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心有所痛麥無陳
北平行省優勢最大,它運輸方便。
走一段運河,立即轉向東的衛河,於大沽縣所在進渤海灣。
需要什麼東西,朝廷有大船走海路運到大沽口,而且運河也能直接北上。
北平是好多個朝代當都城的地方,跟以前的長安一樣。
朱棣的封地爲了應對東北,沒少往那送東西。
他想親眼看看當地情況,再讓下丘村幫忙規劃、調整一番。
他是又想在南京呆在爹孃身邊,又不放心封地的官員想親自坐鎮,跟三哥和二哥一樣的心思。
思忖着,他看兩岸向後退的景色:“里長,幾天能到北平府?”
“殿下莫急,順流,加上蒸汽機動力,時速十五公里左右,沒敢使勁加煤,避免耗煤太快。”里長給個數據。
“兩天?真快!”朱棣算了下,除去上廁所的時間,一天航行六百里。
到最後一段盧溝河的時候逆流,蒸汽機多加煤,速度依舊能頂上去。
後天早上抵達北平府,正好過十五,對,到地方先睡覺,睡到晚上起來吃……烤串?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隊伍裡帶了禮物是吧?未來的嫂嫂謝王妃三哥給禮物了。”
“帶了帶了,沒帶也不怕,先做來得及,其實殿下給將來的岳父寫封信,這邊的事情全解決。可惜!”
里長點頭保證,不會缺東西,該有的必須有。
北平行省有徐達在,軍政全抓。
晉王殿下的岳父是謝成,在太原府管事情。
燕王的殿下是徐達,北平行省,就是北平行中書省,實際上沒有真正的丞相。
現在就胡惟庸還膽戰心驚地呆在應天府南京的丞相位置上,徐達本身有個中書右丞相的官職,剛建國的時候立的。
實際上在真正的中書省沒有他,他領兵打仗,真正在南京的是李善長、汪廣洋、胡惟庸三人。
不過他確實有這個官,他符合管理北平行省,他就過來管一下兵,替未來的女婿朱棣管。
歷史上他沒打下來北元,回北平練兵針對北元,現在他針對東北女真和部分北元殘留勢力。
真正管政事的是另一個人趙耀,他是北平行省參政,在丞相下面幫着做實際事情的。
如果朱棣願意直接下令管現在這邊的事情,無須經過朝廷。
北平行省是把山東省和河南省的北平、保定、河間、真定、順德、廣平、大名、灤平這八個府給單獨抽調出來,組成了一個新的省,叫北平省。
真定府就是剛剛離開的地方,找趙耀沒問題,趙耀是參知政事,關鍵就他一個參政,上面一個徐達。
朱棣不敢,里長也不允許他那般做。
秦王殿下沒如此,晉王殿下也是在給周圍打輔助而不是直接下令,到了燕王這是利用什麼身份來處理的真定府事宜?
緊急時刻,只有下丘村有這個權力,下丘村屬於臨時授命,過來轉一圈幫忙的,地方發展對下丘村沒有直接的實際利益。
朱棣今年虛歲十五,未來的燕王妃比他小一歲,他看三哥跟嫂嫂交流,考慮是不是照着來。
不過他緊張,三哥的老丈人地位比不上徐達,差太多了。
而且打完了北元后,徐達迴應天府了,他總能見到,沒少給未來的媳婦兒送東西,比三哥還熟悉另一方。 “這次回去一定找一個,太欺負人了。”
朱樉看四弟那糾結的樣子,不但不心疼,反而心疼。
兩個弟弟都確定了以後的王妃,還能見面,自己呢?心疼,心……好疼!紮鐵一樣。
午後兩點多,大家才吃飯,呆在船上不運動,不餓,晚飯等天黑了再吃,或者就吃兩個茶葉蛋,明天早上再吃。
“殿下們,要不要再炒個菜?”鈴兒拿出鹹菜,問四個人。
朱樉撇一下嘴:“多謝!不必!”
“嗯嗯嗯!”另外三個人點頭,他們知道鈴兒就是問問,絕對不會給炒菜的。
雞蛋蔥花餅已經涼了,但氣溫高,不怕。
結果他們看到憨憨哥把噴燈打開,呼呼燒着,用帶柄的炒鍋給炒了一大鍋孜然羊肉。
同時另一個少年做了一鍋醬茄條,放了許多蒜末。
這太神奇了,居然真有炒菜啊!
“喝啤酒,有扒羊臉沒?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沒看見羊臉,是吧?”
老五朱橚一看到有菜,立即不想吃餅了,要喝點,同時作回憶狀看向三個哥哥。
三人點頭,沒有,羊臉這個菜特殊,只要做,必然會拿到主桌上,它不屬於給官員及家眷的羊肉。
“半成品做好,裝大盒子裡密封,明天再拿出來扒,現在不能開蓋,會壞掉。
羊蹄筋沒有,昨天烀爛爛的給官員家中的老人和孩子吃,羊尾巴紅燒送孕婦了。
一部分羊肝醬了帶着,比較鹹,明天跟扒羊臉一起吃。
喝酒,主要爲了安隊伍的心,你們如果太着急,大家知道後都急。”
鈴兒說着拿出來一個盒子,倒進盤子中不少昨天煮好的茴香豆,這個下酒最好。
朱聞天又把提前泡好的鹹豆乾用笊籬從水裡撈出來放到鍋裡,立即蓋上蓋子,裡面有油,噼裡啪啦一陣響,纔打開蓋兒用勺子壓一壓、扒拉扒拉。
這個是在太原府陽曲縣做的鹹豆乾,方便攜帶,能炒、能蒸、能幹咬,還能燜、煎、炸、燉……
今天是煎,不敢炸,油多怕船晃,那樣總得把炒勺擡起來,怪沉的。
油多爲炸,油少作煎。
四個殿下沒動筷子,等,菜不做好,憨憨哥在那忙着,他們不敢吃。
鹹豆乾不長時間煎好,大家各自找位置,開喝!
“多虧在三哥太原府新釀了啤酒,專用設備真好用。”
未成年的朱橚抿一口加了冰塊的啤酒,露出幸福的笑容。
“今年收麥子及時,沒有遇到下雨發芽的,只好選了去年的麥子做啤酒,再久的口感不好,當藥材了,陳小粉。當拔毒膏用,又便宜又……主要是便宜。”
朱棡說起自己封地的事情,很高興,他寧肯不喝啤酒,也不願意看到成片的麥子發芽。
他把富貴人家剩的陳年小麥給收了,拿來做藥,正常百姓家沒有陳年麥子,地裡收的麥子根本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