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生活在凶宅裡的小孩
血色城市遺照裡的十三個人,代表着十三種不同的選擇和十三個不同的未來,隨着災難到來,這十三個人也將逐漸展露出特異之處。
越是往後拖延,他們就會變得愈發詭異強大,難以殺死。
就拿司徒安舉例,若不是高命在大災到來前就動手,他根本不可能將司徒安關進心裡,那個混蛋簡直就是天選的反派,手腕、謀略、性格、底牌數量,幾乎沒有任何短板。
“血城的主人只能有一個,未來也只能有一種……”
似乎是擔心高命動搖,血肉鬼神被染紅的兩條手臂搭在了高命肩膀上,血城神紋朝着高命身上蔓延,血肉仙願意跟高命分享一切。
溫熱的血澆灌在高命皮膚上,肉香飄散,他雙手力量不斷加強,無視了陰影,直到快要異化出某些東西,血肉仙才停止。
生活在災厄裡的倖存者,爲了獲得力量,甘願爲某些鬼神奉獻一切,到了高命這裡卻反了過來,鬼神親自“餵飯”,生怕兩人產生“間隙”。
在血肉仙沒有任何保留的分享下,高命也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他的雙臂之前好像被某種無形的東西限制。就好像在瀚海這座城市裡,活人手臂的力量極限是被卡死的,但在剛纔,血肉仙幫助高命突破了這個限制。
“這就是宿命對瀚海每一個人的束縛?”
代表生相的恭喜點了一下頭,他雙臂收回,讓高命自己去感受。
打破束縛的雙臂之中好像多了兩條原本不存在的血管,那晶瑩的血線遠看十分美麗,近看卻扭曲殘忍,上面鐫刻着夏陽和司徒安的名字。
“我好像能理解祿藏爲什麼不希望司徒安魂飛魄散了。”血城遺照裡的十三個人都打破了宿命的部分束縛,他們每一個都可以成爲剋制宿命的“武器”。
血肉仙和高命心意相通,他看着高命興奮又殘忍的笑着,身上的血城神紋裡浮現出一張張人臉,他們就是高命的目標。
“我可能不需要夢鬼的幫助就能從夢中醒來了,只要將其他十二個人全部送入刑屋,應該就能完全打破宿命的束縛。”
“咦?”夏陽的聲音忽然在高命耳邊響起:“我見過其中一個人。”
“你見過?”自從夏老師自己跑進刑屋之後,高命對他的防備之心就減弱了很多,畢竟就算是死了,他們也會一起重來。
“那個小孩。”夏陽示意高命看向血城神紋的角落,在不怎麼起眼的位置有一個穿着大紅色睡衣的男孩。
他是十三個人當中唯一的孩子,身邊扔着各種玩具,但他卻無心玩耍,哭的無比傷心,原本可愛的臉蛋都變得扭曲發紫。
“你送我進東區調查局偵察的時候,我聽調查員說司徒安在頂樓養大鬼,閒暇之餘就過去看了看,發現這個小孩和十樓的大鬼相處的很是融洽。那些大鬼甚至爲了保護他,想要跟我廝殺。”夏陽想了起來:“他叫做阿房,是司徒安用來喂大鬼的活餌。”
高命盯着那個孩子看了一會,他打開刑屋,將男女醫生叫了出來。
對比夫妻兩人的照片,高命可以確定,他們的孩子阿房就是十三個人當中的一個。“他是司徒安和祿藏在荔山醫院裡培養出來的陰影之子,不過現在他應該已經被調查局接走了吧?”高命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其中一人,他和血肉鬼神立刻開始忙碌起來,等設置好迷惑安保人員的種種假象之後,高命讓血肉鬼神回到刑屋當中,獨自朝另一邊走去。
……
“佳美公寓,東區十大凶宅之一,發瘋的母親殺掉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隨後在屋內穿着一身大紅衣服自殺,自那天開始,這公寓樓內就開始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就算是夏天依舊陰氣森森。”調查員拿着資料向荔山調查署署長陳雲天彙報,不過陳雲天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文件上,而是一直盯着白梟。
白梟是荔山調查署的王牌,也是陳雲天心目中的理想接班人,可自從白梟進入瀚德私立學院再出來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署長,淨陀神要求我們在天黑之前抓住活餌阿房,根據我們的追蹤,那個小孩就躲在佳美公寓內部……”
“知道了。”陳雲天打斷了那名調查員的話:“異常事件失控,災難到來,現在還有心思去抓一個活人小孩?”
“淨陀神不信任我們,所以纔會把我們調走。”白梟走在隊伍末尾,他低頭看着手裡浸泡過屍油的刀。
這把刀以前是司徒安送給清歌的,由祿醫生製作,能夠斬斷陰影。在司徒安被殺之後,高命將這把刀交給了白梟。
“白梟,你妹妹在異常事件裡失蹤,我們都很難過,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爲這件事改變自己,你已經做的非常好了。”陳雲天是一位合格的上司,但白梟卻不再是那個合格的下屬了。
“署長,我沒事。”遇到高命之後,白梟經歷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瀚德私立學院當中,他看到了調查局的另外一面:“準備進入凶宅吧,淨陀神如果知道我們消極怠工,肯定又會發火,那傢伙簡直就是個瘋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獲得總局信任的?”
陳雲天嘆了口氣,沒有再多問,帶隊停在了佳美公寓入口處。
距離他們十幾米外的公寓樓內,窗簾微微抖動,一道穿着大紅衣服的鬼影悄然消失。
就在同一個房間裡,玩具遙控車被啓動,在屋內跑來跑去,穿着小恐龍睡衣的阿房手持遙控坐在客廳裡。
他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臉上帶着開心的笑容,書包裡裝滿了玩具積木。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嘴裡哼着歌,阿房玩膩了遙控賽車後,又踩着椅子,爬到了書桌上。
他距離窗口非常近,只要被輕輕一推,似乎就會掉下去,可他完全沒有意識道危險,全神貫注的挑選着畫筆。
窗簾被陰風吹動,衣櫃門嘎吱作響,大紅色的衣袖出現在鏡面當中,一條滿是刀疤的手臂伸向阿房。
在阿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手臂將他提起,把他放在了遠離窗口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