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蘇老漢見家裡日子過的越來越好,宣佈了一個消息
“我,去書院?”
蘇雲靖一臉不解,他們老蘇家人都識字,是蘇老漢教的,去書院裡無非就是聽那些酸腐的之乎者也,他不想去。
“爹,咱們這種人家,讀書也沒什麼用,有錢還是留着,以後開個館也好。”蘇大郎亦是不認同蘇老漢的想法。
“我又沒說是去讀書。”
蘇老漢皺眉,也就是靈氣貧瘠的大荒境,弄些文人指點春秋,讀書之目的,無非是讓人明白道德倫理。
“那爺爺的意思,我不用去了。”蘇雲靖喜不自勝。
“不,只不過我讓你走武修之路,明日起,我就帶你去鎮上的重華院。”
重華院,原本也是正經的讀書學府,後聖明帝接觸雪界,開闊了眼界,培養了一些人,欲讓大荒境也步入修行之途。
類似重華院這樣的學院,除卻靈氣不多的北地,整個大荒境各地加起來足有百家。
“啊?”
蘇雲靖一聽學武,一張臉垮了下來。
比起他,蘇大郎和王美華都感覺驚喜。
“爹,你說真的,讓雲靖去學武?”
“自然是真的,雲靖年歲最大,等不得了,雲靖之後,就是雲風雲龍雲飛也儘量不落下。”
重華院入學費用不低,一個月就要十兩銀子,吃喝還不算在內,蘇家滷味賣的好,這些錢倒也出的起。
“爺爺,我,我想,我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
蘇雲靖想起娘和嬸嬸前幾天說的,到了冬天不知道這滷味還做不做得下去。”
蘇大郎欣慰自己兒子的懂事,“是啊,爹,要不等過了年再說吧!”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帶雲靖去報名。”
蘇老漢心中有數,家裡這段時間攢了快有一百兩銀子了,過幾天就去鎮中心租個小餐鋪,做滷味又不像食肆酒樓,還得擺桌子,用不了多大地兒。
因蘇老漢態度堅定,蘇家人沒有人反對了。
……
將蘇雲靖送上了重華院,蘇老漢就在鎮中心租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專賣各種滷味,在旁人的眼中,街邊的吃食有可能不乾淨,蘇家租了鋪子,價格也沒漲多少,過來買吃食的人反而更多了。
眼見着家裡生意越來越好,有時候一天都閒不着,蘇家幾個男人也辭了鎮上的苦工,開始幫家裡做事,蘇老漢和蘇老太帶着幾個孩子留在家裡。
“奶奶,我想去看看大哥。”
房間裡,蘇雲笙扯着蘇老太的手撒嬌道。
“好,奶奶,這就帶你去!”
“奶奶,我也要去看看大哥!”
“我也想去!”
蘇雲笙一句話,引得三個男孩都湊了過來,抱着蘇老太的胳膊哼哼唧唧。
“好,都去看看吧!”
蘇老太也點擊孫子,答應了幾個孩子的請求,一路上看到什麼好吃的都給孩子買點,出了濟雲鎮之後,再往南空置將近一公里的地方,入眼是一莊嚴氣派的建築。
“到了!”
蘇老太帶着幾個孩子下了牛車,給了車伕幾枚銅板,帶着幾個嘰嘰喳喳的孩子來到了院門口。
院門口有幾人分立兩側,在此看守,蘇老太說明來意,報出了蘇雲靖的的名字,當中一個男子將幾人帶了進去。
重華院裡,有專門接待來訪者之處,蘇老太等人被帶到了一間屋室。
幾人一路走來,偶爾會遇到一些學子,這些學子一個個穿着不凡,背後都彆着寶劍,目光高傲無比。
“你們等一會兒,上午的早課過後,學子們纔可離開學堂修息一段世界。”
蘇老太心疼孫子,想着孩子走時沒帶多少錢,路上買了幾張香噴噴的燒餅打算拿給蘇雲靖。
“奶奶,我看到大哥了!”
蘇雲笙站在門口,看着夾雜在學子之中毫不起眼的蘇雲靖,呼喚道,“大哥,這裡!”
蘇雲靖以前在家裡,也跟着幹一些體力活,來到了重華院才知道什麼叫辛苦,這段時間,他進步很大,剛剛先生還誇了他,說他悟性很高。
這會兒正高興着,忽然聽到熟悉的童聲,以爲自己離家太久出現了幻覺。
“大哥!”
蘇雲笙又叫了一聲,其他三個也急得不行,可剛剛那人說,他們不能亂走。
“雲靖,奶奶帶着弟弟妹妹來看你了!”
蘇老太嗓門比較大,她這樣一喊,蘇雲靖是聽見了,可其他學子也看了過來。
“噗嗤,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從北地來的窮鬼!”
“呦,是土包子的家人啊!”
周圍出現的嘲笑聲讓蘇雲靖勃然大怒,他看着幾個挑事的,警告道,“你們羞辱我可以,不要說我的家人。”
“怎麼,你想打架!”
一個男子給他旁邊的人使了眼色,幾個人把蘇雲靖圍了起來。
“你動手啊,你不就喜歡出風頭麼,蘇雲靖,是男人就別逃。”
“幹嘛啊!”
蘇老太離老遠看到有人欺負他孫子,氣的臉色發白,她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要衝過去把這些人收拾一頓。
“奶!”
蘇雲笙趕緊抓住自家奶奶的衣角。
“奶,你要是這樣過去,怕是給大哥添麻煩吧!”
蘇雲龍趕緊道,他只比蘇雲靖小兩歲,他之前聽他爹說,某次來重華院看他大哥,有的學子家裡長輩鬧事,學子被趕出學院。
“那怎麼辦,就看他們欺負你大哥!”
“這……”
蘇雲龍也不知道怎麼辦。
蘇雲笙不語,適當的壓力可以激發人的進取心,可讓她眼睜睜看着別人欺負自己大哥,怕是做不到。
指尖聚集一點真氣,對着吼的最厲害的那人凌空一指。
“撲!”
那最開始挑事的人正想給蘇雲靖一點教訓,只覺得膝蓋一陣沒由來的一陣劇痛,他直接跪在了蘇雲靖的面前。
“奶,你看,那個人怎麼給大哥跪下了!”
蘇雲龍正擔心着,忽見場面轉變,驚叫道。
“你……”
跪倒那人臉色通紅。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哎呀,弘陽,你好端端的,怎麼給蘇雲靖跪了?”說話的是一個紅衣女子。
“他,偷襲!”
男子感覺膝蓋傳來的痛處一波一接着一波,站都站不起來。
“都在鬧什麼,我看你們一個個是閒得慌。”一個身穿灰袍,頭戴銀冠的男子出現在場中。
“導師,蘇雲靖偷襲我。”
“偷襲?”
被稱作導師的男人一臉疑惑,手探向弘陽的膝蓋,裡面似有一道力量在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