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真和吳所有目光就是一凝,一顆心都收縮了起來,目光放亮,心中浮現出一個聲音:
“她終於要動那柄巨劍了嗎?”
原本蠢蠢欲動的武宗殿學院武者也是心中一跳,只要看那柄巨劍的尺寸就已經足夠驚人,再聯想到琴雙剛纔那驚人的一式快劍,心中不由惴惴不安起來,目光俱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琴雙握着巨劍劍柄的手上。
站在琴雙對面的段瑞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她雖然不知道琴雙的巨劍究竟有什麼絕技,但是琴雙既然放棄快劍,而準備用巨劍,那麼劍式就一定不會簡單。
“鏘……”
一聲渾厚鏗鏘嗡鳴,琴雙將背後的那柄巨劍從劍鞘內拔了出來,斜垂在體側,那柄巨劍出鞘的那一瞬間,琴雙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厚重了起來,宛如和大地連爲一體,亙古存在。
“嗡……”
段瑞手中的長劍一振,一雙星眸變得愈加凝重,這個時候的他再也不敢把琴雙當作一個引氣入體期的武者,而是把她當作和自己修爲相同的武者,體內那通脈期第九層巔峰的靈力“嘩啦嘩啦”運轉,衝入了手中長劍之中,致使長劍嗡嗡長鳴不止,彷彿要掙脫欲飛。
“鏘鏘鏘……”
琴雙動了,手中的巨劍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玄奧的軌跡。
她這一動,原本如同亙古存在與大地連爲一體,不動不搖的她,便彷彿整個大地都在晃動,彷彿一座大山在搖動。那座大山內彷彿孕育着什麼兇獸,正要破壁而出。那座大山還沒有裂開,就有着一種衝宵的兇威瀰漫了出來……
周圍的武者都感覺到了一種天威般的壓力,呼吸都變得滯重,一個個的眼睛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段瑞手中的劍也在空中划着玄奧的軌跡,七層劍意毫不保留的噴發了出來,隨着他的劍式流動,在他的劍意催動之下,彷彿出現了一輪紅日,正是他修煉的烈日劍意。
“吼……”
段瑞的眼簾中,琴雙劍意化出的那座大山隆隆從中間裂開,一條黑龍破壁而出,巨大的龍頭朝向了段瑞,猙獰地望向了段瑞。
“這是什麼?”
在這一瞬間,通脈期第八層一下的武者都不由之主地倒退了一步,只剩下幾個通脈期第九層的武者依舊站在原地,只是那身上的衣服都彷彿被颶風吹過,緊貼在身上向後飛揚,獵獵作響。
“果然修爲提升到引氣入體期巔峰,龍吞珠的威勢增強了不少!”
琴雙的心中就是一喜,手中的劍式便向着對面的段瑞推了出去,身形也宛如一條游龍蜿蜒而起,瞬間就到了段瑞的跟前,宛如一條巨大的黑龍向着段瑞俯衝了下去,張開了大口向着段瑞劍意催動出來的那一輪烈日吞了下去。
龍吞珠!
“轟轟轟……”
一連串密集的轟鳴聲爆響,段瑞的身子就是向下一沉,繼而倒退了一步。而琴雙的身形宛如一支利箭一般向着上空飛射,巨大的反震力量讓琴雙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巨劍,身子幾乎失去了控制,一口鮮血從喉管涌到了嘴內,被琴雙生生地又吞嚥了下去,勉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艱難地運行龍鳳劍訣的第二式:
鳳傾天!
半空中,那黑龍的劍勢已經分解,但是那一輪紅日雖然縮小了大半,卻依舊存在,在段瑞劍勢的引領下,向着空中翻飛的琴雙而去,與此同時,段瑞的身形也飛躍而起,向着空中的琴雙緊隨而去。
“可惜!”地面上的雲真真眼中露出了一絲遺憾。
“是啊!”一旁的吳所有也一臉感嘆地說道:“如果琴雙突破到通脈期,段瑞一定不是對手。”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在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貪婪。
“如果這次琴雙不死,一定要找機會把她抓起來,把這式劍訣逼問出來!”
“雙兒!”
琴潛一手抓着天賜,一手柱着大槍,臉上充滿了焦急,一旁的琴雄和獨孤劍也是一臉的擔憂。但是他們沒有上去幫忙,這是琴雙和段瑞兩個人之間的戰鬥,有着屬於武者的尊嚴。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這個時候上去幫忙,不說是否能夠救下琴雙,反而會讓琴雙喪失尊嚴,所以他們三個雖然握着兵刃的手指骨節都因爲用力而發白,但是身子卻死死地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嚦……”
高空中響起了一聲鳳鳴,高空中翻滾的琴雙再次向着下方俯衝了下來,迎着向着上方的段瑞衝撞而去,隨着她的俯衝,一絲絲天地靈力迅速地向着她的身體匯聚,形成了一支火鳳,將琴雙的身子包裹在裡面。琴雙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天地靈力遮掩,彷彿一支火鳳向着下方俯衝而去。
“咔擦……”
尖銳的鳳嘴將那已經縮小了大半的烈日啄碎,兩隻鳳爪撕破了空氣,帶着尖銳的嘯音抓向了正迎面而來的段瑞。
“鏘鏘鏘……”
一連串密集而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在空中爆響,兩個人身形向着兩邊分開,各自翻滾着向着下方墜落。
“砰砰……”
兩個人落在了地上,相對而望。
“嗡……”
斜垂在琴雙體側的那柄巨劍發出一陣嗡鳴,天地靈氣向着那柄巨劍匯聚,生成了一條黑龍和一條火鳳,圍繞着巨劍盤旋,正是龍鳳劍技的最後一式:
龍鳳合!
這一式只是引而不發,就散發出巨大的威能,向着四周瀰漫,讓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琴雙目光銳利地望向了對面的段瑞,充滿了攻擊性,只是心中卻在遺憾,以她現在的修爲,是如何也釋放不出這一劍,如今這種氣勢是隻能夠嚇人,而不能夠打人的。
更何況……
這一式劍技在前世她就沒有領悟多少,就是在前世都不能夠釋放出來,更何況如今?
但是……
她自己心裡清楚,別人不清楚啊!對面的段瑞心臟就是一抽,目光充滿了凝重。從琴雙那柄巨劍中瀰漫出來的氣勢,他感覺一旦那一式釋放出來,自己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一滴冷汗從額頭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