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天進入天井時,裡邊的人已經發現了他。
爲首的老者,擡頭看來,霍然起身。
他在看到林天后,臉上突然露出驚疑之色。
盯着林天看了半晌,他連忙從身上抽出一張畫像,反覆看了良久,神色間驟然涌動出狂喜來。
“竟然是你!”
老者似乎終於確認了一般,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旋即發出一陣大笑:“好好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着老者如此反應,跪在地上的任智打了個激靈,艱難擡頭看來。
他傷勢不算重,但似乎很害怕,整個人顫顫驚驚的。
任智在看清出現的是林天后,兩眼猛地的一亮,連忙喊道:“林少……救救我……救救小凝,她被抓走了……”
眼前的老者等人,神秘而強大,任智知道哪怕林天出現,也無濟於事。
但求生的渴望,還是讓他下意識的發出求救。
只是。
林天在天井裡停下了腳步。
老者與任智的話,他視若罔聞。
他冰冷的目光在樓寨的天井緩緩掃過,當三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他渾身不由一顫。
在天井右邊上,那被打得稀巴爛的花圃間,橫陳着雷沖天夫妻以及他們兒子雷陽冰的屍體。
三人臉上還帶着痛苦與扭曲的猙獰,他們的手都死死的抓着地面,抓着花草,抓着花圃的花崗岩。
死前,他們多半是承受了非人般的痛苦。
一家三口,眸子還在睜大,死死的瞪着,瀰漫着不甘。
他們,死不瞑目!
而且暴屍於天地,身上還有陣陣毒氣得升騰。
看着他們的模樣,看着他們那不甘的目光,林天兩眼逐漸泛紅,身子都在顫抖。
恐怖的殺機,跟隨者他一身的真氣,逐漸在體內激盪轟鳴
他們的死,林天自覺自己有一定的責任。
如果不是因爲他,這些就不會找上門,哪怕面對上印妒紐史答幫與泰南的諒山幫等人,也還沒到如此地步。
現在,他們一家子,因爲他而死了!全球競技場
死得悽慘不忍直視!
“你們聖蠱教,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不該將我惹怒!”
林天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透着一絲通紅的冰冷眸子落在了老者身上,聲音森寒得似乎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一般。
“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吧?還有……”
頓了頓,林天又寒聲問道:“另外的人,抓到哪裡去了?”
“哼,可笑之極!我聖蠱教行事,向來不問你們這些阿貓阿狗什麼來歷。我們只需要讓別人知道,不可惹我聖蠱教!只是,你好大的膽子,搶了聖主大人的神血,還敢上門來!不過來得真好,省得老夫到處找你了!”
老者對林天冷哼譏笑一句,隨後對下邊的四人命令道:“擒住他,這是我們聖主大人要找的人!”
下邊的四人,是四名青年,穿着一身聖蠱教的制服,都有着煉氣九層的修爲,實力不俗。
他們得到了老者的命令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朝林天撲了過去。
“看來,也只有死了人,都才願意開口!”
林天聲音已經有些沙啞起來,他看着撲來的四人,手上一震,將妖如曉天祭了出來。
噗呲噗呲~
四人才衝到天井裡,妖如曉天如黑色閃電,疾馳橫空,一個迴旋,就將那四人的頭顱給帶到了半空。
驟然急轉的一幕,任智直接看得目瞪口呆,嚇得都差點沒暈死過去。
他眼睜睜的看着林天站在原地,舉手投足間就祭着飛劍帶走四人性命,他腦袋如同當機一般,一時間還在思考眼前恐怖一幕的真假。
而那老者也是神色駭然,只是他根本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嗡嗡的劍吟聲,在他耳畔響起。
真氣涌動的妖如曉天,滴溜溜停留在了他的咽喉處。
一股無形的死亡氣息,將他渾身籠罩。
“飛……飛劍……金丹……金丹老祖……”
老者眼皮垂下,目光朝下看去,怔怔看着近在咽喉咫尺的飛劍,嚇得魂飛魄散,一股寒意從腳底升騰,直抵頭頂天靈蓋。
“你是何人?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林天眸子冷到了極點,再次喝問道:“還有,另外的人呢?哪裡去了?”鳳凰劫:帥帥夫君,慢慢來!
“前輩……前輩饒命!我……我叫苗費雲,是聖蠱教的執事!眼前這些人,他們……他們不是我們殺的啊!我們來的時候,他們都死了!我們只是抓了他而已……”
老者苗費雲已經被嚇破了膽,他顫顫驚驚的開口,指了指任智,隨後又說道:“還有個女孩,和兩個男子,被……被少聖主帶去古藥門了……現在應該還沒有回聖蠱教……前輩……饒命啊!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
聽得冷霜凝與宋滿山等人可能還沒死,林天心頭微微一鬆,再次喝道:“這些人是什麼人所殺?”
說着,林天看向任智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少……我被他們抓來,過來就看到這樣子了!”
任智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拿出畫像,說讓我帶路來找您的……”
“何人所爲?”
林天目光再次落到了老者身上。
“應該……應該是我們聖教的戰修所謂,他們……他們直接隸屬於聖主的貼身護法,專門爲聖教燒殺掠奪!”
苗費雲連忙應答,急聲道:“除此,應該還有泰南的降頭師和印妒的神師,甚至還有其他南洋的巫師!”
“聖蠱教!好得很……原本你們勾結境外勢力,我也不想理會,但你們這是逼我上門走一趟了!”
轟隆~
話落,林天的飛劍突然散發出恐怖的威壓,沖天而起,從苗費雲的耳邊掠過,直接將樓寨頂部給斬得粉碎。
“啊,前輩饒命……”
老者看着如此威勢,兩腿間早就黃水浸染,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林天看着殘破的樓寨,隨後舉手一揮,打出一道火焰,將雷沖天等人的屍首焚燒個乾淨。
他沉默的站在天井裡半晌,而後走上前,爲任智度過一塊真氣,又給他紮了幾針。
“離開這裡,今天的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
對任智叮囑了一句,林天一把扣住苗費雲的咽喉,掠出了獠牙城。
在苗費雲的指引下,林天踩着飛劍,朝北而去,直奔古藥門所在。
“今日之後,你們聖蠱教,將從西南版圖上消失!”
林天腳踏飛劍,對苗費雲淡漠開,他臉上平靜得可怕,但身上卻是殺機升騰,身後奔涌的真氣,足有十幾米,磅礴如虹,獵獵奔騰,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