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了!”
預警人員的聲音還未落下,血肉鬼神已經極限轉向。
“又走了?”
紅雨衣和安保人員吸引了太多泥塑,血肉鬼神猝不及防的衝刺,就連黑湖內甦醒的泥塑也沒預料到。
“好好享受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
高命還沒有從瘋狂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爲了防止被人看出什麼,他對血肉鬼神下達命令之後,便開始自我催眠,認爲自己就是一個殘忍變態的殺人魔。
紅雨衣和宣雯已經提前撤離,高命直接讓血肉鬼神打開了刑屋的門,他在離開之前朝着混亂的病患高喊:“想活下去的就進來!”
一路向下,荔山醫院已經整體異化,這裡和現實世界不同,完全被陰影包裹,想要找到一件沒有腐壞的東西都很困難。
紅雨衣之前獨自對抗黑湖裡的所有泥塑,消耗非常大,她的身體都有些虛幻,此時也沒有反抗。
“這次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下次再見,別怪我不留情面。”高命的每一句話都非常氣人,直接戳在他們的心窩上。
一層層古怪的建築分佈在地下,各種高命沒見過的醫院科室裡有陰影來回晃動,這荔山醫院地下好像還有一座醫院。
爲爭取逃跑時間,高命還讓血肉仙順手操控血肉的力量,對缺口進行了一個修補。
荔山醫院內部還有許多恐怖的科室和怪異存在,不過高命已經無心探索,他在血肉仙的幫助下來到了地下一層。
“瀚海高層拼了命的救司徒安可能也跟那些泥塑有關。”高命有血肉鬼神保護,普通的異常也不敢靠近。
高命沒聽見三組組長的迴應,他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後,讓血肉鬼神抓起封印夏陽的牆壁,轉身從缺口離開。
大概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差,高命那邊已經“救”下了十幾位病患,等安保人員陣型開始變換,他果斷關閉了刑屋。
有些出乎高命意料的是,那扇門就連血肉仙也無法隨便打開,最後還是與紅雨衣合力才毀掉了門。
“離開?”高命的叫喊對患者們來說是充滿希望的救贖之音,但旁邊那些安保人員聽到後卻滿腦子問號。
拿出問號先生的地圖,高命闖進停屍間,這地方安靜的就好像生活有以聲音爲食的怪物一樣。
幾秒之前還叫囂着把大家趕盡殺絕,轉眼之間便十分絲滑的逃走了。
“等離開荔山醫院後,我會帶着夏陽去東區某個地方。”高命是故意這麼做的,他積攢下來的力量都在老城區,所以他想要藉助夏陽把那些安保人員引開。
“要不先把你的夏老師從牆壁裡救出來?那些安保人員說不定能通過他找到我們。”宣雯見牆壁裡的畫像眯着眼睛朝自己招手,有些想要將其幹碎。
“隊長?”
“真是一個死掉的世界,長時間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確實容易瘋掉。”
“那不一定,或許瀚海總局裡也有陰影世界的人。”宣雯比高命更喜歡從壞的角度思考人性,諷刺的是,宣雯大多時候都是正確的。
消化科裡沉睡的無數泥塑是司徒安最後的遺產,也是他對現實最後的報復,那個瘋子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跟瀚海同歸於盡的打算。
“放你****!”
相比較對鬼怪殺無赦的安保人員和殘損泥塑,至少高命還願意跟他們說話,之前也是高命這邊的人將他們帶出那個家的。
血肉仙的力量和肉壁無法相融,這個缺口要不了多久便會被安保人員打開,所以高命沒有絲毫停留,直奔地下停屍房。 “跟上我!”
不解釋還好,高命一說清楚,三組組長的臉都綠了,他們是來抓人的,結果折損了這麼多人手,最後還幫助殺害K的兇手脫困了。
貫穿瞳孔的血線早已消退,高命趴在血肉鬼神後背上,十分坦誠的朝那些安保人員喊道:“荔山醫院裡的一切都是司徒安做的,那些泥塑復活之後,全城有可能都會陷入災難。我爲阻止他纔來的這裡,結果被他困在黑湖當中,若非你們的救援,我或許就真的死在這裡了。”
此時的萬解雙眼之中涌現出大量字符,他好像在拆解血城,想要看出更深層的東西。
戰場局勢明明還是對方佔優,他佈置下了天羅地網,好不容易把獵物誘騙進了陷阱,結果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一組組長低聲罵了一句,罵的非常髒,他手腕上長出了皺紋,逆轉的錶盤一時間也無法停止,付出了巨大代價請神,預想中極爲恐怖的碰撞卻沒有發生。
現實當中的人,果然要比禁忌遊戲的鬼更加可惡和陰險!
高命腦中隱約想起了一些片段,好像很早以前他也來過這裡。
這貨是精神分裂吧?
他肯定還想着在關鍵時刻,利用這個跟瀚海真正的高層交易,只是沒想到半道就被高命給幹掉了。
看着廊道盡頭上鎖的房門,還有門板上密密麻麻貼滿的符籙,高命直接讓血肉鬼神展開怨屋,試着將其異化成血肉。
問號先生提供的地圖標註有出口的位置,高命在荔山醫院裡的收穫已經足夠多了,現在黑湖下面的泥塑全部甦醒,這裡已經不適合再呆下去了。
那批最有潛力的病患被司徒安囚禁了那麼久,現在又被安保人員和泥塑兩邊獵殺,他們根本就沒有多想,便一頭撞進了刑屋當中。
抓着宣雯的胳膊,高命的另一隻手直接抓住了紅雨衣,那一瞬間他好像都忘記了對方是紅衣。
進入廊道,高命沿着臺階往下,陰寒的氣息凝結成了液體,像水珠一樣從頭頂滴落。他走出十幾步後,從樓梯扶手之間往下看了一眼。
走過一張張冰冷的牀鋪,高命在地上看到了一道溼漉漉的痕跡,彷彿有條大蛇在停屍間內爬動。
“我進入醫院之前曾遇到過一位怪談玩家,名字叫做楊芋,他和家人好像就生活在醫院地下,他的媽媽是停屍間的管理員。”宣雯記憶力很好,她回憶片刻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按有血手印的欠條:“我答應放他回醫院,那個傢伙欠我一條命,他的家人應該不會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