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被胡爲宗那神乎其技的刀法驚呆了,“媽拉個巴子,我有這身手,再加上渾身一把力氣,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都不是問題啊!”
趙銘勇力過人,主要是身體素質好,有扛鼎之力,加上動作迅疾,可是卻不會什麼招式,所以最擅長的就是把長槍、馬槊舞得向風扇一般,讓人不得近身。
這對付普通小兵還行,對上那些練過的人,便還是有些吃力。
像那李元胤,力氣遠不如趙銘,可是卻善用巧勁,能夠四兩撥千斤,化解趙銘的攻擊。
如果趙銘能學點招術,要力氣有力氣,要招術有招術,實力絕對倍增。
趙銘看見胡爲宗殺了柏文馥,眼中冒出星光,“那廝是誰的人?”
王德順等人搖頭,“不認識啊!沒聽過這號人!”
趙銘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方法,這場戰鬥結束後,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
這時柏文馥被殺,已經震驚了所有人,李成棟見勢不妙,立時大吼,“快,往回撤!”
清軍戰船紛紛轉向,趙銘見此大急,“攔住他們,別讓清兵跑了!”
趙銘和義軍攻下一艘大船,船隻停在湖面上,距離其它清軍船隻比較遠,周圍都是水面,趙銘只能大聲呼喊,一身力氣沒地方使,憋得渾身難受。
這時胡爲宗和登上船的義軍,殺散柏文馥坐船上的清兵,逼得清兵從甲板上跳入水中,他站在船樓上,看見清軍兵船向後逃離,腳在船樓上一蹬,一躍而下,就跳上一艘小船。
他下盤極穩,身輕如燕,從高處躍下,落入小船上,只是稍微晃動幾下,便平穩下來。
船上的士卒,立刻蕩起船櫓,衝向附近的一艘清軍戰船。
這時清軍戰船想逃,義軍自是盡力阻攔,每艘大船身上,都拖了好幾條小船,猶如一頭健碩狂奔的野牛,身上趴着幾隻正撕咬它的斑鬣狗,速度被拖住,始終跑不快。
清軍船隻仗着船身高大,拖着義軍小船向北,義軍士卒駕船追擊,鉤索不斷抓住大船。
眼看着船隻被拖住,李成棟大急,“快,斬斷鉤索!”
清軍士卒忙抽出戰刀,瘋狂的砍着繩索,將繩子斬斷,大船立刻與小船分開。
清軍戰船,仗着體積大,撞開攔在身前的小船,向北逃竄。
義軍火箭齊射,追擊一陣,又燒了幾艘大船,清軍落荒而逃。
戰鬥結束,湖面上到處都是屍體,還有漂浮的木板,清軍五十艘大船,被燒燬十三艘,俘虜十五艘,只有不到一半船隻逃回,損失慘重。
這時義軍士卒,划着小船,在湖中清理戰場,打撈屍體,將清軍身上的衣甲、兵器全部拿走。
趙銘來到柏文馥的大船上,召集衆多義軍頭目,胡爲宗也上了大船。
這時趙銘已經得知,這個胡爲宗不是天地會的人,也不是吳易的下屬,而是一支單幹的抗清武裝。
這些人主要是江南失業的手工業者,還有在漕運上討生活的苦力,有自己的組織和山頭,甚至有白蓮教的人活動,同江南士紳也不太對付,所以沒有接受吳易的領導。
白蓮教這個組織,主要接納農工商等庶民,接收社會底層百姓,天然的反政府,誕生之後就不斷造反,對抗統治階級。
此前白蓮教反明,如今白蓮教也開始抗清。
這時趙銘吩咐各頭目,去清理戰船,控制大船,然後走到胡爲宗面前,哈哈大笑,“胡兄弟,今日趙某感謝你仗義相助,他日你有什麼事情,一聲招呼,趙某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爲宗抱拳道:“趙堂主客氣了。清兵多行不義,我等自當爲民除害,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這話可不能亂講,不過趙銘並不再意這些,反而很欣賞胡爲宗,“胡兄弟真豪傑,不知道胡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天地會,大家一起抗擊清軍。”
胡爲宗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胡某謝過趙堂主的好意,不過胡某和兄弟們自由慣了,還是免了。”
趙銘並不氣餒,微微笑着從胸口掏出一個木牌,遞給他,“我青木堂出了名的自由散漫,沒有約束,只需有顆抗清之心,就是青木堂的兄弟。這是個香主的腰牌,胡兄弟收下,胡兄弟承認就是我青木堂的兄弟,不承認也沒關係,若是胡兄弟遇見什麼困難,拿這個腰牌來天地會,我必然全力幫助,也算回你今日相助的人情。”
胡爲宗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腰牌,畢竟如今清軍勢大,他們想要在太湖生存,還是需要一些幫手和盟友,也不能得罪天地會。
“好,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胡爲宗抱拳說道。
趙銘握住他抱拳的雙手,“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客氣!”說着,他扭頭道:“德順,把繳獲的東西,分給胡兄弟一半。”
王德順聽了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抱拳,“喏,堂主!”
胡爲宗對此也沒推辭,畢竟他們出了力氣,而且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此,我就謝過趙堂主了!”
趙銘呵呵一笑,遂即說道:“胡兄弟,其實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胡爲宗道:“趙堂主請說,要是我能做到,一定幫忙。”
趙銘笑道:“我觀胡兄弟武藝了得,不知可否教教我?”
趙銘忙說了一些他對武藝和功夫的理解,說想學輕功,鐵布衫之類的功夫。
胡爲宗越聽越是一頭霧水,待趙銘說完,他沉聲道:“趙堂主說的這些,我都不會,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輕功。”他頓了頓,“不過,趙堂主想要切磋交流,可來東鄉島,我必不保留!”
趙銘有些失望,正在這時,義軍們清理完了戰場,胡爲宗的人吆喝一聲,將要撤離。 щщщ• TTKдN• C O
“趙堂主,後會有期,我在島上恭候!”胡爲宗瀟灑的抱拳,然後腳一蹬,從船樓一躍而下,直接跳上小船。
趙銘目瞪口呆,“媽拉個巴子,這還不是輕功!”
一旁的武當道士王徵南道:“堂主,這叫輕身提縱術,又叫竄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