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相望不難禮儀易
這個信息量對母女倆來說有點大,之前她倆通過正常消息渠道已經瞭解過朱棡隊伍的情況。
到哪個地方如何安排當地的事情,再問一下府裡的官員。
官員手上有朝廷給的各種書,包括如何貪污受賄的,即《授職到任須知》。
再加上《地方具體情況經濟模塊化技術組合》與《農林牧漁輔助性第三產業》兩本書。
正常來說,只要不缺心眼,照着做,地方經濟必然能夠好轉。
但跟人家隊伍的方法對比後,才明白,那個隊伍太具體了,跟書上的不一樣,跳出去了。
據說書就是人家村子提供的,既然人家不用,證明新的比書上的好。
現在不對,怎麼涉及到做飯方面了?晉王殿下跟做飯有何關係?他自己做飯吃?怕別人下毒?
如此可憐?陛下不管嗎?晉王府的人死哪去了?
“爹,那……那他……殿下每日吃什麼?女兒也能做幾樣菜。”
謝巧兒難過了,她一直在進行心理建設,把自己當成晉王妃,包括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生了孩子等情況。
“他是閒的,他吃的飯菜由下丘村來做,下丘村什麼菜都會,不過他,哦殿下,做的大鍋飯也好吃。
能做大鍋飯的就能做小炒,不止晉王殿下,其他三個殿下,還要加上太子殿下,全會做菜。
晉王殿下身體結實着呢!說是爲伍的也不爲過,丫頭不會……嗯……
殿下懂得節制,有兩個晉王府的宮女陪着,卻未日日笙歌。”
謝成說完,終於把菜放嘴裡,露出滿意的神色。
“可惜秦王殿下……”李氏在旁嘆息。
“不怕,里長說了,回去就安排,差不了一年,吳王殿下的一起改。
眼下難處在於明日咱想讓殿下跟閨女見一面,這個如何安排呢?
邀殿下到府上?席間把巧兒喊出來?席間必然有四個王府的宮女奏唱舞蹈,巧兒怎能與她等一樣露面?
若去晉王府那裡,巧兒又以什麼由頭過頭?國之大禮不可輕,巧兒去了必然失禮。”
謝成爲難,有想讓女婿跟女兒見一面,又不知道怎麼安排。
他都沒資格賣女兒,說你過去吧!跟人家晉王殿下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那他得挨收拾死。
從說好婚事的那一刻,女兒已經不屬於他了,是未來的晉王妃。
一旦人家成親,他見面必須先行禮,然後纔是女兒給他行禮。
李氏和謝巧兒同時沉默,沒辦法,她倆發現,此事無解,哪怕巧兒小時候跟朱棡見過面、說過話也不行。
“那怎麼辦啊?”李氏知道女兒的心思,想看一看,這輩子已經定下了。
“里長說他安排,咱回來時告訴咱別苦惱,好辦、簡單。吃啊!你們吃。”
謝成把里長推出來,他此刻只能相信那個下丘村的里長。
人家就有那個本事,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把亂七八糟的事情變成一條線。
給人的感覺就是下丘村所在的地方,沒有任何麻煩、矛盾,都挺容易的。
“報!老爺!報!”一家三口正說着話,有人來報。
“快進來,何事?”謝成示意餐廳裡的其他下人別攔,放人進來。
進來的是那個天生矮的郭德,孫子得佝僂病的,他在府中的地位高了,因爲孫子生病了。 “老爺、夫人、小姐,有本地官員家中命婦求請小姐幫忙與晉王殿下商議太原府女子等事宜。
關乎年歲大的老嫗照顧、懷了孩子婦人醫護與小女娃兒學習等方面的事情。
命婦是剛封的,包括七品及七品以上官員家中的妻子、母親。”
郭德說着拿出來一牒紙,連着的紙,不是一張張的那個摞。
“厲害了啊!”謝成夫人李氏根本沒去看那個有着封面與封底的牒。
謝巧兒展顏一笑,藉口有啦!能見面嘍!
“怎麼想出來的?里長是咋想到的?”
謝成再次服了,命婦,不管是誥命還是敕命都不重要,很好解決的。
“爹,一箭雙鵰啊!籠絡地方官員,給他們的夫人一個身份,順便……嗯……”
謝巧兒反應過來,命婦不是白給的,是爲安撫官員的心,命婦本身拿俸祿,又多一份錢。
自己正好有理由去見晉王殿下了,自己代表的是命婦們,也代表着太原府的所有女子。
這個身份夠不夠?見面禮儀上沒問題吧?大不了走一段禮儀的過程。
想着,謝巧兒緊張了,要見面了,這可怎麼辦?穿什麼衣服?戴啥首飾?哎呀!他以前給自己送來那麼多的東西,用哪個好呢?
於是一時間,本來命運已經被安排好的、不應該有什麼心理起伏波動的謝巧兒,突然有了種戀愛的感覺。
雙方爲了見一面,居然繞如此大的一個圈子,同時合乎禮法,下丘村太強了。
……
“咱咋就想不到呢?本王愛民如子,自當與命婦們推舉出來的人見上一面,里長,在哪個地方見合適?”
另一邊的朱棡也激動了,他覺得好玩兒,他本以爲自己拼着被父皇說,被其他大臣指責,也能見到未來的晉王妃,結果不用擔那些個問題。
“殿下,關於太原府女子的索求問題,要長期去辦,自然是選第三方地方。
到時候太子妃有個名義,籠絡住太原府的女子,給予女人,尤其是小女娃娃福利。
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如果一個女孩子有了學問,嫁人後的孩子教育問題是不是就容易了?”
里長可沒打算玩一杆子買賣,憨憨給出的主意,把女人籠絡起來,枕邊風很厲害的。
在應天府那裡的下丘村的工廠,女的會識字、算術,回家還能教孩子。
首先基礎教育問題就解決了,否則孩子們在啓蒙階段學了什麼,沒知識的家長不知道,自己是想着孩子好好學。
如果孩子有不懂的,問家長,家長也不會,通常就一句話:你在學堂學什麼了?
那麼懂的呢,同樣看一眼自己家孩子學習的情況,皺眉頭:你在學堂學什麼了?
前者當然是訓斥完孩子不管了,自己做事情,甚至一生氣打孩子一頓。
後者坐到孩子身邊開始教,接着越教越鬱悶,甚至一生氣打孩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