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的一旁坐着一個老者,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衣服,那是屬於貧民穿的短衣,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琴雙迅速地開始在識海之中勾勒龍戰於野的靈紋術,隨後一股威壓便從琴雙的體內擴散了出來,向着老者蔓延了過去。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老者正在以一種上位者的神態審視着琴雙,但是在這一刻臉色鉅變,他感覺到一股兇悍的威壓向着他碾壓了過來,彷彿此刻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遠古兇獸
是一條遠古巨龍在俯視着他,彷彿隨時都要吞噬他。
他的額頭瞬間便滲出了一層冷汗,身子上便感覺黏黏的,臉色變得蒼白,嘴脣都失去了顏色。
琴雙看到了對方的神色,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那個人的對面,隨便得如同進入到自己的家裡一般,然後便淡淡地望着對方。
只是那龍威依舊如同海潮一般,一波一波地向着那個老者拍擊。
那個老者的身子都已經開始輕微的發抖,他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威壓的修道之人,心中不由想道:
“難道眼前這個人已經是四級道士不可能啊之前在密林之中,看她釋放的法術也就是三級道士的威力啊”
他的心中不得不懷疑,因爲他就是一個三級道士,而且他在鹿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四級道士,見到過最強的道士也就是和他一樣。是三級道士。
畢竟在武者大陸已經失去了道家的完整傳承,他們得到的都是一些道家的碎片。但是琴雙散發出來的威壓卻又讓他深切地感覺到對方的修爲絕對超過他。
他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看着琴雙淡淡地目光,他的心感覺到了恐懼,心中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出解釋的話,恐怕對方便會出手。
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沒有對琴雙施禮。他害怕自己一旦有動作會令琴雙誤會,悍然出手。
“在下塗磊還未請教”
琴雙淡淡地說道:“你都找到了我居住的地方,會不知道我是誰”
塗磊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道:“對不起。琴道友”
琴雙的神色陰沉了下來,冷然道:“你對我瞭解多少”
塗磊小心翼翼地說道:“您當初在密林中和那些血脈武者交手的時候,我看到了後半段,所以我就跟蹤了你。我只是知道你是鹿城儒院的學生。叫作琴雙。後來鹿城大肆搜捕,我就離開了鹿城。昨天方纔返回。”
琴雙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對方對自己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當時你在”
“是”
“你在那裡做什麼”
“練習法術”
塗磊見到琴雙並沒有立刻對他動手,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修道之人是非常講究等級的,如果琴雙的修爲比他低。或者與他相仿,他以這種方法喚琴雙過來,這沒有什麼。但是如果琴雙的修爲比他高。和便是嚴重的施禮,碰到一個脾氣暴的。或者性格和功法邪異的,把他殺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琴雙點點頭,目光變得銳利,識海內的龍戰於野靈紋盤旋的速度變得更快,身上散發出來更爲宏大的威壓,冷然道:
“你邀請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塗磊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他感覺到一種洪荒般,極其恐怖的威壓向着他碾壓了過來,彷彿一條古龍正在鎖定着他。
“您您您您你四級道士”
琴雙回答他的是更加恢弘和狂暴的威壓,這個時候琴雙的身形在塗磊的眼前彷彿已經化作了一條荒古巨龍。
“回答我的問題”
琴雙微微皺起了眉頭。琴雙在識海中維持這個龍戰於野的靈紋也非常消耗識海之力,她知道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這個龍戰於野的靈紋屬於二級靈紋大師的境界。她都在考慮是不是趁着對方被自己震懾,突然出手將對方殺掉。
雖然琴雙的眼中只是瞬間閃過了一絲殺意,但還是被陷入到恐懼之中的塗磊感覺到,吞嚥了一口口水,艱澀地開口道:
“琴道友,您應該瞭解我們修道之人在大陸上的狀況吧”
琴雙輕輕點頭,卻沒有言語,用目光示意他繼續說。
“武者大陸很大,但是我們修道之人卻是很少。而且我們幾乎都是沒有什麼傳承,通常都是在偶然中獲得了一點兒傳承,獨自盲目地修煉出來,沒有人指點,沒有人交流,而且還要躲躲藏藏,生怕被武宗殿發現,我們就是活在黑暗中的一羣人,生活在朝不保夕中的一羣人。”
琴雙聞聽,心中也是慼慼焉,塗磊口中所言正是自從她修煉道術之後的寫照。一邊渴望着道術的力量,一邊生活在被發現的恐懼中。
看到琴雙臉上慼慼焉的神色,塗磊的心中又放鬆了一些。臉上的恐懼也減輕了一些,輕聲說道:
“這裡就是我居住的地方,您也看到了。我們只能夠生活在這種環境中,被抓住一個就會被立刻殺死,前些日子,我們就損失了八個同道。我是因爲在密林中看到了你和那些血脈武者爭鬥,知道會引起城衛軍的注意,便連夜從鹿城逃走,才逃過了這一劫。”
琴雙的心中生出了一絲歉意,那八個道士可以說是因爲她而死,而此時爲了維持那個龍戰於野的靈紋,她的消耗很大,便略微放緩了靈紋的盤旋,降低識海之力的消耗。
塗磊明顯地感覺到來自琴雙的壓力減小,感激地看了琴雙一眼,繼續說道:
“所以,在這種生存環境下,我們這些修道之人如果發現了一個新的修道之人,心中的立刻想法就是取得聯繫,大家抱成團。能夠相互交流,這種交流包括修煉的材料,也包括功法和法術,只要是能夠提升彼此的勢力,一切都在交流的範圍之內。”
琴雙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道:“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