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新來的!”蘇雲笙一副討好的表情,對着雪無塵狗腿的說道,“咱倆可要互相關照啊!”
“嗯!”
雪無塵明顯沒有接蘇雲笙話的意思,反而有點不喜這人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
這人怎麼一直跟着他,該不會是他哪裡露出馬腳了,可即使是露出馬腳,對方早就該有所動作了,也許,只是懷疑。
不論如何,他此行也不能退了。
算了,他願意跟就跟着,一個小嘍囉不足爲懼,只要甩掉他就好了,雪無塵這樣想着,衝着前方指了指,“我去趟茅房!”
“趕快去,別耽誤太久了。”
領隊的人有些不耐煩,衝着雪無塵揮揮手。
雪無塵離隊,蘇雲笙假裝肚子疼捂住了肚子,“哎呦,肚子痛,我也要去趟茅房。”
“看別人上廁所你也上廁所,去去去,趕緊去,如果敢偷懶等下扒了你的皮!”
“小的必然快去快回。”
蘇雲笙作出一副痛的受不了的樣子,惹的這領隊人直皺眉頭。
雪無塵自以爲擺脫了所有人,來到茅廁的地方繞了一個彎,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卻不知,身後,一個人無聲無息的跟隨着。
如果是其他人跟隨,雪無塵肯定可以察覺,蘇雲笙麼,腳踏一雙無影靴,這雙鞋平時穿着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可以說是有些土氣。
但穿者如果跑起來,會自動觸發靴子特效,隱匿掉主人的氣息,可此靴接觸火之後,會變成灰燼,不然,蘇雲笙早在火族之時就用上了。
一路尾隨着雪無塵,七扭八轉之後,來到了一處冰窟,這冰窟似乎有荒境那場雪有異曲同工之妙。
難道,這天魔殿與雪族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
帶着滿腹的疑惑,蘇雲笙進入了冰窟,她跟在雪無塵後面,終於明白了雪無塵的目的。
這冰窟裡囚禁着一個與雪無塵眉眼相像的男子,對方比之雪無塵看起來更加成熟,看起來雖然很年輕,但他那雙佈滿滄桑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年齡。
他,是雪無塵的親人麼,那又爲何被困在冰雪之中,論操控冰雪之術,雪族若稱第二,那絕對無人敢稱第一。
“父親,孩兒來就您了!”
雪無塵聲音沙啞,就讓他衝動一回吧,他的父親,他必須要救出去。
蘇雲笙聽見“父親”二字,方知道二人是父子關係。
緩緩取出火源石,雪無塵發出一道真氣,接着,火源石化作一個巨大火球,火球接近那封印雪無塵父親的冰塑。
裡面的男子依舊一動不動,蘇雲笙透過他的眼睛,看出了當中的擔心。
火球靠近那冰塑,寒冷的冰一瞬間化作無數碎刃,四處飛濺,雪無塵面對着危險,渾然不覺,他看着裡面的人也被放出來了,不顧這冰雪刃的阻攔,第一時間衝了上前。
冰刃劃破了他那潔白的衣衫,上面染完了刺目的紅。
“無塵,快,走!”
雪無塵接住父親的一霎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對方狠勁一推,這一推,似乎用盡了畢生力氣,可卻難以撼動雪無塵一分。
“父親,孩兒來救你了。”
“無塵,快走,火族,已經……”
男子聲音一哽,接着一大口血吐出,手臂一垂,已經失去了性命。
“父親,父親!”
雪無塵聲嘶力竭的叫道,這一刻,他露出了最背痛的一面。
蘇雲笙愣在原地,雪無塵也會有傷心的時候麼,是了,他的父親在他眼前失去了生命,再如何堅強,面對這樣的事,都會崩潰吧!
“呵,雪無塵,你還有臉哭,你可知道,正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你的父親。”
一個三尺高的怪人出現在場中,他頭扎着一個朝天辮,兩耳帶着碩大的耳圈,穿着一個紅肚兜,此人指着雪無塵,發出聲聲怪笑。
“可惜啊,原本你的父親還能多活一段時間的,他原本就已經毒火攻心,再加這火源石最大強度的炙烤,想不死都難呢。”
雪無塵聽見對方的話,明知道對方有意激他,可還是中計了,他竟不知父親中了火毒,如果一開始知道,他會用更好的辦法解救。
是,沒錯,他害死了父親。
“雪無塵,你喪心病狂,弒殺親生父親,其罪當誅,你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你,自裁吧!”
侏儒男子依舊用着譏諷的語氣,雪無塵一向自負,這次栽了,那就不好爬起來了,也省得他出手了。
“我自裁之前,先要解決掉你這個敗類,同天,你們童氏兄弟在靈界無惡不作,我早想會會你們。”
雪無塵的自責並沒有維持太久,他取出巾帕,微微拭了一下臉,隨後來到了童天的對面,眼神冰寒徹骨。
對上殺父仇人,雪無塵直接用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招,頃刻間,天空陰雲密佈,狂風暴雨接連而至,雨墜落之後,逐漸形成了一個個巨大尖銳的冰錐,這冰追幾乎整個天地都是,鎖死了童天所有的退路。
“雪無塵,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有一門奇功,專門對付你們這些實力強橫之人。”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童天,今天,即使拼上我的性命,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雪無塵氣勁一放,那些冰錐如同得到了主將命令的小兵,前赴後繼的往戰場上衝去。
“沒用的,雪無塵!”
童天淡定的一笑,隨後五指凌空虛劃,攝取了一些空氣中雪無塵的氣息,隨後打出一個新的手印,轉手就是和雪無塵同樣的絕招。
又是無數的冰錐出現了,對上雪無塵的冰錐,童天略勝一籌,擊退了雪無塵冰錐之後,還有餘勁,當中一顆冰錐直直灌入雪無塵的身體。
“噗!”
雪無塵不解,他知道童天的絕招,可以用敵人的拿手絕招還擊敵人,可最多也就是平手,爲什麼會這樣,童天的本身實力是比不上他的。
“雪無塵,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我這秘技,可以憑藉對手的氣息,轉化出對手全盛時期最厲害的攻擊。”
童天洋洋自得,之前,對付雪無塵的父親就是用的這招,他童天靈界三邪的地位可不是白來的。
“原來如此!”
雪無塵捂住受傷的地方,他先前爲父親解封是就已經被碎冰刃傷到,後來目睹父親死亡,狀態也不是很好,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那也就是說,父親在對敵之前也受了傷,那對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童天緩步來至雪無塵面前,發出得意的笑,之後一掌拍出,“別了,可憐的娃!”
這狠辣的一掌,帶起一股小風,卻落了空。
雪無塵不見了,是的,在現場,童天找不到雪無塵的任何蹤跡。
蘇雲笙及時出手,把雪無塵拽進了空間,可是她空間卻出現了問題。
“闖關者注意,空間人員已經爆滿,三秒鐘之後會自動清出後來者。”
“什麼情況?”
蘇雲笙仔細看着空間,加上文星在內,一共三個人,怎麼就爆滿了,之前哥哥們還有鄧院子在空間,那麼多人都沒問題啊!
“嗯,是我糊塗了!”
蘇雲笙剛反應過來,雪無塵的身體已經被推出了空間。
外面的童天正鬱悶不已,幾乎要抓破腦袋的時候,就看見渾身是血的雪無塵,不知道從哪又冒了出來。
“嘿嘿,想逃,沒門,這就送你下地獄。”
童天生怕事情有變,也不敢再囉嗦了,直接撿起一根冰錐,往雪無塵胸口地方一紮。
一把長劍毫無徵兆的出現,對着童天的手直直切了下去。
童天嚇的猛然一跳,冰錐脫手落在地上,還好,手及時撤回來了,要是沒了手,他以後怎麼用這一招。
有些驚魂未定的看向,這突然出現的攪局之人,“你是何人,爲何壞我童天的好事。”
待看清了來人,童天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什麼情況,對方只是幾歲的小女孩,而剛剛那一劍,不說劍本身的品質,就說氣勢,完全不是一個小女孩能具備的。
“不爲何,看你不順眼就出手了唄!”
蘇雲笙回答的任性,實際上,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如果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又不是那類人,說雪無塵是她的朋友,那也稱不上。
童天心裡範起了嘀咕,莫非,這女童和他有仇,可他不記得的罪過這號人啊,他童天只是愛財,一般都是因爲錢財殺人,不會對一個沒什麼財力的小孩出手。
“小姑娘,你看我不順眼總得有點原因吧,你說,我沒招沒惹你,你這樣胡作非爲,你家裡大人知道麼?”
童天想套出蘇雲笙的身份,他以爲這蘇雲笙之所以這麼任性,可能是仗着家裡大人,他雖然有絕技傍身,可也不是就天下無敵了,比如說,如果遇見三個以上敵人,那他就沒轍了,兩個還勉強,靈魂氣息雖然摻在一起,仔細分辨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如果蘇雲笙真有背景,那要是惹了對方的父母家族,豈不是自討苦吃,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連雪族都不怕了,還想那麼多幹嘛?
“唉,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蘇雲笙沒想好怎麼說,童天已經一臉煩躁的自回話道,“敢阻我童天的事,哪怕有三頭六臂今天也得扔在這。”
他摸不清蘇雲笙的深淺,並沒有一上來就放大招,而是用起了別的功法,打算先消耗一番對方的體力,然後再用那一招,哪知道,蘇雲笙手握仙劍,加上撼天之招,把他打的節節敗退,有幾次,劍刃都擦着他的鼻子過去。
原計劃不成功,童天趕緊放大招,要是再耽誤他估計就沒機會用大招了。
蘇雲笙彼時力量沒消耗多少,童天有點擔心會拿不下對方,不管了,先放招再說。
他心情忐忑不安,想起自己的兄弟,唉,要是也在就好了,起碼能幫他拖一下,早知現在早上兩人鬧矛盾就應該讓着點他。
蘇雲笙可沒那麼多想法,她倒是想看看,這人究竟如何用出她全盛時期的力量。
童天動作熟練的結印,然後釋放出絕招,他只祈禱希望蘇雲笙等下別發揮太好了。
蘇雲笙似乎是嚇傻了,站在地上呆若木雞,童天見此,更加以爲勝券在握,於是,在抓取了蘇雲笙氣息後,肆無忌憚的放出了自己的成名絕招。
所結之印裡面似有雷鳴涌動,童天察覺到了當中的恐怖,眼神如同看怪物一樣看着蘇雲笙,小小女童全盛時期竟然擁有這種力量。
那麼,就是她很有可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一個女童就這麼厲害,那要是被人家爹孃知道了他們的寶貝女兒,是死在他童天的手裡,必然t饒不了她。
可印已經結成,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童天雖然心裡有點怕,可膽子卻大得很,已經開始思考怎麼毀屍滅跡了。
印裡面的力量越來越強大,童天用心感受着這股力量,心裡羨慕壞了,這股力量要是能永久爲他所用該多好啊!
正做着美夢,卻沒有注意到身體一點點裂開,流出大量的獻血,接着身體一點點虛化,待童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只剩下上半身了。
“我,我怎麼了,小,小妹妹,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童天想要下跪求饒,可是腿已經沒了,他眼珠子驚恐的凸起,又趕緊對着蘇雲笙拱手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敢了,饒了我吧,大,大人,我,我不想死啊!”
蘇雲笙開始探查雪無塵的情況,而後爲其療傷。
“我全盛時期的力量,豈是你可以動的?”
冷傲的聲音響徹在這片空間,蘇雲笙擡眸,似笑非笑的看了童天一眼。
“你猜猜,你爲什麼會消失,猜對了有獎勵哦!”
“救救我吧,放了我吧!”
童天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已經完全做不到獨立思考了,在他失控到幾乎發狂的時候,一切終於結束了,隨着他身體的消散,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