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四周百里無人煙。
這裡已經遠離了向陽城,平常普通人幾乎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不遠處就是看不到頭的古山脈陰陽山。
而這裡除了林天與董泉生這等,哪怕是一名武者,也不會輕易走進來。
一路過來,遠遠就能聽到猛獸的怒吼。
甚至還有妖風席捲!
是妖獸!
有些妖獸都感應到林天與董泉生的出現了。
只不過似乎是感應出兩人的強大,很明智的沒有上前來。
而在他們的腳下,則是一處非常巨大的墳場。
剛纔過來。
已經是有着不少出墳場,但都比較小。
眼前這一處墳場可謂是最大,至少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不過這墳場。
應該是有着很久的年月,到處都是古木叢林,雜草瘋長,不鑽進來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嘶……林少,這裡竟然是古戰場麼!”
此時董泉生聽得林天的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氣。
墳場很常見。
可古戰場,那可就少見了。
扒開兩人高的草叢,能看到小山丘下隱約的森然白骨。
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邊上有半人高的猛獸骨架。
而這森森白骨間,還有各種斷劍碎甲,還有各種陣旗陣壇,還有很多刻畫着詭異符號的法蝶法杖等等等。
高草裡,橫陳着士兵與修士碎裂的裝備。
一切都瀰漫着當初在這裡廝殺的慘烈情形。
“林少,好多古法器,可惜都是破碎的!倒是一些材料還能二次利用可以拿上,以後興許能用於煉器!”
董泉生在高草間走動,撿起不少的碎甲片與斷劍,嘆氣出聲道。
只是林天眉頭皺起,神識朝四周掃去,似乎在尋找什麼。
隨後他纔看向董泉生,搖頭道:“這些東西,我用不到,你想要自己搜刮吧!”
聞言,董泉生面露喜色。
對於他而言,這裡的一些斷劍碎甲,都是好東西啊!
如果能鍛造融化的話,融入法衣或者法劍內,絕對能提升不少的防禦與攻擊。
“這些墳場裡的白骨不是地形造成的,是人爲!”
林天嘴角微微一揚,對董泉生說道。
董泉生動作一僵,他從一處高草裡起身,愕然回頭。
“難道……”
他瞪着兩眼,對林天開口,神色間露出一絲懼怕來。
“是陰陽鬼宗!屍骨、屍氣、陰氣甚至是形成的殭屍,都對他們有用!”
林天對董泉生點了點頭,而後走到了一處白骨前,輕輕一碰,那些白骨一下子化作齏粉,散落地上。
董泉生看得瞪大了兩眼。
“經年累月裡漫長保存的白骨內,有着非常濃郁屍氣陰氣,鬼修可以利用來修煉,也可以利用來煉製鬼物,這裡可是他們的寶地!”
林天起身朝前走去,邊對董泉生再次說道。
董泉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渾身一個激靈。,
他霍然轉頭找四周尋找了一番,但卻沒有看到什麼情況。
“那這四周,應該有陰陽鬼宗的修士纔對!”
董泉生趕忙跟上林天的步伐,神色無比凝重起來,不時朝四周做出戒備的姿態。
“是有!圭厲就在這裡,我們過去!”
林天邊走邊點頭,道。
聽言,董泉生身上的真氣已經是緩緩的涌動開來。
在他看來,下來興許是需要一場惡戰了。
穿過了墳場。
在前邊的是一條九曲十八彎流淌去的河流。
河道不大,只有四五米寬,水流平緩。
而這河流環繞的是一處山嶺,上邊古木參天,雜草橫陳,看不到上邊的情況。
同時這山嶺上還有嘩啦啦的落下的露水,四周都繚繞着蹭蹭黑霧。
深山野林的,普通人走到這裡,興許覺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山嶺。
但林天一臉凝重的站在了此處。
“林少,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董泉生疑惑的跟着林天一起站定,很快他臉上一變,驚訝出聲。
“那是圭厲!”
林天擡起頭,朝河流對面看去。
此時。
隱約間。
能從那山嶺的高草間聽到一聲聲的呼喚。
“老祖宗,老祖宗啊,救我……老祖宗,救救我……老祖宗啊,我需要一副身體……”
一聲聲呼喚,帶着哀怨與懇求,綿長而悠遠。
似乎是鬼怪怨念充斥,讓人聽得有些渾身發麻。
但林天聽出來了。
這是圭厲的聲音。,
而且他的神識已經是探查到了圭厲所在。
就在前邊這山嶺的山麓下。
此時的圭厲,可以說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堂堂的陰陽鬼宗大執事,如今只有一副殘破的身子,與一道卑微弱小的殘魂。
他在地上爬。
兩腿千瘡百孔,半骨半肉,不能行走。
身上也是衣服襤褸,白骨森然,頭上頭髮稀疏,面部只剩下骨骼,空洞的兩眼有着陣陣幽光閃爍。
他沿着山嶺的小路往上爬去,嘴裡發出一聲聲的呼喚。
“真的是圭厲!真沒死啊!簡直是不可思議!”
董泉生此時確定是圭厲後,渾身都一陣,心下掀起浪濤,震驚得難以自已。
最後他深吸了一口冷氣,道:“他爲了逃命,把自己弄成這樣,是真夠狠的!而且他呼喚着老祖宗……這麼說來,這裡應該是陰陽鬼宗的老祖在這裡潛修?會不會是元嬰期修士?林少,不如我們……”
此刻。
董泉生升起了逃去的念頭。
能被宗門的大執事呼喊着老祖宗的,至少也是金丹期修士,再差都有可能是金丹後期修士。
也許更是假嬰期,甚至是元嬰老怪物!
那等存在,一巴掌就能讓他這個假丹期修士變成一灘血水。
不說元嬰老怪物了,單單是假嬰期,董泉生區區的假丹期修士,可能逃都逃不掉!
“也有可能!想知道,我們過去一看就知道!”
林天神色如常,輕點頷首,跟着跨過河流,朝山嶺上走去。
看到這,董泉生嚇得渾身一寒。
要真是元嬰老怪在,那絕對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條!
董泉生站在原地沒動,兩腳似乎都灌了鉛一般移動不得。
他在掙扎!
不過半晌他咬了咬牙,趕忙跟上。
林少都敢去,我還有什麼可怕的,而且我還有其他選擇?
董泉生心下一嘆,硬着頭皮追上林天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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