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荷衣默然了片刻,微微低着頭,待她再擡起頭的時候,雙眸變紅。
“我不叫彩荷衣,我的真名叫作何綵衣。你還記得你有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何振天嗎?”
“你是振天兄的女兒?”許默第一次失態了。
“是啊!”彩荷衣望着許默,眼中再也不隱藏自己的殺意:“我是不是好叫你一聲許叔叔?”
許默臉上的神色極爲精彩,琴雙從來沒有見過許默這麼失態過。許默給琴雙的感覺,總是一副天下萬物盡在掌握之中。但是,此時她不僅能夠看到,還能夠感覺到許默的心境紛亂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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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不,綵衣,你父親出事之後,我去找過你,我答應過你父親,要把你撫養成人,可是去了你家,卻沒有找到你……”
“找到我?殺我嗎?”
“我怎麼會?我和何兄是兄弟!”
“錯,我爹是你的岳父。”
“我……”許默的臉上充滿了尷尬。
“我只問你,我父親是不是你殺的?”
“是,但是……”
“但是什麼?你殺我父親是爲了人族大義,對不對?”
“不是!”許默有些慌亂道:“當初我和你父親一處秘境,在秘境中,你父親被魔氣侵襲而化魔,當時不止我一個人看到,是你父親求我殺了他,他那個時候還有着一絲靈智,不想要成爲一個魔。同時請求我把你帶回許家,認作義女。我不忍你父親入魔,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咯咯咯……如此說來,還是我父親求着你殺了?”
許默吶吶道:“是!”
“咯咯咯……”何綵衣笑得瘋狂:“我只問你,你們兩個進入秘境,爲什麼只有我父親入魔,而你沒有入魔?”
“我……”
許默心中不由升起無奈,這讓他怎麼回答?難道說自己的運氣比何振天好?
“你沒有入魔,我父親有怎麼會入魔?那個時候,你的修爲還不如我父親吧?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在那個秘境中,曾經得到過一顆土元珠,那應該是我父親得到的吧?是你利用手段讓我父親入魔,又當衆殺了他。你們許家就是用這種巧取豪奪的手段,佔據着靈界第一家家族的地位,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許家的齷齪。”
“我沒有!”
“你當然不會承認!我也不會在意你承認不承認,只要知道你和我父親一起去遺蹟,你活得好好的,而我的父親卻因爲入魔,而被你殺死,就足夠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咯咯咯……
你萬萬沒有想到,你殺死我父親的消息傳播的那麼快,在你還沒有來到我家之前,我便得到了消息。我家的老僕便帶着我躲了出去。
可憐我那年才九歲,就失去了父親。而且我父親還是因爲入魔而死,敗壞了名聲。
十年後,我找了一個機會接近了你。最後我終於嫁給了你,有了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機會,也有了殺你的機會。
我不僅要殺了你,還要毀了許家。
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我和你的修爲差得太多,哪怕是你睡着的時候,也沒有把握殺死你。
我痛苦,我絕望!
後來我生下了落雪,讓我改變了主意,還是要殺了你,但是許家要留給落雪。
但是,一年年過去,我的修爲不僅沒有追上你,卻和你進一步拉大。完全沒有殺你的機會。
而這個時候,司獄和未央突然出現在許家,我便心生一計。殺不了你,我可以殺你摯愛的司獄和未央,讓你的心境出現魔障,讓你永遠走不出那一步,永遠突破不到仙王。如果因此能夠走火入魔,那最好不過,咯咯咯……”
“荷衣……”
“不要叫我荷衣,我叫何綵衣!既然我殺不了你,那我就死在你的手中。我想知道,你親手殺了你孩子的母親,會不會加重你的心魔,哈哈哈……”
彩荷衣突然衝向了許默,完全不防禦,向着許默瘋狂的進攻。而許默卻有些失措,不知道如何面對,只能夠被動的防禦,口中不停地喝道:
“荷衣,你先住手,聽我說!”
彩荷衣卻一聲不吭,出手更加地瘋狂。
“彩荷衣!”司獄突然開口道:“我和未央如今的結局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該死。不過,許默也該死。所以,我先幫你殺了許默,然後在殺你。”
“司獄……”許默大喝。
“嗖……”
司獄向着正在交手的許默和彩荷衣衝了過去,身形猛然化作了一道黑煙,衝進了彩荷衣的身體。
“我們聯手!”彩荷衣的體內響起了司獄的聲音。
“噗噗噗……”
彩荷衣的脖子上長出來一顆頭顱,和司獄一模一樣,同時生出了兩隻手臂,彩荷衣變成了雙頭四臂人。司獄藉助了彩荷衣的身體,爆發的威能瞬間超越了靈魂體,向着許默瘋狂地轟擊而去。
“未央你還在等什麼?”司獄大喝。
未央嘆息了一聲,目光望向了許默道:“許默,你現在殺了何綵衣,我便不怪你。”
“我……”許默一雙大袖飛舞,擋住了司獄和何綵衣的進攻,一臉苦澀道:“我不能,她是落雪的母親。”
“呵呵……”彩荷衣發出冷笑:“我只是孩子的母親嗎?你已經不承認我是你的妻子了嗎?”
“未央,你還在對這個人心生妄想?”司獄喝道:“許默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當初就在你我虛情假意,如果不是他,我們兩個會落在這個下場嗎?你腦袋裡都是屎嗎?”
“嗡……”
未央的身形流動了起來,一股怨恨之氣在空間彌散,那流動的身形化作了一道白光,衝進了彩荷衣的身體。彩荷衣沒有一絲躲避,任由未央進入。
“噗噗噗……”
在彩荷衣的脖子上又出現了一顆頭顱,生得和未央一模一樣,同時又生出了兩條手臂,彩荷衣變成了三頭六臂,向着許默瘋狂地進攻。
琴雙和安世聰面面相覷,事情的原由他們兩個都聽清楚了,但是卻不知道真假。一時之間,兩個人倒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