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轉頭望去,便見到那個大乘期修士宗歸,此時臉色已經極度蒼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一看就是仙元力消耗乾淨了。此時他正在取出丹藥吞服,開始恢復修爲。敖千仇目光望向了琴雙點點頭道:
“你不錯!”
方纔他也看到了琴雙出手的威力,讓他的心中對琴雙改變了一些看法。
不過,琴雙也是從揹包裡面取出來一顆元神丹服下,盤膝坐在地上修煉恢復。那元神丹恢復的只是元神之力,實際上,琴雙在抽取鎮妖塔內的仙元力恢復。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衆人陸續恢復了修爲,隊伍又開始了移動,琴雙默默地走在隊伍中,豎起耳朵傾聽着周圍的議論聲。
“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獸潮?”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以前雖然也有修士橫穿天陷之地,但是畢竟是少數,不會引起天陷之地的野獸注意。但是,如今這麼多的修士闖進了天陷之地,天陷之地內的野獸必定認爲人族要搶奪它們的地盤,野獸的領地意識特別強,所以便對我們發起了進攻。”
“沒有那麼簡單,我想應該有妖族修士早早潛入了天陷之地,召集了天陷之地的野獸,在向我們攻擊。”
“啊?”有人驚呼。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在我們前行的道路上,會不斷地出現獸潮,將我們體內的仙元力消耗乾淨。要知道,天陷之地內沒有仙元力,我們釋放道術,全憑我們體內的仙元力,所以我們消耗得都非常快,恐怕再來個三五次,我們所有人的體內仙元力都會消耗乾淨。”
“啊?那我們要節省仙元力啊!下次獸潮,我們不釋放威力大的道術。”
“不行!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會被野獸衝亂。你們也看到了,這次獸潮,我們只是消耗的仙元力,但是幾乎沒有人受傷。如果我們控制仙元力,便一定會出現傷亡。而且即便是我們控制仙元力,也只不過是飲鴆止渴,總歸要會將體內的仙元力消耗乾淨。
那些野獸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旦我們的仙元力消耗乾淨,我們的隊伍就會被衝散。那個時候,也不再會有獸潮了,那些野獸會分開追殺我們。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多滅殺野獸,儘可能地快走,距離東方一角儘可能地近一些。如此,我們被衝散之後,就看大家各自的命運了。”
衆人的神色都變得凝重,那些修爲低的人,臉色都變得憂慮重重。
琴雙,房盛開和水波平三個小組緊挨着,都屬於一個百人小隊。此時三個小組也都一邊走,一邊商議着。
房盛開和水波平走在琴雙的身旁,房盛開嘆息了一聲道:
“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天陷之地啊!”
“我還沒有真正見識過靈界呢!”水波平鬱悶地說道:“從飛昇上來,就在飛昇殿悶着,如今就這麼死了,真不甘心啊!”
琴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慢慢地,周圍的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行去,消沉的氣氛開始在人羣中蔓延。
“姑姑,我們能活着嗎?”走在琴雙前面的那個小男孩,突然回頭望着琴雙說道。
男孩的母親這次倒是沒有阻攔那個小男孩,只是臉上充滿了悲苦。琴雙擡起手,摸了摸了那個小男孩的腦袋,語氣堅定地說道:
“能!”
“真的?”
“真的!”
那個小男孩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果然,正如大家分析的那樣,在接下來的十幾天內,人族修士遭受到六次獸潮,這六次獸潮之後,所有的人體內的仙元力都消耗一空。
命令一層一層傳了下來。
以每個大隊爲一個團體,在下次獸潮來臨之際,自己選擇方向突圍,能否到達東方一角,各安天命。
氣氛一下子就更爲緊張了起來。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清楚,雖然命令中說,以每個萬人隊爲一個團體突圍,但是真正到了獸潮的時候,在他們都失去仙元力的情況下,那個時候,想要再保證一個整體,根本就不可能。到時候,便是一個萬人隊,也會被衝散。
這個時候,也就爲數不多的天仙期和地仙期還有一些丹藥,或者仙晶來恢復修爲,九成的人族手中都沒有了資源,此時都變成了普通人。那一成人這個時候,便宣佈各自突圍,是不想被衆人拖累。
這原本就是一個叢林法則的世界,那些修士能夠拖到這一步,才決定突圍離開,衆人心中倒是也沒有這個。即便是這些人留下來,實際上又能夠照顧到多少人?
又行走了三天。
這三天,大家都是依靠野獸肉補充體內的能量,琴雙也隨着大家吃野獸肉,只不過依舊抽取着少量的鎮妖塔內的仙元力,只是保持着身體的機能不老化,並沒有讓自己恢復到能夠釋放道術的境界。
只要有他人在身邊,琴雙就不能夠恢復仙元力。有着豐富閱歷的琴雙,深深知道,人心有時候要比任何一個種族都來得貪婪,殘暴。
“吼……”
震天的吼叫聲再一次傳了過來,隨後是無數的吼聲,天上的雲轟然破碎。
“踏踏踏……”
無數奔雷般的蹄聲奔涌而來,大地都在顫抖。
“來了!”
琴雙一緊手中的仙劍,這個時候九成的修士體內都已經沒有了仙元力,每個人的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敖千仇握着長刀的手,青筋暴露,臉上都失去了血色。那個大乘期的宗歸更是渾身開始顫抖。
“哇……”
一些嬰兒和小孩發出了哭聲,讓氣氛更顯得絕望和悲壯,幾乎每個修士的身體都在顫抖。
這不怪他們恐懼,雖然靈界的修士修煉元神的同時,也修煉本體,但是他們是修煉本體,卻並非煉體。所以,他們的本體多多少少要比修爲差上一點兒。
這並不重要,即便是差一點兒,也和修爲相近。關鍵的是,他們都習慣了道術,而沒有修煉到武道。那種近身搏殺的技巧,他們根本就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