島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也算替你堂哥彌補我們的損失了!”
“憑什麼?你們這是趁火打劫!”
“哈,溫老弟,你自己都加入孟沛遠的陣營了,還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們?”
“這跟我爲誰工作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不是爲了他孟沛遠工作!你們少把我跟他扯一塊,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見溫麒說着說着,就扣下了高壓水槍的開關,衆人連忙一閃,但還是被滋了一身。
“溫麒!你、你可別給臉不要臉,以爲我們不敢動你!”
“小爺是看你們嘴巴太臭,給你們涮涮,還有誰需要的,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滿足。”
溫麒說着,把高壓水槍往空中一揚,驚得衆人連退三步,一臉警惕。
誰知,他只是將它像扛槍一樣的扛在了肩上,歪着腦袋,拽極了。
“媽的!囂張什麼?”帶頭鬧事的一抹臉,決定給溫麒一點顏色瞧瞧:“給我把他的水槍搶過來!”
一行人登時用手臂擋在身前,頂着水壓埋頭往前衝。
這會兒,正好王伯帶着島上的人過來幫忙,見有人要打他們家的少爺,連忙擼起袖子,兩方人馬打成了一團。
次日,白家。
白童惜正在客廳裡帶孩子,孟沛遠則在廚廳吃早餐。
這時,一名女傭走近,對白童惜說:“大小姐,溫少爺來看您了。”
白童惜注意到女傭臉上那異樣的笑,秀眉不由一挑:“他來看我,你笑什麼?”
“沒……”女傭努力將笑意憋了回去:“您待會兒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白童惜懷着好奇,點了點頭:“行,你去請他進來吧。”
片刻後,一張又青又紫還腫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白童惜眼簾。
白童惜眼角抽搐了下,抱着孟年曦就往後撤:“你離我遠點,別嚇到小曦。”
“靠!”溫麒剛喊了一聲,臉就開始疼了,他一邊捂着,一邊嚷嚷道:“你有沒有同情心?有沒有!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也不問問!”
白童惜適應後,問道:“好吧好吧,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把你揍成這樣?”
她一問,溫麒立刻委屈上了:“還能有誰?就是那些跟着我堂哥做生意的人!他們見我堂哥倒了,都跑到九溪十八島別墅上趁火打劫!他們怎麼不想想跟着我堂哥吃香喝辣的時候呢?”
白童惜順着他的話,理清了思路:“所以,你這是跑到島上維持治安去了?纔會被人打成這樣?”
“可不是。”溫麒沒了拿着高壓水槍在島上滋人的狠勁,在白童惜面前哼哼唧唧的活像條小奶狗:“他們就是仗着人多,不然……”
話到此處,大概是意識到太沒面子,又改了口:“不過他們也沒從我手上討着好,打到後面都跪地求饒了。”
“是嗎?那你很棒棒哦!”白童惜說着,伸手在他的一處傷口上一摁,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輕……輕點,疼。”
“沒出息,這麼能耐,就不要喊疼呀。”嘴上這麼說,白童惜還是叫來女傭,吩咐道:“去把家裡的藥箱拿來,再去煮個雞蛋過來,我有用。”
“是。”女傭忍笑着看了溫麒一眼後,立刻去辦了。
溫麒望着白童惜瞳底的清淺笑意,面子有些掛不住的說:“不許笑了!”
白童惜一臉無辜:“我沒笑。”
“我是說,你讓她們不許笑了。”溫麒拿她沒辦法,便將火氣撒到附近那些傭人身上。
白童惜白了他一眼:“你管得了我,還管得了所有人都不笑了?老實點!”
說話間,只見孟沛遠走了過來,白童惜聽到身後的動靜後,轉過頭去,問:“孟先生,你吃飽了?”
孟沛遠“嗯”了聲,實際上,他還沒有吃飽,只是隱約聽到從客廳傳來的聲音,這才走過來一探究竟。
在看見鼻青臉腫的溫麒後,他的目光一下子冷淡的下去:“你怎麼在這兒?”
溫麒故意往白童惜身邊靠了靠:“今天週末,不用上班,我去哪兒,應該不用跟你請示吧?”
本不想這麼針鋒相對,但近幾日,新聞媒體對喬司宴被判刑一事大肆宣揚,肯定和孟沛遠脫不開干係,溫麒沒辦法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對於少年的故意挑釁,孟沛遠只是雲淡風輕的化解:“你是惜兒的堂弟,想什麼時候來看望你的堂姐和堂外甥都可以。”
明知溫麒不爽白童惜是他堂姐這件事,孟沛遠還偏要往他傷口上撒鹽,也是很壞了。
溫麒氣歸氣,但轉念一想,“堂姐”這個身份未必不是他的保護傘,他爲什麼不利用它反過來刺激孟沛遠呢?
打定主意後,溫麒伸手拉住白童惜的胳膊,軟下聲音撒嬌:“姐,我的臉好痛,你說的藥箱什麼時候拿來啊?”
白童惜被他這副突如其來的做作姿態弄得差點回不過神來,孟沛遠更是險些在他拉着白童惜胳膊的那隻手上燒個洞!
就在這時,一個左手提着藥箱,右手拿碗託着個雞蛋的女傭來到白童惜身邊,道:“大小姐,您要的藥箱和熟雞蛋我都給您拿來了。”
白童惜對女傭說:“你用雞蛋把溫少爺臉上的淤青都敷一下,再給他上藥。”
聞言,女傭駝紅着臉就想往溫麒身邊湊,溫麒哪能讓對方得逞啊?他的“厭女症”可還沒好呢!
只見他冷冷的睨了女傭一眼,用眼中的殺氣阻止對方靠近後,再對白童惜賣起乖來:“姐,我不要別人,我就要你。”
“別鬧,我手裡還抱着小曦呢。”
“你先把小曦交給他爸抱唄,你不介意吧,姐夫?”溫麒笑裡藏刀的問孟沛遠。
孟沛遠說:“就衝你這聲姐夫,我也不介意啊,不過你臉上的淤青,不用點力氣肯定是化不開的,惜兒又是女人,力氣方面有所欠缺,所以還是由我來幫你吧。”
溫麒這下可真是面色鐵青了,如果真交給孟沛遠來,那他這臉可就廢了!
他趕緊對白童惜說:“姐,你看我細皮嫩肉的,經得起姐夫的摧殘嗎?還是你來吧,行嗎?”
孟沛遠在一旁似笑非笑:“男子漢大丈夫,說這樣的話,也不嫌害臊?”
“我跟我姐說話,有什麼好害臊的?”溫麒激他:“我說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吃自己老婆堂弟的醋,可真幼稚!”
這麼明晃晃的挑釁,孟沛遠能上當嗎?
“我還不至於吃一個毛頭小子的醋,別浪費時間了,小心雞蛋涼了。”
他說着,徑自從女傭手裡接過藥箱和盛着雞蛋的碗,坐到溫麒對面的沙發上,然後,從碗裡取出雞蛋,就想往溫麒臉上捂。
溫麒下意識的一偏頭,躲開後,舉起一根手指,指着孟沛遠手裡的雞蛋道:“不吃醋,那你就別公報私仇!”
孟沛遠浮脣一笑:“這是自然,我都是爲了你好,小舅子。”
去你的小舅子!
他可一點都不想認他這個親戚!
白童惜見他們達成共識,就安心待在一旁逗兒子了。
幾秒過後——
“呀!呀呀呀……疼!”溫麒那頭朝來了殺豬叫:“姐,快救我!”
白童惜見狀,剛想讓孟沛遠輕點,沒想到孟沛遠比她還快的說道:“惜兒,你看,他臉上的淤青是不是化開點了?”
聞言,白童惜哽了下,其實她分不清淤青是不是化開了,但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還是點了點頭:“……呃,好像是。”
“那就好。”孟沛遠似是爲溫麒高興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手頭一個用力,又是一陣殺豬叫響起。
等到孟沛遠收手的時候,溫麒已經沒了半條魂,宛如失去夢想的鹹魚。
白童惜看了他的臉好幾眼,清清嗓子,安慰道:“好像真的好多了。”
“真的嗎?”溫麒的死魚眼裡終於多了一道光彩。
“真的。”
“可我還是覺得有一點點疼。”溫麒尤不死心:“姐,你就給我揉揉吧~就一下~”
白童惜秉着哄小孩的心態,快速摸了他的額頭一下,緊接着問:“還疼嗎?”
溫麒見差不多了,便露出一個乖萌乖萌的笑來:“不疼了,姐的手真軟。”
白童惜乾笑了下,心想這小子能不能正常點,存心要把孟沛遠惹毛是吧?
溫麒就像渾然沒有注意到白童惜的眼神暗示,摸着肚子問道:“對了姐,有吃的嗎?我出來的時候沒吃早餐,快餓死了。”
白童惜嘴角一抽:“有是有,不過……”
“有是嗎?那太好了!”溫麒站了起來,興沖沖的往廚廳奔去。
“……”她話還沒說完呢。
孟沛遠面無表情的貼到妻子耳邊,說道:“我去把這小子趕走。”
“不是你說,他、喬叔叔、喬喬可以來見我的嗎?”
孟沛遠氣一滯,帶着幾分對妻子的妥協,說道:“惜兒,我們先說好,這小子一吃完,馬上讓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