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穆羅雙翼翻飛護在身前,組成翅膀的劍不斷交替,變換方位,試圖阻擋秦牧的攻擊,但下一刻便被鑽劍式穿破雙翅防禦!
思穆羅心中一驚,胸口吃痛,他的黃金般的身體竟然無法擋住鑽劍式,立刻振翅而起,雙翅掀起一陣狂風。
呼!
狂風剛剛吹起,秦牧立刻踏風而行,思穆羅眼中露出驚懼之色,秦牧在空中奔行的速度,竟然比他振翅飛行還要快!
瘸子的偷天腿法,速度天下無雙。他如果沒有振翅掀起狂風的話,秦牧很難在空中追上他,但是狂風一起,對於秦牧來說空中就是平地。
“去!”
思穆羅呵斥一聲,背後的雙翅一口口金劍飛出,向秦牧刺去,力圖阻擋秦牧靠近。他的雙翼在一瞬間便被打空,只剩下兩根金燦燦的肉翅。
他的身形立刻墜落,就在此時刀光如同瀑布一般,與疾刺而來的金劍碰撞,只聽嗤的一聲一口金劍穿過秦牧的刀光瀑布,插在他的左肩上,恰恰是左肩肩胛骨二分處。
而秦牧的身形也來到思穆羅的身前,與他錯身而過,雪亮的刀光從思穆羅的脖子上劃過。
那刀光很薄,好像切中了思穆羅,沒入了他的脖子中,從脖子後穿出,但又好像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思穆羅落地,一口口金劍嘩啦啦飛來,回到身後,組成兩張翅膀。
那兩張金燦燦的翅膀嘩的一聲張開,金光四射。
“思穆羅師兄好樣的!”一個聲音又驚又喜,叫道。
其他巫士也備受鼓舞,紛紛叫道:“思穆羅師兄,幹翻這個延康的奴隸!”
“延康人都是兩足羊,只配拿來修煉,不配活在世上!”
……
秦牧落地,一口口飛劍次第飛來,相繼落入他背後的劍匣之中。
少年將肩頭的金劍拔出,仍在地上,他身上的錦衣依舊完好,這口劍刺來時,被錦衣擋了一下,不過還是帶着錦衣一起刺入他的肩胛處。
所謂刀槍不入,其實並不能完全擋住刀槍,他的這身六翅金蠶絲織就的衣裳雖然擋住了金劍,但也難免受傷。
黃金臺下,歡聲震天,而思穆羅還在張開翅膀,威風凜凜,似乎在享受衆人的歡呼。
秦牧走上前去,歡呼聲漸漸低了,秦牧擡手,將兩口刀插回背後的刀囊,來到了思穆羅的身邊,但是思穆羅還是一動不動,依舊張開背後的金翅,沒有任何防備和阻攔。
秦牧擡手,抓住他的頭髮,輕輕一提,將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摘下,從臺上扔了下去。
黃金臺下的歡呼聲越來越小,只有遠處沒有看到這幅景象的巫士還在歡呼,顯得倍加刺耳。那頭顱骨碌骨碌從臺上滾下去,滾到還在歡呼的巫士身邊,聲音漸漸沒了。
修煉了鎮教功法巫尊樓羅經的思穆羅也死了,就在他看起來勝券在握的時候,被秦牧一刀繳首。
靈毓秀急忙上前,想要爲他包紮傷口,秦牧擺了擺手:“沒事,我說過要打垮他們的意志,便一定要做到。你只管放心。”
靈毓秀微微皺眉,覺得秦牧有些過於自信了。
“放牛的,你肩頭受傷,肩頭的破綻便會更大,萬一再出現一個修煉巫尊樓羅經的大巫……”
她剛剛說到這裡,突然樓蘭黃金宮的聖殿前,又有一位身體金燦燦的年輕大巫走來,臉上露出笑容,輕聲道:“思穆羅師弟還是嫩了一些,不夠沉穩,所以他死了。我丹巴羅,六合境界,自封六合秘境。”
秦牧面色凝重,突然身形向後飄去,腳步連連點動,呼的一聲躍到一座金殿的殿頂。
丹巴羅哈哈大笑,如影隨形向他追去,手中抓着一個大錘,那錘頭是一個巨大的頭骨,呈現出暗金色,頭骨竟然長着七根骨刺,每一根骨刺上皆有一顆較小的頭顱,只有拳頭大。
這八顆頭顱的眼眶中,竟然都有眼睛,很是可怕恐怖。
錘頭雖然很大,但是把柄卻很短,勉強能夠抓在手裡。
丹巴羅輕輕一晃錘子,上面七顆較小的骷髏立刻張開眼睛,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然後張開嘴巴,一股股黑煙從那骷髏的口中噴出,七道黑煙上下穿梭,如同黑蛟一般直奔落在金殿上的秦牧而去。
秦牧劍匣中一口口利劍飛出,劍尖一挑,斬斷那黑煙形成的黑蛟頭顱,但是隨即飛劍便失去控制,噹啷落地。
七口飛劍墜落在金殿上,猶自當啷噹啷的跳動,劍中有黑氣在竄來竄去。
秦牧頓時只覺元氣被污染,心中一驚,巫尊樓羅經顯然如大育天魔經一般包羅萬象,不止一種功法,剛纔那個思穆羅修煉的是其中一種,走的是劍法神通的路子。
而這個丹巴羅修煉的則是另一種,走的是法術神通的路子,兩人儘管練的都是巫尊樓羅經,但走的道路不同。
秦牧腳步錯動,腳下的金殿金瓦嘩啦嘩啦的炸開,一條條黑蛟般的黑煙從金殿中鑽進穿出,向他襲去。
兩人身形兔起鶻落,在金殿上奔行,甚至牆壁也是如履平地。
突然,秦牧身軀一沉,掉入那座金殿之中,丹巴羅冷笑,揮動大錘破開金殿,殺了進去。
嘭——
一個人影沖天而起,揮手一口口飛劍向後刺去,而丹巴羅緊跟着衝出,腳踩一道黑煙,黑煙不斷向前涌動翻滾,帶着他向秦牧殺去。
秦牧嘭的一聲撞破另一座金殿,潛入殿中躲避丹巴羅的襲殺,丹巴羅緊跟着殺入其中,氣勢洶洶,看得樓蘭黃金宮的巫士和大巫都揚眉吐氣,一掃剛纔的頹唐。
兩人在山間一座座金殿上方疾馳奔走,向對方痛下殺手,距離山門越來越遠。
丹巴羅的信心越來越強,攻擊也是越來越猛,待到秦牧落入一座金殿中之後,他直接殺入其中,然而迎面而來的便是一片壯麗山河。
劍履山河。
丹巴羅感覺自己似乎正在飛速變小,落入那片山河之中,心中不由慌亂。
山門前後,衆人緊張無比的看向兩人墜落的那座金殿,過了片刻,突然一個金燦燦的身影從金殿中躍出,站在殿頂,一手握住骨錘,另一隻手高舉着一顆頭顱。
樓蘭黃金宮的衆人歡呼,震耳欲聾,靈毓秀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六神無主。青牛也是呆了,狐靈兒也呆住了。
“放牛的死了……”靈毓秀腦中一片空白。
聖殿前,那幾位樓蘭黃金宮的巫王難得露出笑容,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丹巴羅很是不錯,心狠手辣,又沉穩得很,是個大才,比人才超出一些。”
一位老年巫王詫異道:“他怎麼不回聖殿?”
“丹巴羅”帶着那顆頭顱又跳入腳下的金殿之中,沒有返回山門前。另一位巫王笑道:“多半是他也受傷了。丹巴羅生性謹慎,受傷之後肯定會立刻療傷,不留下任何隱患。這也是令人期許的地方。現在只剩下這一個小女娃了,很快也要死了。不知道山那邊的戰況如何?”
幾位巫王有心前往雪山看看戰況,只是奉命留在這裡,鎮守聖殿,挪不開身。
那座金殿之中,“丹巴羅”將那顆頭顱丟在一邊,取出一個畫卷,輕輕展開,細細打量一番。
“樓蘭黃金宮的藏寶之地,就在這座大殿的旁邊。我沒有來錯地方。”
他合上樓蘭黃金宮的地理圖,起身便向外走,突然感覺到肩頭刺痛,急忙從懷中取出個玉瓶,看了一眼又放到袖兜裡:“差點拿出了失迷香……”
他拿出另一個玉瓶,小心翼翼取出一些龍涎出來,塗抹在肩頭的傷口處,很快傷處復原,也不再疼痛。
“丹巴羅”放回玉瓶,想了想,將少保劍提在手中,走出這座金殿,幾步間來到另一座大殿。
那座大殿前一位龜背金人手持斧鉞守在那裡,長着蛙嘴,背上有金燦燦的龜殼,孔武有力,見到他走過來,驚訝道:“丹巴羅,你到這裡做什麼?”
他身上的金色比“丹巴羅”濃郁,但是比那些巫王就要淡了一些,地位和實力應該都不如巫王。
“弟子擊殺了前來堵門的惡徒,收穫了一把寶劍,不敢私藏,打算獻給聖教。”
“丹巴羅”雙手將少保劍奉上,笑道:“我練的不是劍,這口劍對我雖好,但是無用,所以也想借用此寶來換一件寶貝兒。”
那龜背守衛接過少保劍,蒼啷抽出,被寒光照得不由眯了下眼睛,驚訝道:“好劍!這口劍在我黃金宮中也是找不出幾件能夠匹敵他的寶物了!你竟然得了此寶,巫尊一定會大大賞賜你!”
他推開殿門,“丹巴羅”連忙道:“弟子能否也進去挑選一件寶貝兒?”
龜背守衛想了一下,笑道:“也好。你立下這等大功,又獻上此等重寶,巫尊對你的賞賜一定極佳。不過你進來,只能看看我黃金宮收藏的寶貝兒,拿不走的,等到巫尊賞賜給你,解除了封印,你才能拿走。”
“丹巴羅”大喜,連忙跟隨他走入這座金殿。
龜背守衛站在殿中,小心翼翼打開幾道禁制,向前走了兩步,又解除幾道封印,再向前走幾步,又取出一個符寶,是用符文疊成的四方十四面二十四角紙寶,元氣注入其中,符寶便漂浮起來,漸漸亮起。
那符寶越發明亮,開始不斷旋轉,將每一面上的符文映照出來,投影在空中。
“丹巴羅”頓時看到他們面前,空氣從無色透明漸漸起了變化,變成了許多半透明的立方塊,每一塊立方塊中皆藏着一個拳頭大小的小人兒,面相兇惡,在那立方塊中焦躁的走來走去,似乎想要殺出來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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