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而行,如同一條巨蛇在大地上蜿蜒爬行。
警覺的動物都提前察覺到了危機,飛鳥振翅,走獸奔逃,早早遠離了危機。
只有一些弱小蠢萌的動物纔沒有提前逃走。
一隻肥碩的大鼴鼠專注地啃食着路邊的灌木根莖。可能啃食根莖太過專注,以致於車隊路過,它才反應過來。
它呆愣地擡頭,用小得幾乎不見的雙眼看了看車隊,然後受驚一般快速撥動前爪,掘地求生。
然而,哪會人會去找它的麻煩?
就算是飛禽走獸,如果不是飯點,只要不阻礙車隊前行,車隊的忍者都沒有出手的慾望。
自從浪忍伏擊後,車隊又安穩地前行了兩天。
兩天中沒有再遇到不長眼的流浪忍者,但前隊的宇智波並沒有因此鬆懈。
雖然青空已經呆在車廂不出,但在真吾的指揮下,六個宇智波交替偵查,時刻警備。
忽然,車廂中閉合的車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撥開。
一個睡眼惺忪的少年躬身從中走出。
少年不修邊幅,碎髮如同雜窩,但慵懶的他依舊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當然這不僅是因爲他帥氣的容貌,更因爲他前日數息射殺浪忍隊伍的壯舉。
左手擋住了太陽,青空年眯着眼,問道:“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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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吾快步靠近,道:“稟告副隊長,已經過了連城,再過大杉谷就到前線了。”
“大杉谷麼?”
青空重複了下,然後道:“離前線越近越危險,不要鬆懈。”
“副隊長放心,我們會再三小心的。”
青空點了點頭,跳到馬車頂,躺了下來。
吹着微風,曬着太陽,青空好不愜意。
這愜意不僅來自柔和的陽光,也來自全身的放鬆,更來自心底的真正的喜悅。
他的猜測果然正確,功德水滴對靈魂的確實有溫養功能。
用了八滴功德溫養靈魂後,主魂與分魂的傷口就此癒合,青空再也不用每天忍受不時傳來的隱隱陣痛。
更令青空開心的是,功德水滴可以讓靈魂壯大。
他用兩滴功德實驗了下,一滴功德的溫養效果堪比一月苦修。
本來按照他的估算,將分魂蘊養成能夠奪舍的魂種,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時間。
要是使用功德,可以大大縮短修煉時間。
如果順利,他只需再收集二三十滴功德水滴就可。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若是運氣好,再有些不長眼的流浪忍者,說不定這趟任務青空就能積攢夠功德水滴了。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
事實上,功德的對靈魂有沒有副作用?後期能否繼續保持這麼好的效果?
這些都尚未可知。
不過,青空也算看到修成“身外化身”的曙光。
正想着曙光,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擋住了太陽的光線。
“修一,別擋我太陽。”
修一聞言站開了些許。
青空又道:“找我聊天麼?躺着聊吧!”
這個馬車很大,車頂位置寬敞。而且忍者平衡感很好,他擔心一不小心掉下馬車。
修一看了眼愜意的青空,道:“挪個位置!”
青空蹭了蹭,留出了個位置。
修一躺下,但和青空翹着一個二郎腿不同,他抱劍平躺在車頂。
青空瞥了一眼,道:“看你這樣子,好像躺棺材裡一樣。”
修一沒理青空的調笑。
他感受着馬車的起伏,看着豔藍的天空。
“車頂的風景不錯!”
青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今天你竟然會看風景了。”
以青空的觀察,修一是個劍癡。
他那厚實的虎繭若非十多年練劍,絕不可能如此厚實。
而這種人往往會忽視身旁的風景,甚至忽視了周圍的人。
修一道:“突然想看看你眼中的風景。”
青空轉頭,詫異道:“爲什麼?”
修一轉頭,誠懇道:“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能射出那一刀?”
之前他聽過青空的名字。
宇智波家的又一天才少年,畢業三個月就晉升中忍,一刀梟首上忍……
雖然如此,但他對自己頗爲自信,心裡一直認爲自己強於青空。
因此,他會在初次見面就用氣勢試探青空。
這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直到青空出刀的一剎那,他才知道青空的強大,才感到自己的弱小。
比他強大的人很多,不止青空一個。
但其他人用的是忍術,只有青空精於兵刃。
青空那一刀他看出了自己劍術的未來。
斂鋒無息,出劍無痕。
那絕對是更高的劍術境界。
他的眼中滿是狂熱與尊敬。
被一個男人用灼熱的目光看着,青空沒有誤解,他知道那是對刀劍的信仰與熱愛。
青空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沒用忍術,但我用仙術。
他想了想道:“蓄勢而發!我的每一刀都貫注了我的心神,因此無堅不摧。”
這句話沒有說謊,“斬仙”飛刀是由他的精氣神養煉,確實貫注了心神。
修一連連點頭。
青空意有所指道:“至剛易折,盛極而衰。寶劍爲什麼要配到劍鞘?因爲鋒芒畢露會讓寶劍更快生鏽腐蝕。”
修一聞言,不由依言收斂了幾分氣勢。
修一如同弟子一般的態度,讓青空心情大好,一時間談性極佳。
“修一,我用的是飛刀,和你用劍不同。不過我知道幾個傳說中劍道絕頂人物對劍道的理解,你想聽聽麼?”
“是戰國五大劍聖的遺稿麼?”修一驚喜問道。
青空搖了搖頭:“他們五人的劍道不值一提,與我說之人對比,簡直是螢火之光比皓月之明。”
修一不可置信道:“竟然有如此之人,我怎麼不知道。”
青空沒有回他,自顧自道。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人縱橫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此人謂之劍魔,名爲獨孤求敗。其劍冢上留有劍道四境:利劍、軟劍、重劍、木劍。你如今大約在利劍之境……”
“有一人七歲學劍,嗜劍如命,視殺人爲藝術,殺人後喜歡吹落劍上的血花,如同夜歸人抖落身上雪花……此人謂之劍神,名爲西門吹雪……”
“……”
修一聽着這些奇怪的名字,暢想着一個個絕代劍客的風姿,不由癡了。
說着這些名字,青空回想起前世被窩裡打着手電筒看小說的時光,也不由晃了神。
忽然,前方喊聲驚醒了兩人。
“大杉谷到了!”
青空起身看去,遠遠一座大大的山包。
中間一條狹長的通道將山谷分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