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經過客廳時,見白建明夫婦都在沙發上坐着,也不看電視,就那麼幹坐着,像是在等他們回來。
見狀,白童惜問:“爸,慕阿姨,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回房休息嗎?”
慕秋雨說:“這不是還不困嗎?”
白建明衝他們招招手:“來,陪爸坐會兒。”
白童惜依言和孟沛遠走了過去,落座在他們邊上。
白建明問:“第一次拿槍,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害怕?”
白童惜如實道:“感覺還好,沒有很害怕,可能是因爲有孟先生在旁邊手把手的教我。”
“那就好。”白建明輕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心疼的說:“爸爸怕你太辛苦,還想讓你害怕的話就別練了。”
白童惜搖了搖頭:“沒事的爸,我不害怕,也不覺得辛苦,其實這是好事啊,一旦我學會了用槍,我就可以保護你們和小曦了,多好呀!您二老就不要擔心啦。”
話雖這麼說,但白建明夫婦一點都不想要她衝出來保護他們,他們只要她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白童惜見他們欲言又止,基本可以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麼,但她有自己的堅持,輕易不會改變。
“對了爸,你們知道嗎?我今天第一次開槍,就打了個七環哦!怎麼樣,是不是很棒?”
白建明聞言,臉色稍微明媚了一點:“爸雖然沒有練過槍,但也知道第一次開槍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確實非常了不起。”
慕秋雨也說:“你在後花園練槍的時候,我和你爸爸過去圍觀過,只是沒有打擾你們而已,當時我記得,看到你打了個八環?”
“嗯!”白童惜肯定的說道:“是的,就是八環!孟先生說了,我的臂力還不夠,要勤加練習,等我什麼時候把手練得不抖了,就一定能夠打中十環,是不是呀,孟先生?”
白童惜這麼說,也是想讓白建明夫婦放心,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孟沛遠還是意會的接口道:“是的爸,惜兒在這方面意外的有天賦,只要肯勤加練習,就能多一樣自保的手段了。”
“行了行了,道理我都懂,不過,等到把喬司宴除掉後,就不許童童再碰槍了!”
白建明身爲一個慈父,可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動刀動槍,萬一傷着自己了怎麼辦?
孟沛遠贊同道:“這是自然,讓惜兒學槍是萬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這輩子都不要觸碰這種危險的東西。”
這話,可以說是講到了白建明的心坎上,他的語氣不禁溫和了些:“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房歇息吧,對了秋雨,你讓人給童童送去的舒筋活絡的藥送到了沒有?”
慕秋雨答道:“送了,就放在童童的房間門口,沒有沛遠和童童的命令,她們不敢隨意進出他們的房間。”
白建明滿意的“嗯”了聲後,便帶着慕秋雨回房了。
白童惜看着他們的背影,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孟沛遠看了眼她的側顏,說道:“多好,爸他們一直無微不至的關心着你。”
“是啊。”知道她練了兩個多小時的槍,手一定酸了,便提前給她送去了舒筋活絡的藥,這樣的養父母,去哪裡找?也就只有她走運,纔給碰上了。
孟沛遠說:“所以,就算是爲了他們,你也一定要把槍法練好。”
白童惜鬥志滿滿:“我知道,我是他們僅剩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要活着給他們養老送終。”
翌日,星期五。
孟沛遠和白童惜都起了個大早,就爲了抓緊時間一個教槍,一個學槍。
當清晨的第一聲槍響劃破白宅的上空之際,白家的傭人們皆爲之精神一振,然後一個個的更加謹慎行事起來,免得惹孟沛遠不快,被他拉去給大小姐當靶子射。
而今天,孟沛遠沒有再幫白童惜捂耳朵了,也就是說沒有再幫她作弊了,所以白童惜剛開了第一槍,就發現自己不止耳鳴了,還脫靶了。
看着滑到眼前來的人形靶,白童惜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她就說這世上哪有什麼奇蹟?原來昨天託的都是孟沛遠的福。
孟沛遠見她喪着一張小臉,不禁說道:“不要緊,我們再試一次,你瞄準了,手握緊了再開槍。”
“嗯!”白童惜提了口氣,振作了起來,然後,她學着孟沛遠昨天教的那些技巧重新擺好姿勢,屏氣凝神、專心致志的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好點了,至少打在了靶上。
“看來你找到手感了?”孟沛遠這回對她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在沒有他幫忙的前提下,僅僅開了兩槍就找到了感覺,着實讓他驚喜。
白童惜也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對着滑過來的人形靶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不枉她睡着的時候都夢到自己在練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童惜每練習一個小時就被孟沛遠要求停下來休息十分鐘,還算張弛有度。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白建明夫婦問起了她的學習進度,得知她練習起來那麼拼命,都心疼得直往她碗裡夾菜,白建明更是用譴責的眼神看了孟沛遠好幾次。
孟沛遠默默受着,並沒有爲自己解釋什麼。
白童惜忍不住偷偷爲他轉移視線:“爸,慕阿姨,你們昨晚讓人送到我門口的藥很有效,我今天早上起牀的時候,手一點都不酸呢。”
聞言,白建明將目光移了過來:“那藥是我之前練習走路的時候,經常用來塗在腿上的,當時我覺得效果很好,就多買了一些放在家裡,就等着誰需要的時候可以用得着。”
白童惜立刻說道:“還好爸有事先準備,不然我今天哪有力氣訓練這麼長時間呀?早就受不了了!”
白建明被她誇得身心舒暢,也就懶得跟孟沛遠斤斤計較了。
吃完午餐後,白童惜回到房間給孟年曦餵奶、換尿布,並陪他玩了一會兒。
見午休時間到了,他的小手還抓着她的衣襟不放,她乾脆將他抱到了自己的大牀上,母子兩個相互依偎着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