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賞臉獻唱誰無辜
官員們確實認真聽、努力記,並且回頭要仔細思考,累!當官真累!當封地的官員更累,這幾個殿下不應該處在玩樂的年歲嘛!
何必那般辛苦,殿下們哪還有少年們的樣子,你們自己不累?
如此漂亮的宮女,那麼好的歌曲,應該按照曲中意,把良辰美景延續。
似乎聽到了官員們的心聲,謝成看宮女們又跳又唱,說道:“元好問的驟雨打新荷確實不錯。”
於是衆人才不聊吃,那就不會聊到民生,一起聽、看。
“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妖豔噴香羅。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宮女們就這個元曲來表演,一個個十分投入。
青樓女子表演投入爲了多得錢,尤其是額外給的賞錢,宮女們則屬於驕傲,不能落了王府牌面。
元曲從宋詞演變過來的,有延續性。
宋詞從唐詩演變過來的,比唐詩更豐富,同時格律要求比唐詩少一點。
元曲繼續簡單化,比宋詞靈活,豐富性自然超過前面。
越來越自由、越來越簡單、越來越通俗、越來越豐富。
唐詩也用來唱,固定的唱曲,七律、五律、七絕、五絕,有曲子,往裡填即可。
宋詞一樣,填詞,一個詞牌一個曲子,不管填什麼詞,都按照那個曲子唱。
元曲跟宋詞在此方面相差不大,有人寫了一個歌詞,有人給作曲,其他人按照之前這個新的歌詞格式寫,用一個曲子。
如《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用的是倭國的《旅途》的曲,《旅途》用的是《夢見家和母親》的曲。
還有千千闕歌不同的詞,用的曲子也是倭國的。
唐詩、宋詞、元曲可不是去一個曲子就幾個詞,乃幾十上百個填詞。
說明一個問題,作曲的藝人少,填詞的多。
正如明朝當下的話本,西遊記、水滸傳、三國演義什麼的,能寫小說的也不多,包括元朝的劇,如《竇娥冤》。
故此朱聞天時候到清朝和建國初期,還是評書比較厲害,說評書的人就是能講故事。
說相聲的很多藝人要跟說評書的學藝,一個個段子都要學,反覆練,說書的看不起說相聲的。
社會基礎教育的問題,識字的人少,就出現這個情況。
再回來講故事什麼的不就是小說嘛!整體知識層次上來,評書沒落了,倒是相聲有意思,逗樂。
同時歌曲多了,有專業來學作曲,包含各個國家、民族的,再也見不到一首曲子填幾百個詞的情況。
眼下宮女們賣力表演,大家還是很愛看的,這個是雙調。
雙調不是兩個曲子,是兩段歌詞用一個曲子重複,跟宋詞的上下闕差不多。
屬於朱聞天時候的兩段詞,A一加A二,還可以加A三。
童年的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着夏天……A一;福利社裡面什麼都有,就是口袋裡沒有半毛錢……A二;總是要等到睡覺前,才知道功課只做了一點點……A三……
還有其他的模式,AABA,三個A是同一個曲子,B是高潮。
又有ABC的,AABC,B是高潮,C是迴應點題。 這都是常見的,更復雜的格式亦有,社會進步發展,知識層次提高,在各方面都有體現。
很多知識,朱聞天給村裡人翻譯過來用符合大明的認知來講,小夥伴們他教得最多。
當驟雨打新荷的曲子重複三遍,官員們終於放鬆下來,殿下們不聊天,自己好幸福。
“好聽!好看!賞!”謝巧兒眼睛亮亮的,她喝了一小杯啤酒,二百多毫升的小杯,興奮了,總不喝酒就這般。
喊完賞,她發現個嚴重的問題,沒帶錢,而且大家都看她。
“給,我幫你拿着錢呢!”鈴兒從包裡往外掏寶鈔,宮女、太監皆有,一人十文,多了不給。
領舞的宮女過來接錢,回頭分,十文錢他們不在乎,一人一貫他們又不敢要。
“這曲子我也會唱呢!”謝巧兒給錢的時候很想表演一下,但絕對不行,她只能表演給朱棡看。
或者成親後她有機會跟朱棡回南京,到下丘村的時候,大家一起唱歌跳舞的時候,她露個臉。
“說起來下丘村似乎不會唱歌跳舞。”老五朱橚突然來一句。
鈴兒瞪過去:“就你事兒多?”
朱橚嚇得縮縮脖子:“沒,我沒有,不是我。”
官員們:“……”
他們發現鈴兒太霸道了,吳王府的官員和其他人,竟然不敢出聲,主辱臣死啊!
“鈴兒,別,臉,要,呢!他,嗯!嘿嘿嘿嘿……”朱聞天打圓場。
朱橚快哭了,你不說這句不行嗎?大家明明已經選擇性忽視了,你非要再強調一下?
“沒呢憨憨哥,吳王殿下說得對,下丘村就哄孩子唱幾個搖籃曲,今天就給殿下們唱個曲子跳支物。
巧兒妹妹你看着,回頭教你,練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機會上場,今天吳王殿下提起,閒着也是閒着。
來,大家別吃了,跟我去換身衣服,這短打扮的不適合,護衛們看好了。”
鈴兒眼珠子一轉,給面子,叫上其他小夥伴去換演出服,樂器有人另外的人幫着處理。
下丘村沒帶樂器,別人的樂器,吹的得清理,笛子和簫,至少用酒精多擦幾遍。
他們離席,護衛們緊張起來,擴大防禦面積,增加一圈。
平時下丘村的人屬於內圈防禦,之前已經顯露過了,憨憨打鷹的時候。
“行啊!老五你厲害了哦!給伱點贊!”
朱樉站起來走到五弟身邊,拍拍對方的肩膀。
“咱也不曾見過鈴兒他們唱歌、跳舞,老五你立功嘍!”
朱棡跟着二哥到五弟旁,也拍肩膀,另一邊的。
朱棣離得近,他挪挪椅子,伸手揉五弟的腦袋:“不錯,有前途,加油!再接再厲!”
“不是,我怎麼越想越怕呢?回去會不會捱打?”
朱橚總覺得哪裡不對,非常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