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來看,絕對看不出此出有何異常,僅憑肉眼就更加不可能發現此處還藏有秘密。:.
“既然有人進去過,這牆壁就應該是有暗門的,因爲它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超子試着找那進去的暗門,在靠右側的位置使勁推了一把,“嘎啦”一聲,石門應聲而開。
這道石門被設計成了旋轉的樣式,正反兩面部分彼此,只要合上便又是一道筆直到底的通道。
進門後查文斌突然問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種地方他們是怎麼找到進口的?”
對於一般的尋寶者或是盜墓賊進入這樣的地方多半都是採取炸藥這種快捷而極端的方式,長約一百米的通道內能夠準確找到暗門,若不是真有那個“蛇爺”的指點,查文斌他們怕是找不到的。
卓雄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裡頭有人準確知道這裡的構造,並且讓人來取?”
“不然呢?聽小齙牙的意思好像他們不僅知道找到聖湖,還能知道怎樣進這片洞,而且最後能和在自己家一樣摸到大門,這不是事先得到了完整的信息還能是怎樣?”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齙牙身上,畢竟他是當年唯一到達過此處的人。
見衆人都盯着自己看,小齙牙有點不自在的說道:“我也只是被‘蛇爺’帶來的,那段對話你們也聽到了,其實我們就是做炮灰的,況且這地方我沒有下來過。”
“哎?”超子有疑問了:“既然你們是被帶來做炮灰的,那麼沒理由讓你一個本來就準備去送死的人留在地面上啊,再怎麼這位不下地的人也是你們帶頭的‘蛇爺’纔對。”
“我,我哪知道啊,他就讓我跟他一塊兒留在那上面了。”
超子還想繼續卻被查文斌攔住了:“好了,先進去看看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上一波人都沒走出來,我們也都小心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這裡的空間就要外面的通道小得多,說小那也是相對的,容納一個人進進出出完全沒有問題。這裡的裝修也要遜色很多,通道上的開鑿的痕跡都未打磨完畢,地上鋪着的則是碎石。
每隔十米左右的牆壁上鑲嵌着一個青銅燈臺,從那碗口被燻黑的痕跡來看,至少這裡曾經使用過,只是碗裡的燃料早就消耗殆盡。那些青銅燈臺的造型是統一的,看得出來燒製時候的工藝十分精良,精緻的雲形圖案從底盤旋而上,而頂端則是一個比較抽象的小人手託着一個空碗,這燈芯應該就是放在這小碗裡頭的。
幹這行當久了,見到寶貝超子便來勁:“這玩意不錯,文斌哥,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我撬一個,你沒意見吧?”
“如果你有命用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這玩意應該是早期的長眠燈,那個託碗的小人有個名字叫“傀”,他是專門替死人引路的。雷雲圖就象徵着駕鶴仙去,騰雲駕霧做了神仙。你做那行當我不反對,但是死人窩裡的東西再好,我勸你也別碰。”
超子吐吐舌頭連忙改口:“開個玩笑,那照你的意思,這裡是墓?”
“是神道,也就是入口,應該一共有九道彎,過了九道彎就是玄關門。”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彎彎曲曲的神道真的只有九道彎,再往前,一道已經被炸開了的石門倒在他們面前。
在阿拉伯人發明數字“0”之前,中國人一直以爲九就是最大的數字,所以九道彎也就代表着這位主人走過了非常漫長的一生,意思是長壽。
超子帶着鄙夷說道:“果然還是一副痞子的作風,真沒技術含量。”
那道石門足足有兩掌的厚度,靠人力想開,那真是天方夜譚了。不過這種看似只能從裡面開的選關門是有打開的辦法的,這個,幹過專業研究的超子就會開,只是會比較耗費時間罷了。
超子想跨過門直接進去,卻被查文斌拉住了:“你們不覺得這裡有股血腥味嗎?”
超子嚇了一跳往回一縮道:“別嚇我,我是沒聞到,瞎子,你聞到了沒?”
卓雄同樣搖搖頭。
查文斌低頭尋了一會兒,發現前面那塊石板似乎並沒有完全貼住地面,其中的一頭還有點微微翹起。“那兒,石板下面,能不能搬起來看看?”
大家又把目光都聚集到了大山的身上,這活兒貌似真的非他莫屬了。
大山搖頭晃腦的走過去雙手插進那縫隙裡頭,猛的憋了一口氣大喝道:“起來!”
這塊石板雖然是斷裂的,但少說也有上千斤,這漢子還真的用雙手硬生生的托起來一個角,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個角卻足以讓超子把頭低下看個究竟。
超子俯下身去拿燈朝着裡面一照便喊道:“瞎子,把登山用的鷹爪勾拿來給我用用。”
朝着裡面胡亂扒拉了幾下過後,超子用力一拉。“嘶”得一聲,某種布料的撕裂聲傳開,接着就被他從裡頭拉出來一個讓人見了直想吐的東西:一具已經完全被拍扁了的屍體!
“他孃的,還真被你說對了,死在這兒鬼才找得到。”
“小齙牙,你能認出這是誰不?”查文斌問道。
小齙牙只好硬着頭皮去看,纔看了幾眼連忙搖頭道:“都被壓成餅了,這樣就是他老媽也認不出了啊。”
石板底下沒有搜到任何東西,這人的骨骼和內臟完全被擠壓在了一起,面目全非,完全就像是一團麪粉被擀麪杖壓過了,可能唯一能辨認的就是身上那身已經支離破碎的衣服。
查文斌耐心的勸小齙牙:“你再好好看看?”
小齙牙直搖頭道:“看不出,看不出。”
“超子,你翻翻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沒,或許還能讓他給瞧瞧。”
“真噁心。”超子嘀咕了一聲,可是查文斌發的話他又不得不從,只好彎下腰去從這堆肉餅裡頭找。
用匕首挑來挑去,這些肌肉早已和骨骼黏在一起,時間久了,水分也失去了,就和切在曬乾的牛皮糖上一樣,很有韌勁。超子實在是找不到,也不想再找了,便說道:“就一攤爛肉,看這樣子,應該是爆門的時候沒來得及跑,直接讓石頭給壓死了。”
看着這古怪的屍體有些專注,大山這時候纔想起手上還託着石板,乾脆雙手一放“轟隆”一聲傳來。
“媽的,你力氣大,你就不能輕點啊。”超子笑罵道。
大山拍了拍手道:“這人的門牙好大啊,我看跟小齙牙的差不多。”
“誰?”查文斌問道。
“諾。”大山努了努嘴道:“地上那個倒黴蛋啊,那兩顆大門牙都給磕到頭頂上了。”
查文斌蹲下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一對牙齒不知是後來的擠壓還是當時就給磕下來了,這會兒正黏在頭皮上,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小齙牙,那會兒跟你一塊兒來的難道還有你弟弟啊?”超子打趣的問道,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不對勁,不光他覺得不對勁,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等他們幾個圍觀的人站起來一看,哪裡還有小齙牙的人影。
“我好像看到他往裡面去了,個孫子的,速度比那個野人不會慢到哪裡去!”卓雄剛纔只覺得身邊有東西一閃,餘光看見好像是小齙牙,他也沒在意,沒想到一轉身還真的就不見了。
“媽的,文斌哥,我們被那孫子擺了一道?就覺得那小子不靠譜!”
查文斌依舊很淡定的說道:“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如果我告訴你們,躺在地上的這個纔是真正的小齙牙,你們能信不?”
“那那個是?”
查文斌索性坐在了地上喝了口水,休息了起來,他說道:“那個人是誰,現在我還不敢肯定的說,但是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測。廢了這麼大勁把我們弄進來,總不是像他所說帶幾個老鄉的屍骨回去。我感覺我們一直被人控在一個局裡,至今仍然在裡面沒能出去。如果沒猜錯,外面那個嚮導也是個假身份,一個在裡,一個在外,我們怕是進出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