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敵蹤留訊十年前
“給,拿去,耽誤事兒。”
安靜地吃完早飯,朱棡丟給官員們一堆冊子,上面是曲子和詞,曲子被下丘村的人給翻譯成工尺譜。
曲子有配器,把這個也給翻譯了,大家一人管一段,最後宮女和太監謄抄。
宮女跟太監們抄到鋼板蠟紙上,印出一堆,他們自己留,其他的給官員。
有配器,幾張紙寫不完,只能訂成冊子,如果抄這麼多,會累死人滴!不如找個工匠雕版。
譜子的冊子還有簡譜對照,1234567的,宮商角徵羽的,目的爲了給個信號,以後會採取這種記譜方式。
工尺譜麻煩,又不統一,專門研究的人繼續學,其他人用簡單的。
官員們接過冊子,翻開一看,先皺眉,什麼東西?看一會兒,明白了,新的記譜方式。
旁邊還標着拼音,這個會,必須學的,百姓也在學。
四個親王這時跟着下丘村的隊伍出去,沒帶官員,最近兩天里長總給官員講課,親王們問的都少了,里長講的他們會,再聽一遍浪費時間。
今天夏至,出去走一走,沒有目的地,產房羣那裡不去,親王身份也不行。
夏天,沒有冬天的白雪皚皚,同樣少了秋天的一片枯黃。
眼下草木旺盛,熱,感覺比南京還熱,南京河流多,植被也多。
護衛給槍上了刺刀,打草驚蛇用,刺刀全是好刀,比較結實。
至於說鋒利,那個是磨刀的技術,鐵片子磨好後也能在切肉時輕輕一劃就透。
這種刺刀沒有鋸齒,但帶血槽,刀身上有一個配合刀鞘的口子,跟刀鞘結合可以當剪刀用。
朱聞天改了改,後面加放藥丸的地方,他做的四十八小時保持精力的藥、嗎啡都放進去。
還有酒精棉、縫合線、縫合針,受傷時用的,沒吃的東西時,遇到河流,可以釣魚。
刀鞘上放了很長的透明魚線,這個其實釣魚用的,不過這個一般是配合小手雷用的,佈置詭雷。
反正遇到需要的時候,護衛們自己選擇用哪個釣魚,那個魚線很結實,勒人脖子一樣利索。
“看這蒿子多好?還沒生蟲子呢!趕緊拔了,明天端午,現在這季節正好。”
老五朱橚觀察着路邊的植物,一個個說出來,有藥用的,有能當菜吃的,有口感不好喂家禽行的。
歷史上的他就喜歡研究這個,寫醫書,找別人幫着編纂,他自己參與,《救荒本草》可是好書。
現在他同樣願意研究,身邊有人隨時給他解惑,他非常珍惜。
“這條蚯蚓跑出來了,這麼長?有三十釐米了吧?拿來釣魚成不成?幫我收起來。”
朱橚看着草,發現一條大蚯蚓,感興趣了。
“殿下是要釣魚?”里長問。
“不釣,想吃魚咱用船下網,釣需要釣多久?咱有那時間學習呀!要不睡覺休息。
咱要養起來,大蚯蚓,可以生很多小蚯蚓,是藥。
咱沒吃過,以後吃的時候先別告訴咱,等咱吃完五六個小時,沒吃其他飯的時候再說,那時就吐不出什麼了。”
朱橚擺擺手,不釣魚,要養着繁殖,同時一想到吃蚯蚓就噁心。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吃的時候不知道,知道的時候肚子空空吐不掉。 蚯蚓被捉起來,連着土一起放在盒子裡,目前無生命危險。
隊伍繼續慢悠悠走,又走出不到二十分鐘,密集的馬蹄聲傳來。
隊伍停下,後隊的向前喊:“找雌鷹的人回來了。”
“進來。”朱樉吩咐。
片刻,一羣人騎着馬到近前下馬,當先一人手上拎着只鷹,鷹身上扎着一支箭。
“殿下,我等過去時就看到鷹中箭在地上,還未死透,立即去周圍查找,發現腳印、馬蹄印,拍照了。
又在山崖上看到了鷹巢,裡面有三顆蛋,由後面的人包裹好慢慢帶回來,等待人工孵化。
去追的人在最後到了下一階高地的下層,馬下不去,那幾個人早準備好了繩索,扔掉馬,下去後把繩子抽走。
留下了一張紙條,我們戴手套輕輕接觸邊緣,一併帶回,上面估計有指紋。
等我們拴繩子下去時,他們有馬在下面接應,我們派人重新調度追,正在追逐中。”
拎着死鷹的人彙報,他拎着鷹,卻不碰箭,箭上可能有指紋。
他們帶着相機出去,拍人的腳印、馬蹄印、周圍情況。
“給我們,我們處理。”鈴兒帶人拿着袋子過來裝東西。
“紙條上寫的什麼?”朱棣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個……”歸來的人猶豫。
“我看到啦!哎呀,寫的是:下丘村的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夜晚嗎?”
鈴兒看到紙條,念出上面的字。
隨後哈哈哈哈大笑:“十年前的夜晚?居然是女子筆跡,哈哈哈……笑死我啦!哈哈哈哈……哎呀不行啦!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下丘村的其他人一起笑,里長都捂着肚子蹲地上了。
“離間計是吧?”朱棣一臉厭惡之色:“十年前我不知道,五年前我知道,從那時開始,下丘村幫着大明賺錢、打勝仗、逆天改命。”
“噁心人呢!還下丘村的你,你知道是誰嗎?你害死兩隻鷹,就爲了留這一句話?”
朱樉跟着鄙夷,離間想點好的啊!分明就是計劃隨時更改,天知道那鷹會被憨憨哥給打下來。
朱棡搖搖頭:“繼續走,讓他們跑吧!看他們一人幾騎,身上又帶了多少補給,咱們加派人手和馬匹,送補給,追,一直追。”
“希望這幾天別下雨。看以前按照災害的情況,下丘村的高人若有他心,只要隔岸觀火就夠了,想讓咱們不信任?哼!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膈應人!”
朱橚同樣一臉不屑,你咋不抱個孩子出來說高人跟你生的?
下丘村的人忍住笑,不時看一眼守村人。
朱聞天剛纔就一起嘿幾聲,他更鬱悶,十年前這身體才九歲。
十二歲纔開始專門在祀堂與山神廟間換着住,之前都是住村民家裡。
看看村子裡的人笑成啥樣了?別叫我逮到你們,實在是太壞了,頭頂生瘡,腳底冒膿的那種。
十年前……的夜晚,說,你個不要臉的究竟對九歲的孩子做了什麼?還有人性嗎?呸!再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