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回家了!”
看着窗外的晨曦暖陽,林天微微一笑,翻起身來。
昨晚沒刻意控制酒意,他都不記得怎麼迷糊過去的。
似乎是許棠歌幫他褪了外套,把他拖進臥室的牀上。
想到回家,林天心頭不由有些期待與激動,還有迷茫與緊張,心緒複雜。
剛起身站起,房門打開,許棠歌從外邊走了進來。
將窗簾拉開,陽光就如同流淌的溪水,填滿了整個房間。
少女站在窗口邊,一件純白棉質襯衣,一身普通的藍色牛仔,一雙白色布鞋,在陽光的勾勒下,映襯出青春洋溢與窈窕年輕的身段。
“你就穿這身跟我回去?”
林天還是很少見許棠歌會打扮得這麼樸素洋溢,一臉的素顏,透着青澀,讓得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之前那種冰冷生人難近的氣質,似乎都逐漸被淡化了。
只是。
許棠歌沒回應,背對着晨光,朝林天投來好看得過分的笑容,美眸間還透着幸災樂禍的意味。
見此,林天不由回頭審視了一下自己。
衣服很整齊,身體某些部位的反應已經緩和下去,沒看出哪裡不對勁。
“我臉上有花麼?”
林天詫異問道。
“說對了,有花!慕婉姐送給你的,昨晚見你醉了,她就自己走了,要我替她和你道別一下。”
許棠歌忍着笑意走上前,“我幫你擦一下,再去洗澡,我們……回家……”
說到這,許棠歌俏臉一紅,邊抓過紙巾要爲林天擦一下。
可擦了幾下,許棠歌無奈道:“算了,你自己去洗吧……”
林天一臉懵逼,呆呆走進了洗澡間。
當看着鏡子裡自己一邊臉上遺留着的口紅脣印後,林天神色一呆。
“這,肯定是慕婉姐臨走留下的……”
想到這,林天苦笑搖頭,回身匆匆洗了個熱水澡。
等他出來,許棠歌已經準備了熱騰騰的一桌早餐。
“慕婉姐她……你不會介意吧……”
林天看着許棠歌沉默吃東西,有些尷尬的道。
“慕婉姐人挺好的,她只是開玩笑,我幹嘛介意,她就那性子……”
許棠歌翻了翻白眼,隨即道:“對了,等下我們坐大巴回去哦。我看了一下地圖,你家在鳳凰鎮,那邊路不好走,正好我想體驗一下擠車的感覺……”
“坐大巴,擠車的感覺?”
林天咬着嘴裡的蛋撻,不由一愣。
半個小時後。
林天帶着許棠歌前往了濱城汽車總站,帶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艱難擠上了開往鳳凰鎮的大巴。
現在是七月初了,正是各個大中小學學生放假的時間段。
車站裡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乘客,各種吵鬧聲,此起彼伏。
拉着許棠歌上了車,坐上了車票指定的位置上,林天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前身每逢放假與收假,都擠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巴,但林天還是第一次親自體驗。
轉過頭,看着許棠歌俏臉上香汗淋漓,臉蛋紅彤彤的煞是好看,林天無奈道:“你現在總算體驗到了吧?你一大家千金,幹嘛非要找罪受!”
“還行,雖然有點累,但能體驗一回這種生活了!”
許棠歌那白皙如玉的小手邊扇着風,邊興奮的道:“原來以前收假,你是這麼來學校的呀?你比那些所謂的大少強多了……不對,現在是天上地下,沒得比!”
見着許棠歌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絲毫沒有因爲疲憊而沉悶下來,林天不由暗中無語。
果然是不識五穀雜糧的千金,這新鮮感,說不得要到鄉下去轉悠磨蹭一段時間才能過去了。
要是換做了其他的小女生,定要埋怨一下不可。
不久。
時間到了,大巴駛出了車站。
很快,出了濱城,車子沿着前往鳳凰鎮的唯一一條泊油路前行。
鳳凰鎮處於濱州西南邊上的小鎮,屬於廣南省最西邊了。
正好的,與西面的桂西省比鄰。
南洲,兩省,十八州城。
鳳凰鎮隸屬於濱州最西南的小鎮,正好處於兩省交界之上。
此處,多山多水,屬於比較偏僻的,也就意味着,小鎮經濟比較落後。
一個字——窮!
據說,鳳凰鎮這邊,民風很淳樸,民風也很剽悍!
坐在林天旁邊的許棠歌,一路上看着外邊不斷後退去的山峰河流,臉上的興奮勁都還沒減少,不時對林天問個不停。
林天只能根據腦海的記憶,不時簡單的回答了一下。
怔怔望着窗外的陌生又熟悉的風景,林天神色茫然。
他,現在是一個回家的孩子,坐着大巴車,帶着自己的女孩,回家與父母團聚。
這一切,和他前世屍山血海的日子,落差是何等的大。
甚至前幾天擊殺九骨屍魂的情形,都恍如隔世。
刺~~
突然。
大巴車的剎車聲傳來,車子停了下來。
林天擡頭,發現前面有輛紅色的小轎車拋錨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站在大路邊上揮手。
大巴車打開門,女子上了車,邊一臉晦氣道:“這破車,偏偏在這路上置氣兒罷工了……”
“師傅,這是前往鳳凰鎮的麼?”
“車邊上不是寫着麼?趕緊坐好了!” wωw ◆tt kan ◆Сo
司機師傅cao着一口濃重的鄉村口音,聲音很大,嗓門很粗,等女子坐好,他才重新啓動車子。
女子坐下後,翻開包包給自己補了補妝,隨後又取出一個紅黑色的看去是屬於老款式的手機,在車上左右擺弄的自拍起來。
“第一次跑這麼遠就拋錨,就得坐這種大巴,臭死了,各種汗臭腳臭腋臭都有,真是晦氣!不過,好歹留個紀念!”
隨着女子一副臭美的自拍與自說自語,不少人都皺眉起來。
這大巴車,有點怪味是正常的,但就算再有潔癖的人也不會說出來。
“有本事就別坐,走路去!還以爲自己有錢呢,拿着一個諾基亞破手機!”
大巴車裡一半以上都是耿直的鄉鎮人,有人忍不住冷笑開口。
“什麼,你說破手機?”
女子回頭瞪了一眼,翻了翻白眼,露出嘲諷之色,譏笑道:“鄉巴佬就是鄉巴佬,沒見識!老孃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省得掉了檔次!”
隨後,女子也不理會他人的竊竊私語,直接將手機放在座位一旁上,眯眼靠在了座椅上。
“那是什麼手機?”
林天看了一眼那女子放在一旁的看去很是普通的手機,疑惑對許棠歌問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機!這是威圖手機!”
許棠歌微笑着搖頭,低聲道:“她剛纔的話,倒是沒說錯,沒見識……這手機,至少得幾十萬!這女的,應該挺有錢!”
幾十萬的手機?
林天兩眼一瞪,接着不由暗暗驚歎了幾聲。
不再理會那女子,林天回頭,發現大巴車開始徹底離開了濱城郊區,四周不是高山大河,就是偏遠的小村落不斷從車窗上閃過。
而大巴車也開始頻繁停下了,路上不斷出現招呼上車的鄉下乘客。
在泊油路間,每過一段距離都會有着一個鄉下站點。
只是這時,有三個帶着金項鍊的男子上了車,一個個面相都有些兇戾,特別爲首的青年壯碩高大,臉上帶着一道長長的刀疤。
三人出現,大巴車上許多人都安靜了下來。
“別亂看,那是我們鳳凰鎮一帶有名的惡霸之一黃勞石!”
大巴車後邊,有人低聲警告了一句,似乎在提醒自己的同伴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