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幾個人算是死裡逃生。幾個人在木筏上呆了片刻,沒見後面再有屍蠶過來,估計是它們也害怕這裡的天敵,而那隻三足蟾也沒有再次浮出過水麪,一邊還在惡戰的水面終於恢復了寧靜。
超子無奈的看着手中已經被咬爛的獵槍,自嘲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隻蛤蟆救了我們。”說着拿起船槳,開始划動,木筏沿着河水向上流飄去。
這河道越往前走,地勢越發開闊,兩邊的懸崖石壁長勢也是千奇百怪,有幾棵巨大的鐘乳石從上垂直到了地面,木筏就這樣在其中繞來繞去,對於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查文斌只想着能快點趕出去,把老王和冷怡然送去醫院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木筏載着五個人悄無聲息的逆流而上,除了船槳和水接觸發出的聲音,再無其它,可是查文斌的心卻沒有掉以輕心,對於這個失落的地方,給了他們太多的未知的危險和太多的不可思議。手中的射燈始終對着四周的石壁和水面不停來回晃動,因爲他知道這種傳說中的三足蟾只會出現在風水寶地,根據古書記載,這種地方一定有它守護的某樣東西。
當光線掃到一塊石壁之上,幾個線條依次出現,查文斌的眼神馬上被吸引住了。
“超子,停一下,朝着那邊划過去。”
木筏順着查文斌照射的地方,慢慢移動,隨着距離的不斷推近,一幅巨大的壁畫出現了在他們的眼中,讓查文斌欣喜若狂的是,這一幅竟然和井下的那幾幅壁畫講述的是同一件事,而且還是那第三幅的後續。
這幅壁畫中的那個山頂的那個女人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簡單的龍,雖然刻畫的很粗糙,但是一對巨大的翼告訴了他,這條正是應龍!
卓雄手中看着那副壁畫也是大吃一驚,叫道:“啊?超子,你看,那圖上畫的不就是我們在井口看見的那條飛上的來的綠色巨龍嗎?跟這畫中的龍一模一樣,都有一對大翅膀!”
超子一看,咦,還真是這麼回事,這條龍也帶着翅膀,跟着叫道:“是啊,文斌哥,你剛下井的時候,我們兩個在上面等了半天,一直到後面地動山搖,接着就鑽出這麼一條龍來,瞎子說的沒錯,跟這條果真是一模一樣。”
“這是應龍,你們看見的是那堆白骨的陰靈組成的樣子,看來它們被關在這下面幾千年,也明白只有龍的力量才能衝破這裡的禁制,這裡講的應該是應龍高水的故事,你們看,那條龍的口中是不是正在往山下噴水。”
果然,幾條白線順着從龍形圖案的頭部開始,沿着蘄封山順流而下,後面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帶着一羣動物向前衝鋒,而那個八隻腳,三頭六臂的蚩尤被大水衝的落荒而逃。
“涿鹿之戰?”超子說道。
查文斌應了一說說道:“是的,我之前曾經在古井下面也發現了三幅圖,講述的涿鹿之戰的場面,但是不知爲何這背景會選在蘄封山,你們看圖中的那座高山,如果我沒看錯,就應該是這裡的蘄封山,蘄封山地處四川跟涿鹿相差十萬八千里,根本聯繫不到一塊兒去,爲何這畫中的信息會把戰場描述在這裡。”
超子看着圖中的山形,也是覺得十分熟悉,想了半天,猛的一拍腦袋,說道:“文斌哥,這圖中描述的可能不是蘄封山,涿鹿之戰的古戰場我曾經去遊玩過,在河北涿縣東南方向。那兒也有一座山,叫做濁鹿山。傳說中的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那個野字據說就是在濁鹿山的山腳,那山跟這圖倒是有幾分相似。”
查文斌自然是沒有去過濁鹿山,也不知曉那山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不過聽超子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古人那些傳說經常會被搬到這兒那兒,只是用來神話當權者,爲了讓他們更加牢固的控制自己的子民罷了。
查文斌正準備叮囑在往前走走看看,超子又說道:“不過,早上我們下井的時候,蘄封山上的雲霧散的一乾二淨,一眼看去,竟然還有些翔雲飛鶴在其中穿梭,都有一種讓我跪下頂禮膜拜的衝動,瞎子他老爹不是說這山終年被雲霧覆蓋,誰都沒見過它的真面目嗎?怎麼趕巧我們一來就給看見了,我說怎麼我一見着蘄封山就那麼熟悉呢,別說,這蘄封山和濁鹿山還真的有那麼幾分相似,難怪文彬哥你也會覺得這兒上面畫的是蘄封山。瞎子,回頭找你爹問問清楚,明明一早起來霧氣就退了,還非要說那山上有毒蛇瘴氣,那會兒的情況你自己可也是看見的,那山看上去神聖的不得了,說有仙人在上面我纔信呢。”
卓雄也覺得奇怪,老爹明明是說娘和姐姐一塊兒迷失在那大山中了,怎麼今兒在外面卻看的真真切切,還有這裡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兒,自己也從來沒聽說他提起過,每當孃的忌日,他也從來都不帶自己去,回頭要是出去了,得管他問個明白了。
蘄封山的雲霧散了,結合前面的那第三幅畫,那個女人手中的那條線?查文斌頓時想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線,她手中的就應該是雲霧!
查文斌示意他倆坐下,三人在木筏上圍城了一個圈,又找了條繩子把木筏系在鐘乳石上,停了下來,說道:“超子,卓雄,我跟你們兩個說一件事,也是我的推測,咱三個一塊兒分析分析。你們說我下井之後看見蘄封山的雲霧散了,臨走前卓老漢確實有說過那山終年雨霧不散,祖祖輩輩誰都沒見過它的廬山真面目,我覺得他的話應該是真的。”
超子一股腦就覺得卓雄他爹撒謊了,只是礙於瞎子的情面一直不肯說出來,這會兒查文斌挑了個頭,他到是可以痛快的說了。
“他的話是真的?瞎子,今天我不是說你,你自己想想我們進了這個村,看見的那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爹在臨走前壓根沒跟我們提過對吧,照說他在這村裡祖祖輩輩的活了那麼些年,能不知道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可是他除了說不能進山之外,別的可什麼都沒說,你自己也看見了那幾個義莊裡的棺材,還有那口邪門到姥姥家的古井,這些他可都沒說過,要是打個招呼先,我們也未必就會中招吧!”
卓雄雖然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但是嘴上還是不敢承認自己老爹會坑人:“超子,你別血口噴人啊,要真是要坑你們,我會跟着一起下來嗎?”
超子大手一揮:“瞎子,你的爲人我瞭解,咱們絕對是兄弟,可是你自己不覺得這事奇怪嗎?這村子裡的事,你爹跟你說過多少?”
“我。。。我。。。從小我爹就不肯跟我提老家的事兒,我只知道這個村子的大致方向,也從來沒來過,我想他可能是怕我會想我娘,故意不說的。”
超子繼續說道:“你不覺得他是故意跟我們,包括你,隱瞞了這裡的一些情況嗎?我們幾個第一次來都覺得這裡不簡單,他在這兒生活了那麼久難道都不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跟我們提個醒兒?”
卓雄被這話給問倒了,臉色也是憋得通紅,的確,連自己都在懷疑了,就更加別說超子了。
查文斌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說道:“超子,你給我省兩句,聽我說完,卓雄兄弟,你別見怪,超子這人心直口快。”
卓雄低頭把弄着手中的船槳“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此刻他心中也有許多疑問想找卓老漢問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