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在高永昌身上碰了個軟釘子,切了一聲。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以爲自己是誰啊!”
王磊說話的聲音不小,這句話完完整整地傳到了高永昌的耳朵裡。
高永昌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王磊,神情很是不悅。
身爲潤中地產的首席財務官,年薪500多萬。
年底還有公司分紅。
一年下來,到手的錢少說也有上千萬。
高永昌在石門本地的富豪圈子裡也算的上一號人物。
平日裡出席什麼酒會或者參加一些本地的大型活動。
高永昌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恭維的角色。
還從未像今天這樣被人鄙視。
身居高位,家產近億,自然是有高傲的理由。
“敢問閣下大名?”高永昌的目光逼視着王磊,冷聲問道。
高永昌常年跟在高天明出席各種活動,石門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都認識。
同時,他還是石門市億元俱樂部的會員。
石門市資產過億的總共也就那麼幾十號人。
高永昌基本上都打過交道,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書友福利】看書即可得現金or點幣,還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關注vx公衆號【書友大本營】可領!
不說認識每個人吧,但見了肯定臉熟。
眼前這個光頭,肯定不是億元俱樂部的成員,也就是說,他的身家肯定在自己之下。
比地位比不過自己,還沒自己有錢,他有什麼資格鄙視自己?
高永昌不是錙銖必較的人,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他接到電話過來的時候,心氣兒就不順。
王磊剛好給了他一個借題發揮,出出心中悶氣的理由。
“我?叫我磊哥就成。”
王磊擡腿回到座位上,臉上一副很臭屁的模樣。
“磊哥?哼。”高永昌一臉不屑,打心眼裡就瞧不上王磊這種人。
光頭,帶着大金鍊子,明明已經是人到中年的年紀,穿的卻花裡胡哨的比小年輕還時尚。
王磊在高永昌心裡的形象就是個混子,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呵,讓你叫聲磊哥是看得起你,高永昌,你以爲你誰啊?在潤中地產你算個人物,但在哥們兒這兒,你就是這個。”王磊說着,朝着高永昌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如果是在一兩年之前,王磊見了高永昌說不得真的上前巴結幾句。
那是的他也不過就是個小有名氣的小主播而已。
距離高永昌這種高端人士差距還是很大的。
今時不同往日,今天的王磊也遠非昨日的王磊可比。
以前他也就在石門本地小有名氣,現在,國際莊磊哥在整個快抖平臺都是炙手可熱的紅人。
去年的年度十大主播,王磊排到了第九。
論名氣也罷,論資產也罷,王磊都遠遠超過了高永昌。
王磊此刻的心情,其實和高永昌很像:你丫比什麼都比不過老子,有什麼好牛氣的?
“你!……”高永昌看到王磊的手勢後,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但也不好發作。
王磊也罷,一直還沒說話的邊學道也罷,看上去都不是那麼好惹的主。
如果真惹怒了這輛,他倆合起夥來揍自己一頓,自己也只能挨着。
高永昌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懶得再和王磊掰扯。
冷哼一聲,便不再細看王磊,轉而把目光看向一旁彷彿對身邊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還在悠哉悠哉喝着茶水的邊學道。
邊學道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說道:“行了老王,咱們和高總不是混一個圈子的,不認識咱們也屬正常,”
邊學道不偏不倚,兩不相幫,說了句公道話。
“哼,以後會認識的。”王磊臉上還是那副輕蔑的模樣。
高永昌還是沒搭理王磊,目光直視邊學道,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你打給我的電話?你想幹什麼?”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道:“看來高總對白女士很關心啊,一提到白女士,高總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高永昌咬牙切齒道:“我人已經在這裡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王磊在一旁嗤笑一聲,插話道:“想要50億,你有嗎?”
“你!”高永昌轉身怒視王磊,“請你閉嘴!”
50億?還真敢說,以爲是冥幣嗎!
自己現在的身家,撐死了也就5000多萬而已!
50億的鉅款,別說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老闆,冀北財富排名第二的高天明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估計就算是首富李當也拿不出50億!
高永昌越是憤怒,王磊笑得越是開心,他就喜歡看別人無能狂怒的模樣。
邊學道自然是和王磊近,看到王磊調戲高永昌,他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沒看到,任由他亂來。
反正今天是自己這方佔據主導權,不怕高永昌掀桌子走人,他沒那麼資格。
“如果二位是專程約我過來開一些沒有營養的小玩笑,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那我先告辭了。”高永昌說着,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言不合就準備走人。
“高總彆着急走,既然高總這麼着急的話,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話直說了。”邊學道身子往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開口道,“我們想讓高總出庭做個證人。”
“出庭?作證?什麼案子?我和你們根本不認識,憑什麼給你們作證?”高永昌目光直視邊學道,一連問出了一堆問題。
“高總一連串問題,我該先回答那個呢?”邊學道笑了笑,自顧自地說道,“先來回答爲什麼幫我們出庭作證這個問題吧,想必高總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
“請講。”答案馬上就要揭曉,高永昌突然有些心虛了,心裡有着極其不好的預感。
邊學道笑呵呵地看着高永昌,說道:“高總和白真如女士的愛情故事真是可歌可泣啊。”
轟地一聲。
聽到邊學道這句話後,高永昌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自己埋藏最深的秘密被人輕描淡寫地講出來,換了誰也難以保持鎮定。
幾十年前,白真如是高天明的秘書,現在是他的老婆。
兩人結婚之前,高永昌和白真如之間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公司裡本就禁止辦公室愛情。
尤其高永昌和白真如的職位又是極其重要的職位。
一個是董事長秘書,一個是財務部的主任。
如果兩人的戀情曝光,肯定得走一個。
爲了在石門市紮根爲了買房,兩人只能是選擇將戀情轉到地下。
這場地下戀情,一直持續了七八年之久。
後來有一次白真如跟隨高天明去外地出差,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白真如回來後,高永昌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白真如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訴了高永昌實話。
她陪高天明出差期間,一次酒後,兩人發生了關係。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的多了,然後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白真如還告訴高永昌她懷孕了。
但孩子不是高天明的,是他的。
兩人合計了一個多月,最終決定和平分手,就像之前沒有交往過一樣。
白真如和高天明結了婚,生下了一個兒子高建雄。
高永昌至今未婚,成了集團公司內最閃耀的一顆鑽石王老五。
他和白真如之間每個月都會偷偷幽會兩次,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從白真如出了月子開始,到現在,三十多年,從未間斷。
這是他和白真如之間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兩人偷晴的事情敗露,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如果高天明得知自己被人帶了幾十年的綠帽子,還給別人養了幾十年的兒子。
估計非得把高永昌和白真如挫骨揚灰才能消氣。
邊學道看到高永昌震驚的模樣,想到了自己當初得到這個消息時和他的表現一般無二。
堂堂冀北省排名第二的富豪,竟然是接盤俠,一接就是幾十年!
說實在的,邊學道都有點兒同情高天明瞭。
王磊從進門開始就對高永昌冷嘲熱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此。
王磊對高永昌這種朋友妻不客氣的行爲,很是不屑。
邊學道感覺敲打的差不多了,隨手將一隻牛皮紙信封丟在桌上。
高永昌目光一下盯住信封,慌忙搶到手裡,手指顫顫巍巍地從信封裡抽出一張照片查看。
照片中是一對穿着泳衣的中年男女。
男人只穿着一條平角褲,女人穿着一身性感無比的比基尼,兩人親密無間地摟在一起。
高永昌認出這張照片是去年12月份自己去瓊南出差的那次。
他和白真如前後腳抵達,在瓊南足足呆了一個禮拜。
又翻出一張,是兩人攜手一起在超市購物的照片。
這是高永昌去東北出差那次。
他和白真如在東北老家那邊也有一個家。
他和白真如之間也就隔着個高天明,除此之外,跟普通的夫妻沒什麼區別。
高天明是個工作狂,工作起來不要命的那種。
對於白真如,基本上是放養政策。
每個月給她百八十萬的零花錢,其餘的一概不問,甚至鼓勵白真如多出去走走,別老是憋在家裡。
這也就方便了白真如和高永昌這對男女。
在石門本地的時候兩人規規矩矩,
出了石門,兩人就是夫妻。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高永昌擡眼看向一旁邊學道,說話的語氣軟了下來。
他現在就像是被人拿住了七寸的蛇,想硬也硬不起來了,只能任人拿捏。
邊學道攤攤手說:“很簡單,就是我之前說的那樣,出庭作個證而已,舉報違法犯罪人人有責,您說呢高總?”
“你們要起訴誰?”高永昌感覺自己是明知故問,但還是問了出來。
邊學道訕笑道:“高總是聰明人,用我說的那麼明白嗎?”
“此次做空潤中地產股票的幕後黑手是你們,對不對。”高永昌此刻已經明白過來了。
在當前這個節骨眼上,通過白真如來威脅自己,策反自己,其目的肯定是潤中地產的股票。
雖然這種手段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效果很好。
商場如戰場,只要能打敗對手,只要能賺到足夠多的鈔票就是好手段。
“是我們。”邊學道很乾脆地承認。
當前雙方已經進入“決戰”階段,也不怕被對方知曉自己是誰。
高永昌嘆口氣說:“你們就吃定我一定會幫你們?不怕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邊學道一副吃定高永昌的模樣,微笑道:“有關高天明的諸多違法犯罪證據,我們拿到的已經足夠多了,找其他證人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次找到高總,是想給高總一個表現的機會。”
“哦?你們都掌握了什麼?”高永昌有些好奇地問道。
“洲河灣,山水苑,白鹿山,樊冰……”邊學道如數家珍,報出了幾個地名和人名。
高永昌越聽越是心驚!
邊學道口中這些地方發生事情都是很小範圍的人知道。
甚至,很多事情連董事會成員都不知情。
全世界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任何一個資本家的屁股下面是乾淨的。
關鍵是看有沒人敢對這些資本家發起衝鋒,衝他們。
毫無疑問,如果高天明身上那些不爲人知的事情敗露,潤中地產不死也得脫層皮! wωw▪ ⓣⓣⓚⓐⓝ▪ c○
“我答應和你們合作。”在確鑿的證據面前,高永昌首先放棄了抵抗,“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說。”邊學道做了個請的姿勢。
高永昌神色暗淡道:“有關我和真如的事情,還請貴公司高擡貴手,不要對外披露。”
“這個自然,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約高總來這裡談合作。”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相信我,現在和高天明劃清界限,是最明智的選擇。”
“也許吧。”高永昌嘆口氣,有種親眼看到大廈將傾的感覺。
他在潤中地產幹了小半輩子,早已經把自己和公司融爲一體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潤中地產倒了,他還能去哪兒,還能幹嘛。
長年累月的服務一家公司,高永昌已經進到了自己的一個舒適圈。
想要跳出舒適圈,需要極大的魄力。
高永昌又問道:“需要我什麼時候配合你們,怎麼配合你們?”
邊學道說:“當前還不需要,需要用到你的時候會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