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向家樓的修士走上臺階,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從裡面打開,袁紫衣的身形出現在幾個人的面前,望着面前的幾個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舒展開來道:
“幾位道友是?”
當先那個修士拱手道:“我是向家樓,帶着這幾位道友來應聘。”
“跟我來吧!”
袁紫衣讓開身子,讓幾個人先進來,然後將大門關上。幾個修士看到大門內濃郁的霧氣,心中就是一凜。
“這是陣法!”
袁紫衣走到前方,帶領着幾個人向前行去,隨着袁紫衣輕移蓮步,在她的前面的濃霧向着兩旁散開,出現了一條小徑,袁紫衣帶着衆人來到了通往後園的大門前,在大門的左側有着一個涼亭,袁紫衣將衆人領到涼亭內,讓衆人落座。然後來到大門前,輕輕碰觸大門,便站在了那裡。
正在修煉室內的琴雙,感知到陣法被觸動,便將神識蔓延了出去,見到外面的狀況,用神識之力凝聚出聲:
“什麼事?”
“琴妹妹,這幾位道友是來應聘的。”
“讓他們一個個進來的吧。”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
大門上的符紋閃爍了一下,隨後大門便緩緩打開。袁紫衣轉向涼亭內的衆人,輕聲道:
“各位道友,琴丹師讓要單獨測試你們,誰先測試?”
衆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女子站起來道:“我先吧。”
袁紫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個女修士便走到了大門前,便見到大門內也是濃霧一片,看不清景緻。隨後便見到霧氣鼓盪,向着兩旁散開,出現了一條小徑,蜿蜒向前。
那個女修士很快便消失在霧氣濛濛的小徑之中,時間很短,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那個女子便帶着一臉的無奈走了出來。
“怎麼樣?琴丹師考覈的是什麼?”一個修士問道,看起來,那個修士認識那個女修士。
但是,那個女修士卻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沿着通往琴府之外的小徑走去,徑直離開了。
那個男修士臉色一變,望向那個女修士的背影閃過一絲不滿,隨後便站起來道:
“我來!”
衆人望着那個男修士離開的背影,都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忐忑,看來這位琴丹師要求很嚴啊!
不過也是,這可是丹師在挑人,而且據說如果琴丹師看得上的話,還會傳授煉丹術,當然會很嚴格。
袁紫衣目光有些懷疑地望着那個臉色蒼白的修士,總覺得那個修士很熟悉,只是那個修士自從袁紫衣出現後,便一直低着頭,讓袁紫衣看不清他的相貌。
他真的是袁紫衣的熟人,而且和琴雙很熟,因爲他就是當初在天陷之地與琴雙並肩奮鬥的戰友。他是一個地仙中期,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所以當初便離開了向家城,想要自己出去闖蕩一番。
但是,卻沒有想到在他離開向家城後不到兩個月,大量的修士涌入東方一角之後,混亂便開始了。在一次爭鬥中,他身受重傷,好不容易逃亡出來,傷勢卻愈加嚴重。好在他距離向家城並不遠,便一路逃回了向家城。這幾個月的闖蕩讓他也積攢了一些仙晶,便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療傷。
但是他原本就是一個小家族的弟子,一個小家族原本就沒有多少資源,更何況他還不是一個嫡系弟子,所以他身上的仙晶很快就要用光了。
但是,驕傲這個東西和是不是散修,是不是小家族弟子無關。他的驕傲讓他不肯以現在這種落魄的模樣去見向王和琴雙,便壓制着傷勢,想要去向家樓看看有沒有能夠接的任務,去賺一點兒仙晶,也好購買一些療傷丹。沒有想到,卻看到了琴雙發佈的任務。
他站在向家樓內整整一個時辰,最後還是放下了心中的驕傲,去了接任務的櫃檯。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今很重,更是知道自己一旦沒有了仙晶,就會被趕出向家城。向家城內,晚上是不允許露宿街頭的。一旦離開了向家城,以他如今受傷的身體,說不定就真的死了。
他之所以能夠放下自尊,是因爲他想明白了。他來這裡應聘,雖然琴雙會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聘用他,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不是在琴雙這裡白吃白喝,而是通過爲琴雙工作獲得酬勞。
所以,他來了。
只是當袁紫衣出現的時候,他的自尊還是讓他低下了頭,不敢面對袁紫衣。
時間很快的過去,一個個修士神色遺憾地走了出去。
“我這是怎麼了?”他在心中暗道:“我畏懼了嗎?我什麼時候如此膽怯了?
不行!
我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否則也許幾天後就死了。”
他在一個修士黯然出來之後,猛然擡起頭,站起來向着大門走去。
“這次我來吧!”
袁紫衣聽到這個聲音,便猛然長大了嘴巴,但是隨後便恢復了平靜,總不能夠讓剩下的幾個人認爲有黑幕,便佯裝不認識那個男修士的模樣,那個男修士眼中現出了一絲感激,大步向着大門內走去。
涼亭內的衆人眉頭皺得更緊,已經被淘汰了三個人了,三個人竟然一個沒有被選中,這位琴丹師要求如此高!
在被拒絕的三個人當中,還有一個地仙期巔峰,要知道琴雙招聘的只是看店鋪的人,說白了就是夥計,雖然琴雙說過,如果看中了,還會傳授煉丹術。但那不是還需要看中嗎?
誰知道琴雙是不是忽悠?
所以,琴雙招聘的還是夥計!一個夥計,地仙巔峰已經是最高修爲了,天仙期不可能來給琴雙當夥計,即便你是丹師,也不行。
但是卻被琴雙給拒絕了,這怎麼會不讓這些人緊張?
那個男修士走進了大門,沿着蜿蜒的小徑向前走去,小徑兩邊都是霧氣濛濛,看不清。他順着小徑一直走到一扇門前,那扇門是打開的,那個男修腳步沒有停頓,徑直走了進去。
外面霧氣濛濛,但是一進入房間,卻是非常明亮,一個白衣身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散溢着絲絲熱氣的茶,低頭輕輕地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