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打得楊秀華都蒙圈了。
她嘴角撕裂,鮮血溢出,滑過下巴低落下來。
也不知道碎了幾顆牙齒。
但,是火辣辣的疼痛。
可楊秀華此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整個人懵逼。
不過。
她很快回過神。
“對……對不起!”
楊秀華躬身拜下,不顧嘴角的傷口,顫聲對着那青年舞銳道歉。
此時的她,顯得很惶恐。
她明白打自己的人是誰,很明白自己的小命,在這等人眼裡,可能還不如一條狗值錢!
沒人不怕死!
站在旁邊的公良博也嚇得趕忙低頭,戰戰兢兢。
楊秀華與他說話,很可能會牽連到他。
老頭子也想不到,就低聲交談了幾句,就讓楊秀華遭到了一大耳光。
其他人。
這一瞬間自然也是噤若寒蟬。
哪怕是舞萬三和丁秋銳都不敢開口說什麼,只能低頭沉默。
倒是舞大郎、。
見着楊秀華被打了一耳光。
“他”急忙踏步上前。
畢竟楊秀華跟着“他”最久,也是感情最好的,算是心腹之一。
舞大郎不能幹看着。
“抱歉,您請息怒!”
舞大郎走到那舞銳跟前,親自道歉:“她只是我們南島舞家的異姓弟子,出身貧賤,沒有見識,失了禮數,還請您不要計較!”
卑微的姿態,讓得在場的許多舞家弟子,都看得震驚,同時滿心不忿。
在南島。
舞大郎是何等身份,一直被許多人視爲南島未來的家主。
可此刻。
卻卑躬屈膝!
這讓許多舞家弟子,對於修真者的可怕與無上身份,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站在不遠處。
林天擡眸望去,目光落到了那出手打了楊秀華的舞銳身上。
這傢伙,聲音有些熟悉,模樣也是有些熟悉。
他稍稍回想了一下。
就想起來了。
是之前與舞大郎等人從西脊的流雲垂釣臺前來南島的海域途中,將他們攔住的那艘輪船上的,舞大郎對其十分恭敬的青年。
當初那船上,也傳來了一聲卑賤支族的話。
雖然不是舞銳開口,但這語氣太熟悉了。
何況舞銳當時與舞大郎交流,他用神識掃了一下,還是有些印象。
不過。
對於如此一幕。
林天倒是覺得正常。
不說眼前。
在前世,他就見過太多如此畫面。
哪怕是最底層的修真宗門,如果到了俗世裡,也免不了如此作威作福高高在上。
實力的懸殊,身份的不同,眼界的差異,讓得哪怕是煉氣期一層的修士,都能在普通人跟前如天王老子一般耀武揚威!
雖然現在有丁秋銳這等武尊強者在這,但對面的武德融可是築基初期的修爲!
真正交手,比武尊強大不少!
“哼!本公子自然不會與這等賤婢計較!”
舞銳冷喝一聲,道:“之所以出手,是代替教訓一番,否則以後還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時候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您教訓的是!”
舞大郎躬身低頭,恭敬回道。
“多謝您開恩!”
站在一旁的楊秀華,也連忙感激道。
見此。
舞銳陰沉的面色才稍稍放緩。
雖然都是姓舞,可舞銳是來自舞衣山傳承了上千年的修真宗門舞家,與無妄海的舞家,有所淵源,但卻也不知道隔着多少千年了!
因而實際沒多少關係。
“此事到此爲止吧!”
武德融回頭看了一眼舞銳,隨即淡淡說道。
舞銳輕笑一聲,沒有再多言。
這時。
武德融目光落到了公良博身上,淡漠說道:“公良博,你也是一把年紀了,小輩不知場合,你自己怎麼不知道注意?”
“武公子,老夫該死!”
公良博渾身一寒,老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趕忙惶恐的驚呼拜下。
他以爲這是武德融將怒氣傾瀉到他身上來了。
心頭的驚慌可想而知。
要是對方一怒之下對他動手,都不知道小命是否能保住了!
“沒那麼嚴重,只是本公子提醒你一下罷了!”
武德融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不過看到她與你說話,本公子突然想到了個事。今日你九宮武館不是接收了她帶去的一個小女孩麼?叫什麼來着?榮慕雲?本公子看着喜歡,等回了無妄城,本公子將她帶走吧!做本公子的貼身丫鬟,還算不錯!”
此言一出。
公良博老臉驟變,神色有些難看。
旁邊的楊秀華俏臉更是沉下,有些不知所措。
舞大郎也是瞪大兩眼。
“他”想不到武德融會來這麼一出。
雖然榮慕雲天賦不算頂尖,但心性不錯,又答應了林天和墨龍等人,將其留在舞家。
現在被武德融帶走,可不是什麼好事。
也許對於一些人而言,被武德融這等人看中,巴上關係,有着不少好處。
可,武德融能給的,榮慕雲在舞家的話,會缺?
畢竟沒有修仙的天賦,跟隨武德融走,只會是羊入虎口。
所謂的丫鬟,除了衣食住行的照顧外,興許還要被暖牀。
這對於一個懵懂無知的單純少女而言,無異於是一場災難!
舞大郎想到種種,最後硬着頭皮,對武德融恭敬道:“武公子,那個……小云是我們南島舞家的異姓弟子,她還小,可能什麼都不懂,笨手笨腳的,只會惹您生氣!不如,我給您換個人……”
“不用!本公子就要她!就這麼定了!”
武德融對舞大郎擺了擺手,很是篤定的搖頭道。
聞言,舞大郎一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敢多說。
“你當自己是什麼?你說就這麼定,就可以這麼定了?”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人羣之外傳來。
這話。
極爲的突兀。
都嚇得在場很多人渾身顫慄頭皮發麻。
特別是公良博與楊秀華等人,臉上都大變,神色間滿是不安。
他們都清楚這武德融的脾性,可以說是極爲的bào zhà。
一旦忤逆,就可能將其得罪!
甲板上衆人。
都循聲望去。
數十道目光,最後都定格在了林天身上。
在看清林天后,舞大郎和楊秀華等人,都瞪大了兩眼。
受了林天恩情的丁秋銳與白惜瑩則都滿臉焦急。
白惜瑩距離林天最近,她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對林天低聲道:“林先生,他們……他們來歷不一般,您不能亂說話呀!趕緊道歉……”
她以爲林天不知道仙山宗門是何等存在,只能焦急提醒。
而一旁上的舞修命卻露出狂喜之色,他看着林天,就已經如看着一個死人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