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東吳船隊到達臺灣後,中原王朝確立了對臺灣名義上的統治,不過幾千年來,臺灣島卻一直處於未開發的狀態。
直到明朝時期,漢人大規模上島,才逐漸開發了臺島,使得臺灣南部慢慢結束了蠻荒時代。
臺灣北部,西班牙人在1626年便於雞籠地區建造了聖薩爾瓦多城,不過西班牙只是建立一個與中國貿易的據點,並且他們的殖民以掠奪爲主,目的並不是開發臺灣,所以臺灣北部依舊是危險的蠻荒之地。
這時,在淡水河流域,兩邊長滿茂密的熱帶樹林,一隊十餘人的漢子,揹着大包小包,逆着溪流向前跋涉,進入山林深處。
爲首一名黑臉壯漢,走得渾身是汗,蹲在溪水邊,洗了把臉,扭頭對身後衆人道:“都歇一歇,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
黑臉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原來天目山寨主,現在臺北衛數百個屯寨屯長之一張益達。
張益達和他山寨的一衆人,來到臺灣島上後,發現島上並不太平,不過同時也充滿了機遇。
對於漢人而言,每到一地,只要土地適合生存,漢人便很容易紮根,並且過得比本地土人要好很多。
張益達去歲秋來到臺北,分了一大片土地,不過那些土地,全都是長滿樹木和野草的原始叢林,他領着屬下,燒荒整地,搭建屯堡,累了個半死,中間還有不少兄弟死去,連他自己也生了病。
張益達本來以爲自己會病死在臺灣,爲自己沒能幹出一番大事,就這麼窩囊的死去而感到悲憤,軍師老季與土人交易時,卻給他弄來了一種白色晶體,神奇的治好了他的病。
身體好了之後,張益達十分好奇,那些白色晶體是什麼東西,於是便研究詢問起來,最後得知這些晶體叫樟腦,乃是從臺灣島上一種樟腦樹上提煉,不僅能通關竅、利滯氣、闢穢濁,還能殺蟲止癢,驅蟲除溼。
這個發現,讓張益達靈光一閃,發現了一個商機,臺島上有幾十萬漢人,受盡島上溼氣和蚊蟲的折磨,每天都有病死,如果他能得到樟腦,拿樟腦去各屯莊換取糧食和物資,豈不比種地強得多。
張益達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早年就因爲受不了地裡刨食,辛辛苦苦一年,還吃不飽的苦日子,而做過行腳商人,後來地方上混亂,貨物被搶,商人不好做,他才落草成了強盜。
雖說衛所給了張益達他們分配了大片土地,但是張益達發現樟腦的商機後,便毅然決定,由老季帶着一部分人屯田,而他則去找那些原始部落換取樟腦。
從正月起,張益達就帶人穿行於茫茫叢林之間,尋找原始部落交易,不過起初他的交易並不成功,甚至還差點丟了性命。
這一是因爲土人不認銀子,他沒有什麼東西來進行交換,二是臺島土人大多是漁獵民族,十分彪悍,很喜歡砍人頭。
一次張益達深入一個部落的獵場,遭受了土人部落的埋伏,幸虧張益達勇力過人,土人偷襲不成,爲首一人反而被張益達生擒。
張益達放了那土人,那土人見張益達其實也沒惡意,於是與張益達做了朋友,張益達的生意才真正開張。
那土人乃是泰雅人一個分支部落首領的兒子,張益達得了他的關照,附近十多個土人寨子,都可以平安通行,生意也終於有了起色。
張益達走遍幾個部落,用布匹、鞋子、鹽巴來進行交換,不僅壟斷了淡水上游幾個泰雅人部落的樟腦,還購買了大批毛皮,然後轉賣給臺北衛各個屯堡的漢人,換取糧食物資,還給供銷社提供貨源,賺了個盆滿鉢滿。
他們一屯的人,到臺島的時間雖短,可比那些到了一兩年的屯堡,過得還要好,各種生活物資齊全,帶動周圍幾個屯的漢人,也開始收樟腦,與土人坐起了生意。
這時張益達一行人,在溪水邊休息了一段時間,便繼續趕路。
他們翻山越嶺,來到一處土人部落前,部落裡的孩子,立時就圍了上來,用不太標準的漢話喊道:“大叔,大叔。”
張益達黝黑的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從身後包裹中,取出一些糕點,分給圍過來的每一個小孩。
最近一段時間,張益達每隔半個月,就會來這些土人部落一趟,收集他們煮好提煉過的樟腦,然後給這些土人帶來一些生活必須品。
小孩們和張益達早已熟悉,歡快的從他手裡接過零食,便一個個開心的吃了起來。
這些土人部落,大多很窮,文明程度不高,孩子們多半都光着身子,赤着腳。
張益達分完零食,又讓一名屬下解開包裹,從裡面拿出一雙鞋子,給一名十來歲的孩子穿上,然後撫摸着男孩的腦袋。
在滿清禁海,江南走私貿易受到重創後,趙銘沒有布帛和茶葉,來進行貿易,無法從日本、朝鮮換取硫磺、鐵定、刀劍、皮革得物,便開始用現有的物資,製造鞋帽、襪子、衣服等深加工產品,來進行出售。
不過,趙銘的這個生意,並不是很成功,新制造的貨物,日本、朝鮮一時間不能接受造成積壓,便放在供銷社,外消轉內銷了。
張益達拿出來的鞋子,都是女工批量生產,並不是很貴,他常常帶一些東西,免費送給土人部落內的孩子和窮人,以此來和他們高好關係。
此前,土人生產樟腦的工藝十分簡陋,部落裡面連竈臺都沒有,十分的落後和原始。
張益達進入部落後,不僅是收樟腦,還幫助他們搭了中國的土竈臺,大大提高了土人提煉樟腦的效益,也爲土人帶來了更多的財富。
這讓部落裡的土人,對張益達一行人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從警惕到信任和歡迎。
這就像中國人在非洲一樣,中國文化基因,行事準則,與野蠻自私的西方蠻夷,行事上有很大不同。
這時張益達打發完孩子們,便走進寨子,土人族長已經領着一羣刺着鯨面的土人漢子迎接上來,各人臉上都是帶着熱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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