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江浩睜開眼眸,看着日出東方,那一抹紅光照耀大地,落在身上。
感受着溫暖的陽光灑落在臉上,他心中安寧而又清晰。
新的一天開始了。
或許這天會讓他的後續生活輕鬆一些。
果然,沒多久聶盡三人就跑了過來。
“師兄,大事不好了。”
“師兄不好了。”
他們略顯驚慌。
江浩站了起來,輕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幾,幾位師兄師姐,他們,他們.”聶盡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死了。”真火道人接話道。
“死了?”江浩一聽愣住了,隨後動了怒:“是什麼人乾的?”
“他們落在河流之中,我們猜測是爲了宗門探查河流,靠近之後發生的危險。”聶盡說道。
額?江浩心中驚詫。
四具無頭屍體,說是自己落進去的,是不是不太適合?
本以爲是把問題推給笑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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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想到是要美化這四個人。
既然要美化,你們動手的時候爲何要斬首?
最後江浩如同泄氣了一般道:“我確實並未察覺有外敵到來,那麼他們有一定可能是爲了探索河流而出的意外,是我們無能。
“傍晚我會去執法峰告知清楚,另外我們四人能力缺失也有過錯,到時候我會請宗門降罪,可能要回去接受懲罰。
“讓其他有能力的師兄師姐前來調查。”
聞言,三人看着江浩,心中悲傷。
“是,是我們無能,才能師兄師姐冒險。”真火道人難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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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強一些,也不至於讓師兄師姐這般冒險,真後悔沒有好好修煉。”南晴仙子跟着道。
聶盡也是痛心疾首:“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這次要是回去,我們一定會如實告知,說師兄其實也立功了,就是因爲我們三人拖了後腿,這纔沒能完成任務。
“我們願意全力承擔。”
江浩看着三人,覺得他們也很想盡快離開這裡。
江浩也不想繼續待着,三個月送一次人過來。
哪有那麼多心思應對。
不到五個月的時間,東極天就要出來了。
自己需要儘快準備。
當天傍晚他就彙報了今天的事。
之所以等到傍晚,是要等屍體進入河流斷口。
來個死無對證。
這樣他們就是爲了完成任務而死,而不是因爲被斬首而死。
一天一夜的時間,應該是夠了,不夠聶盡等人也會出手。
“淨虧了一百靈石。”
江浩嘆息。
傍晚。
白月湖。
銀紗仙子來到院子前,見了白芷長老。
“掌門。”銀紗恭敬行禮。
“如何了?”白芷端坐在石桌邊上,看着書籍。
“執法峰傳話過來說,去觀察死寂之河的第二隊,全部身死。
“說是爲了觀察河流太過靠近,落入其中,最後屍骨無存。”銀紗仙子說道。
“其他人知道嗎?”白芷頭也不擡說道。
銀紗仙子連忙道:“暫時還不知道,明天就會有小道消息在宗門傳遞,說那四位一過去就屈辱元神修士,覺得元神不過爾爾,但四位元神中有一位其實是隱藏了修爲,不想忍了就殺了四位煉神煉化傀儡爲己用,不然爲何連屍體都沒有。
“另外也會有小道消息傳出,說那些人之所以敢動手,就是因爲河流範圍還不屬於宗門,還算宗門範圍之外,如此宗門不會過多幹涉,不然那位隱藏的弟子說什麼也不敢殺人。”
銀紗仙子沒有停下繼續開口:“前段時間,我們宗門招收了一位殺人取樂的外門執事,羽化初期修爲。
“而在明天,一位煉氣臥底會得罪這位執事,執事會極爲高調的殺人方式彰顯威嚴。
“同時也會出現一起影響極小的同門相殘事件。
“三日後,執法堂的人會當衆擊殺羽化長老,以儆效尤。
“那件影響極小的相殘也會同一時間處理。
“小道消息也會隨着他們的死而出現在宗門各處,不管大事小事,不管什麼修爲,違反宗門規定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有私仇就要學河流那個人,離開宗門再說。”
銀紗仙子恭敬道:“所有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只差時間到來。”
如此白芷方纔點頭:“這樣宗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會安靜一段時間。”
如今的宗門已是搖搖欲墜,宗門建立的時間不長,而且大世之後廣招弟子,他們對宗門的認知太少。
這樣的人少時還沒什麼,一旦多起來,宗門隨時都會陷入混亂。
那時候秩序崩壞,一味的殺戮是無法讓宗門挺過這次災難。
只能敲山震虎,讓這些人明白在宗門鬧事要付出什麼代價。
“對了,江浩那個隊伍說自己實力有限,這次死的雖然不是他們,但他們難辭其咎,想要回來受罰,希望宗門派其他人過去。”銀紗仙子說道。
“他們覺得自己有罪?”白芷放下書籍問道。
“是。”銀紗仙子點頭。
“那就讓他們將功贖罪,後續不用再派人過去了,時間已經不夠了,沒必要再利用他們殺人。”白芷說道。
江浩那些人都不簡單,她想要利用那些人做點什麼事,可也不想逼的太緊。
畢竟死寂之河他們處理才最適合。
宗門派不出更好的人了。
“另外傳令下去,將死寂之河臨時納入宗門範圍,一旦出事進行嚴查。”白芷又道。
銀紗仙子點頭。
之後她又有些擔憂:
“幾天之後宗門會安定一些,可這是內憂,我們有着足夠的外患。
“若是沒有辦法解決,那.”
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事,別說銀紗仙子了,白芷也沒有辦法。
她是除了掌教最強的人,可面對底蘊深厚的宗門,也沒有任何辦法。
天音宗不過百年的一流。
面對大世,能堅持到現在全是依靠掌教。
可掌教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護着宗門。
他們需要從外部尋找自己的生存方式。
“半年多了,執法峰帶着宗門爲數不多的資源外出,想來也差不多到了。”白芷眺望遠方。
大半年前,她就已經派人去了東部。
不惜一切代價加快速度。
執法峰那位也已經成仙,還帶着掌教送她的法寶,應該是到了。
就看能不能請回仙宗的人。
——
明月宗。
敘白本在藏經閣看書。
順便了解一下那個秘境。
這次秘境與人皇也有關係,但只是表面上有關係。
內部深處似乎並非人皇所留。
尤其是聽說,人皇在外留了字跡。
說裡面的東西留給有緣人,他只是幫忙鎮壓。
若是真的,那裡面的東西何其古老。
不過消息也就這些。
“師兄,你爲什麼不去爭奪?”一位仙子過來好奇的問道。
“有些東西對我並沒有那麼重要。”敘白笑着開口。
而後看了看眼前仙子道:“師妹突然找我有事?”
“有,掌教讓我過來叫師兄過去。”一襲白衣的仙子說道。
哦?
敘白疑惑。
師父沒事並不會叫他。 現在突然叫他,想來是有什麼任務。
跟楚師妹有關?
昊天宗因爲上安頭疼,明月宗也因爲楚婕頭疼。
前者不聽話玩失蹤,後者也差不多。
出去歷練至今,就沒有再回來過。
哪怕成就大氣運者,也依然在外行走。
一點沒有回來看看的想法。
大世之下,宗門極爲擔心,但就是找不到人。
大氣運者的天機已經難以捕捉,當然明月宗的庇護還在,修爲太強的人依然遇不到楚婕師妹。
離開藏書閣,敘白就來到了宗門大殿。
如果是找楚師妹,那他就要走一趟西部了。
也不一定找不到。
大世之下,成爲大氣運者的楚婕,應該就快成仙了。
若是之前,兩百年可成仙。
現如今百多年或許就夠了。
也就是說,很快境界就要靠近他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敘白心中感慨。
進入大殿,他看着最上方的人恭敬行禮:“師尊。”
此時大殿還有一位喝酒的年輕男子與三位被束縛的人。
其中有一個敘白知曉名字。
遊天。
這是要被送走的三位。
過去了這麼久,終於要送走了嗎?
是要送去何種地方?
而且這不是.
司呈師伯?
看到對方時,敘白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隨後他又向對方行了禮。
“別行禮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客人該來了。”司呈把葫蘆蓋上說道。
“客人?”敘白真的不明白。
皓月真人則道:
“這些客人從遠方來,今日就該到了,爲了節省時間,我們提前將人聚集,安排你跟你師伯一同去。”
“是哪來的客人?”敘白問道。
“去門口等着便知曉了,作爲這次交易,你師伯會在對方宗門一年,若是能從這三人身上得到我們想要的,後續可以繼續合作。”皓月道人笑道。
敘白頗爲意外,什麼地方需要師伯親自去一趟。
雖然叫師伯,但這位可不是普通的師伯。
相對來說,這位是明月宗的老怪物。
“你就當給你師伯跑腿,順便外出見識見識。”皓月道人說道。
少頃。
敘白帶着不少疑惑來到了宗門大門前。
他站在這裡等待。
些許時間,便見到一位中年男人帶着兩個人,來到了這裡。
一上來,中年男人便低頭恭敬行禮:“天音宗成流,求見明月宗。”
天音宗?敘白望着對方,多少有些明白了。
隨後道:“時間不是很多,我們路上說。”
說着敘白衣袍捲動。
將喝酒的司呈,以及來人全部捲走。
執法峰峰主還想說什麼,但敘白打斷了他,聲音帶着和煦:“無礙,慢慢說,我知曉你們的來意,也做好了準備,路上能說明白。”
成流道人望着眼前之人,終於明白一流宗門與仙宗差距有多大。
哪怕是大宗在仙宗面前,也都太過渺小。
————
幽雲府某處城池。
小漓有些狼狽的看着四周。
此時林知,木隱,冰晴,都有些狼狽。
他們有些無措的看着周邊。
兔子站在小漓肩膀上道:“這裡雖然有吃的,但不多。”
小漓肚子就像無底洞,很容易餓。
尋常人家是供應不起的。
他們是爲了尋寶出來,但是走着走着迷路了,接個月的時間他們不是在找吃的就是在賺錢買吃的。
基本忘記了尋寶一事。
木隱覺得可以去化緣。
但小漓表示平白無故拿別人東西,以後都是要還的。
而且別人家生活也不好,給了她就沒其他吃的了。
他們萬一就忘記還了,更不好了。
然後兔子又來一句他們的東西苦。
因爲做飯的人身上都是苦的。
這幾句話把木隱幹沉默了。
他一個出家人,真的太貪婪了嗎?
林知沒有說話,但是有捱打都是衝在最前面。
兔子看着城池道:“你們都已經不是小孩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兔爺我道上的朋友多,他們也都會看在兔爺的面子上幫你們。
“但你們遲早要走自己的路,今天的任務就是賺取足夠的銀子,送來足夠多的食物。
“這是對你們的歷練。”
“我跟冰晴師姐一組。”小漓立即道。
木隱看着林知,最後只能跟林師兄一組。
冰晴看着周圍的一切,有些茫然。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或者說她一心修煉,其實都沒有接觸過太多街道。
也沒有身心投入其中。
路上她看到了很多稀奇的東西。
下意識間她停留在一處簪子攤位前。
一瞬間,她看上了一個有兔子圖案的簪子。
“走走走,哪來的乞丐。”攤主立即驅趕。
對於對方的態度冰晴並不在意,只是看了看自己的銀兩,只有一個銅板了。
“有烤雞,冰晴師姐你快看。”小漓在邊上大聲驚呼。
冰晴立即轉頭看過去,然後跟了上去。
只是路上,她又回頭看了眼簪子,最後略有些不捨離開。
夜裡。
他們在城外一處破廟休息。
冰晴在周圍尋找柴火。
她靠近破廟時,聽到他們在裡面交談什麼。
很高興的樣子。
只是當她進去。
圍在一起烤火的幾個人忽的停下談論,再沒有交流。
似乎是她這個格格不入的人,打破他們之間的和諧。
一時間冰晴手足無措的低頭。
最後道:“我,我再出去找點柴火。”
她立即放下柴火,往外面跑去。
只是剛剛出去,他們再次談論了起來很是高興。
一時間冰晴的眼中有了一些黯淡。
寂寞,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