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隱患

她沒有去看吳所有的方向,她不想驚動對方。等着自己將手下救下來之後,再去追殺吳所有。而且實際上對於吳所有能夠潛回來,她的心中十分高興。如果吳所有就這麼直接逃了,她再想要殺死吳所有,還要回到王都,等着吳所有回到王都再找機會。而且她還要擔心在自己離開之後,吳所有再回來殘殺自己的手下。所以,她佯裝每沒有發現吳所有,直接拎着麻袋返回了公主府。

回到了公主府,琴雙便立刻開始熬藥。而吳所有此時已經悄悄地潛伏在一座屋脊之上,偷偷地監視着琴雙,同時心中也在猜測琴雙的身份。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琴雙拎着一個水桶走了出來,每個人在空中餵了一勺湯藥,一個個武者的身體恢復了力量,羞愧而感激地望着琴雙。

楊坤被琴雙喂下湯藥,幾息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琴雙拱手道:

“謝謝,這位恩人讓我來吧。”

琴雙便將手中的勺子和水桶遞給了楊坤,還未等楊坤動手,便有其他人接過了水桶和勺子,楊坤再度向着琴雙拱手道:

“還未請教?”

“你隨我來!”

琴雙轉身向着後院走去,楊坤嘴脣動了動,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緊跟在了琴雙的身後。但是,當琴雙就要踏入後花園的時候,楊坤突然上前了兩步,攔住了琴雙道:

“恩人,這裡是公主居住的地方,您不能夠進入。”

琴雙眼中便現出了一絲欣賞,對楊坤傳音入密道:

“楊坤,保持你的平靜神色,我就是琴雙。你跟我來。”

楊坤神色就是一愣,眼前人就是琴雙?怎麼會?長得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但是……

那聲音好像啊!

而這個時候,琴雙已經從他的身旁走過,邁步走進了月亮門,楊坤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緊走了兩步,跟在了琴雙的身後。心中卻是再想,如果此人不是公主,那就只有以死相拼了。

琴雙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門前,推門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對楊坤道:

“把門關上。”

楊坤反手將房門關上,琴雙一直蔓延的靈魂之力看到吳所有正悄悄地向着書房這邊潛了過來。便立刻運功恢復了自己的容貌,對面的楊坤心中就是一驚,但是心中卻依舊有着懷疑,既然眼前這個女子會易容術,那誰又敢肯定她就是七公主?

“您……真是七公主?”

琴雙想了想,將手伸進懷裡,然後心念一動,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自己的身份牌子遞給了楊坤。楊坤雙手接過來,目光一掃,便立刻拜倒。

“屬下楊坤拜見公主殿下!”

琴雙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玉牌,收進了儲物戒指中,然後傳音入密道:

“起來吧,那個人回來了。”

楊坤的臉色就是一變,霍然站起。耳邊又響起了琴雙的傳音入密聲音:

“不要慌張,不要讓他發現我們已經發現了他。”

楊坤心中就是一凜,立刻強自將自己的神色變得平靜,望向了琴雙。便見到琴雙的身體又變矮,變胖,臉上的容貌也隨着肌肉的蠕動,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之後琴雙繼續傳音入密道:

“楊坤,如今我被追殺,具體的事情就不和你說了。我一會兒就會離開,明日你立刻帶着所有的三大營武者離開天琴鎮,前往王都弦月城,當你見到袁野和羽化凡之後,變會明白一切,聽從袁野的安排。明白嗎?”

“明白!”楊坤聽到琴雙被追殺,心中凜然。

“記住,你從來沒有見過我,如今外面的人都認爲我已經死了,都在四處尋找我的屍體,如今知道我還活着的人只有袁野,羽化凡和你。”

“明白!”楊坤低聲說道。

琴雙豎起食指在脣際,用手指指了指屋頂,楊坤便知道那個當初麻翻他們的那個蒙面人此時就在屋脊之上,琴雙傳音入密道:

“你在這裡等着。”

楊坤無聲地點點頭,琴雙便站了起來,向着書房一側的小門走了過去。輕輕地推開門,裡面是一個休息室,是琴雙平時在書房讀書累的時候,可以進來小憩的地方。琴雙來到地面中央,將靈魂之力注入地面,那處地面便流動着濛濛的光芒,然後方圓一米的地面便出現了一個暗板,琴雙掀開了暗板,裡面露出了一條臺階,琴雙的身形無聲地飛掠而下,這裡是琴雙的藏寶庫,琴雙並沒有將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取走,只是將玉液膏,玉液和一些較爲珍貴的東西收進了儲物戒指中,然後迅速地退了出來,放下暗板,再度輸入靈魂之力,那暗板便在一道濛濛光芒是流動下消失了,和周圍的地面變得一模一樣。

琴雙推開小門走了出去,朝着楊坤傳音入密道:

“楊坤,我走了。”

楊坤便點點頭,琴雙拔出了長劍,雙腳猛然一跺,向着屋頂猛然衝撞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琴雙的身體將屋頂撞了一個窟窿,身形像利箭一般了出去。

吳所有趴在屋脊之上,豎起耳朵傾聽着,但是卻發現屋子裡面沒有一絲的聲音。正在猶豫是否掀開一片瓦向着裡面看看,便聽到了身下傳來了聲音。他的心中就是一警,雙掌猛然一按屋脊,身形便沖天而起。

“轟……”

他的身形剛剛離開屋脊,在他的身下,那屋脊上的瓦片便轟然爆碎四射,屋脊之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一抹劍光向着他而來,那一抹劍光之後,正是琴雙的身影。

“上當了!”

這是吳所有心中迅速浮現的念頭,以爲是琴雙特意引他來此處暗算他,就算他躲避的及時,在他的小腹上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劍痕,鮮血從體內滲了了出來。當即,吳所有不再猶豫,身形閃電般地向着公主府外飛掠而去。這次琴雙不再猶豫,衝上屋脊的身形,腳尖在屋脊上一點,向着吳所有追了過去。

兩個人的身形迅速的衝出了天琴鎮,一追一逃,消失在天琴鎮外。

一日半後。

兩個人來到了天琴城前,吳所有身形不停地向着城門內飛掠而入,還沒有等到守城的士兵阻攔,便大聲喝道:

“我是大公主手下,幫我攔住後面的奸細。”

城門口的士兵就是一愣,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琴雙和吳所有都已經穿門而過,他們這才慌慌張張地向着琴雙和吳所有追了過去。吳所有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那些守城的士兵根本就沒有起到作用,琴雙在身後緊追不捨,眼中現出了驚慌之色,向着琴雙逃去,目光一閃,看到前面有着幾個武者騎馬而行,他的身形猛然躍起,一腳將一個武者踹飛,身形落在了馬背上。

“駕!”

胯下馬猛然竄了出去,順着大街向着前方奔騰而去。

“砰!”

那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琴雙也一腳將一個武者踹了出去,身形落在了馬背上,向着吳所有追了過去。

大街上的人羣霎時間亂了起來,吳所有和琴雙兩個人在天琴城城衛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穿城而過。

這一逃一追,就過去了十幾日,在這期間,雙方搶了好幾次馬匹,雙方也經過了無數次激鬥,琴雙有好幾次都想要施展出龍鳳劍技或者月華斬,但是她始終有着顧忌,因爲她害怕泄露自己的身份。雖然她有着把握,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一旦施展出龍鳳劍技或者月華斬,便一定能夠將吳所有斬殺,但是巧合的是,每次當琴雙追上吳所有的時候,都不是曠野無人之處。

而且吳所有也十分機警,每次和琴雙廝殺的時候,都用劍罡和琴雙爭鬥,一直保持着和琴雙之間的距離,這倒不是他認出了琴雙的身份,他只是害怕靠得太近,被琴雙糾纏住,再也逃脫不掉。

但是,如此一來,經過了十幾日數十次的爭鬥,終於讓吳所有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他和琴雙廝殺的時候,琴雙從來沒有釋放過劍罡。

如此他幾乎都認爲一直追殺他的女子就算琴雙了。

但是,無論是從追殺他的這個女子的身高,身材和相貌,都不是琴雙。而且實力也不同,這讓他在懷疑之中,本能地保持着和琴雙之間的距離,這就更讓琴雙沒有了機會。

琴雙雖然有何通脈期第九層巔峰的力量,但是畢竟不是真正的通脈期第九層巔峰,她只是一個引氣入體期第九層巔峰,就不說她釋放不出來劍罡,就是比耐力也要比吳所有差上一些。所以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拉近和吳所有之前的距離次數越來越少。

而且……

她發現蘊藏在自己體內的隱患終於有着爆發的趨勢。

她的隱患是什麼?

自然就是激發的血脈力量。

當初在激發血脈之後,她就發現體內的血脈力量在緩慢的匯聚,在第一條經脈的軟骨堵塞處匯聚,有着衝擊第一條經脈的趨勢。

當初只是微弱的力量,但是隨着這些時日的匯聚,在經脈中軟骨處匯聚的力量越來越強,這已經成了琴雙心中的隱患,越來越擔心自己體內的狀況,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又過了數日,琴雙的心情焦急了起來,此時不僅是體內的狀況越來越糟糕,而且距離弦月城也越來越近了,如果讓吳所有逃進了王都,她將會失去殺死吳所有的機會。既然吳所有開始懷疑她得到過奇遇,而且還跑到了天琴鎮公主府逼問,琴雙就必須殺死他,否則一旦他特意宣揚,會給將來的琴雙造成很多的麻煩。

“踏踏踏……”

馬蹄聲踏在大地上,如同暴風驟雨。兩個人的身影一前一後,飛快地疾馳在官道之上。從一個個行人的身旁衝過,讓那些人慌忙地向着道路的兩旁躲避。

琴雙目光焦慮地向着前方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兒的吳所有望去,一催胯下馬,臉上帶着疲憊,向着吳所有緊追不捨。

天色漸漸地昏暗了下來,路上的行人開始尋找地方打尖,行人開始稀少了起來。

一彎新月掛上天際。

琴雙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第一條經脈處開始傳來了疼痛,她知道那是匯聚在第一條經脈處的血脈-力量已經就要達到爆發的邊緣。

她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和吳所有耗下去了,以前也不是沒有沒有遇到這種人煙相對稀少的地方,但是琴雙都沒有孤注一擲,因爲她知道一旦孤注一擲,而沒有殺死吳所有的話,恐怕就會被吳所有逃走。

但是此時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拔出了長劍,在馬匹的後屁股一插,那馬匹便嘶吼了一聲,猛然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狂奔了起來。

琴雙手中緊握着長劍,她知道自己必須成功,否則自己馬匹被自己所創,爆發出最後的潛力,等到追上吳所有的時候,胯下馬就算是不死,也再沒有追擊吳所有的可能。

所以,此時琴雙也顧不得周圍是否有人,手中的長劍已經流動着月色的光芒,那正是月華斬的光芒。

前方的吳所有聽到了後面的馬蹄聲漸漸地接近,回頭望,便看到琴雙的身影在夜色中正迅速地凸顯了出來,在他的眼簾中漸漸地放大。

他只是看到了琴雙胯下那匹馬瘋狂地奔跑方式,就知道琴雙一定是給馬放血了。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激發馬匹的最後潛力。

但是……

這也有一個劣勢,那匹馬只會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是這樣一直奔跑下去,直到死亡。一個是那匹馬一旦停下來,便再難奔跑。

吳所有隻是略微尋思了一下,心中便有了決定。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擺脫琴雙的機會,只要他和琴雙爭鬥一個回合,迫使那匹馬停下來,然後自己再騎馬逃走,失去了戰馬的琴雙將再也沒有機會追上他。

他絕對不會也在自己的馬屁股上插一劍,那樣的話,他和琴雙就沒有了區別。於是,他不僅沒有插自己馬屁股,而且還略微放慢了速度,等待着琴雙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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