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袁銘意外的是,即便他全力催動火眼金睛,卻依舊沒有看到烏魯的身影。
“遁天石符果然名不虛傳。”袁銘不禁低聲讚歎。
不過,他心中卻涌起一股玩興,眉心的銀月印記一閃,陰月之體隨即被催發,他的身體也如同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大殿內頓時變得空無一物。
就在這時,還未走遠的王伏龍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響動。
他疑惑地回頭,只見大殿內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他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不知發生了何事。
就在他轉身欲走時,袁銘和烏魯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好在王伏龍反應迅速,很快便認出了烏魯,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能打聽的事情,於是他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袁銘點點頭,並未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修行之路漫長,緣分天定,強求不得。
“你的猜測也有道理。他召集衆城主,並要求有法相期修士到場,無疑是想再次立威。但十八座城池,正副城主加起來,至少有二十個法相會出席。他若不提前與我聯繫,到時又該如何壓服衆人呢?”龍山點了點頭,面露思索之色。
在這寧靜的氛圍中烏魯開始述說這些年來的經歷。
“城主所言極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便讓那袁銘看看,這十八城城主,可不是他能夠輕易擺佈的!”劉合點了點頭,如此道。
龍山坐在書房之中,手中握着那枚玉簡,翻來覆去地端詳,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哼,我早就看出此人心機深沉,定不會安分守己。他肯定是暗中拉攏了一批人,想要藉此機會樹立自己的權威。”屈黎湘冷笑着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兩人邊談邊走,不知不覺已從大殿漫步至書房。
更何況,回想起袁銘上次吩咐他時的嚴肅態度,王伏龍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他深知,稍後的會議絕不會輕鬆,袁銘所要面對的壓力,光是想想就讓他爲之心驚。
“城主,發生何事?您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這時,副城主劉合步入房內,見屈黎湘滿面怒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詢問。
“也就是說,這遁天石符是仿照命巫神通而制,製作者應當也是一位魂修高手?”烏魯聞言,有些驚訝地問道。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不得不防啊。此人野心勃勃,若是真的讓他得逞,只怕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不好過。”劉合嘆息道。
“真是豈有此理!他上任不過短短時日,竟敢如此頤指氣使,命令我等!”城主屈黎湘憤怒地將手中的玉簡摔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彷彿也在發泄着他的不滿。
書房內,氣氛顯得頗爲凝重,窗外的風輕輕吹拂着簾幕,似乎在訴說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秘密。
烏魯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將石符取出,遞給了袁銘。
“這是我突破命巫後覺醒的神通,名爲陰月之體。說起來,你這遁天石符倒與我這神通有些相似,借我一觀如何?”袁銘微微一笑,衝烏魯伸出手掌。
屈黎湘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隨後將玉簡遞給劉合:“你自己看吧,這是那袁銘傳來的。”
劉合接過玉簡,迅速瀏覽其中的內容。
只是無論他們如何思考,都未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大人呢?怎麼還未到來?”王伏龍扭頭喝問道,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焦急。
“此話怎講?”袁銘聞言,眉頭緊皺。
袁銘默然無語,只是靜靜地品了一口茶。
他們或談笑風生,或低聲私語,似乎並未將即將召開的會議放在心頭。
…… 玄龍城,城主府內。
“界察前輩的下落暫且不提,袁兄,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這些年來,我在萬妖山脈中發現多處地方涌現魔氣。雖然可能是當年腐蝕天鴻大陣時遺留下來的,但也不排除是新出現的可能。”烏魯神色一正,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書房內,古色古香的桌案上,擺放着文房四寶一縷淡淡的墨香在空氣中瀰漫。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鎖說道:“他竟特意要求我們派法相期修士前往,這分明是想拿我們立威啊。”
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石符竟然是一件魂修寶物,難怪他能憑此符瞞過法相強者的探查。
“袁兄,你剛剛那是什麼神通?我明明看到你消失在原地,卻怎麼也找不到你。”烏魯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着求知的光芒。
袁銘和烏魯對他的反應並未在意,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
“根據我打聽到的情報,不僅萬妖山脈,出雲界的許多地方都出現了魔氣現世的跡象。魔界那邊似乎正在全力破解界域壁壘,或許不久的將來,界域大戰就會爆發。”烏魯繼續說道。
待兩人落座,袁銘便開始沏茶。
……
“當時突破比較急迫,也來不及通知你了。不過,這次我能突破也多虧了你給的紫極太歲。如此算下來伱還算是幫了我大忙呢。我這次來,也是專門爲了報答這份恩情的。”烏魯聞言笑道。
“……界察前輩便將我領出了三界仙舟,聲稱要與萬毒老祖了結一段因果。隨後,他便攜我深入萬妖山脈,歷經無數磨礪。在那期間,他藉助紫極太歲的神奇力量,對萬毒邪功進行了改良,最終助我順利突破法相之境。然而在助我突破之後,他便獨自離去,不知去向何方。”烏魯神色坦然,娓娓道來。
“或許,袁銘城主尚未真正信任大哥?畢竟,人心難測,他或許還在觀望之中。”孟經聞言,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猜測道。
殿外,古鬆參天,清風吹拂,卻吹不散王伏龍心頭的緊張與焦慮。
十日後,白帝城。
悠悠茶香在舌尖繚繞,他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悄悄瞥向殿內那些威風凜凜的法相,手心不覺已被汗水打溼。
……
“我前幾日已向袁銘表明了立場,算是投誠於他。按理說,他若有什麼計劃或佈置,應當會知會我一聲。然而,這玉簡中除了召集衆城主外,並無其他消息傳來,實在令人費解。”龍山輕輕敲了敲手中的玉簡,沉聲道。
“不說這個了。你突破法相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也好去爲你護法。”袁銘忽然話鋒一轉,打量着烏魯道。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都對這神秘的遁天石符充滿了好奇。
最終,龍山輕嘆一聲,將玉簡隨手丟在一旁,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罷了,既然他不願與我聯繫,我也懶得去貼這個冷屁股。到時候,你便隨我一同前往,看看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伏龍聞聲轉身,只見袁銘步履從容地走來。
身爲法相,他雖也參與過多次法相聚會,但如此多法相齊聚一堂的場面,卻也是他生平僅見。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隨後解除了隱身狀態。
隨着沸水注入茶壺,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果然如此,此符的隱身效果與我的陰月之體完全相同。”袁銘如此說道。
而烏魯則更是翻來覆去地看着手中的石符,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既然如此,那便你我同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估計其他城池也會將能帶的法相都帶上,到時候可不止十八個法相,一齊逼宮,看他還能如何囂張!立威?我看到時候怕不是要威風掃地!”屈黎湘眼中閃過一絲銳芒。
“大哥,看你神色凝重,究竟在疑惑何事?”副城主孟經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就在他心中惴惴不安之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人都到齊了?”
“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我之間何必計較這些。”袁銘聞言擺擺手笑道。
袁銘接過石符,輕輕催動,頓時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全身,彷彿被一層透明的屏障包裹起來。
袁銘靜靜地聽着對於烏魯所說,他並未懷疑。
“我看界察前輩似乎只是想在萬妖山脈中獨自遊歷一番,或許日後他會來到白帝城呢?我們總有機會再見的。”烏魯見狀,微微一笑道。
陰山城,城主府內。
“很有可能。”袁銘點頭贊同道。
孟經也陷入了沉思,兩人相對無言,似乎在努力揣摩袁銘的意圖。
說到此處,他臉上露出憂色:“上一次界域大戰,出雲界不知有多少修士隕落,哪怕是法相強者也面臨着九死一生的局面。我們如今掌握的力量還太過薄弱,若不能突破大乘之境,別說改變局勢,恐怕連自保的資格都沒有。”
議事大殿內,華燈初上,二十八位法相期修士或坐或立,依序而列。
只是當聽到界察離去時,他輕嘆一聲:“可惜了,若他還在,我還有一些修煉上的疑惑想要向他請教。”
“大人,您終於來了。人都到齊了,十八城城主一個不少,而且大部分都帶上了副城主一同前來,合計二十八人。”王伏龍立刻收斂心神,恭敬地回答道。
袁銘微微點頭,揮手示意王伏龍退下,隨後緩步踏入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