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淨陀神已經放棄了這塊神屍血肉,不過現在情況有了轉機。
在確定九號魂飛魄散後,他觸碰手腕上的白環,下達了指令:“白梟成功通過三階段測試!準備營救!”
待命的安保人員立刻衝向地下,白梟幾乎以一己之力牽制住了所有惡意,安保人員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輕易進入老宅當中。
他們並未直接靠近衣櫃,而是兩兩一組,將屋內傢俱重新佈置,先破壞了陰宅的風水,然後取出一捆浸滿屍油的繩子,把衣櫃從主臥拖出。
等到衣櫃完全離開陰宅之後,那幾名安保人員纔敢上手,強行將櫃門打開。
惡意和陰影如同深淵當中異變的食人花,在櫃門打開的瞬間綻放,舒展的“花瓣”佔據了整個地下空間,白梟就躺在正中間。
他的臉上不斷閃過其他調查員的面容,內心承受着難以想象的折磨,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才結束。
惡之花開始枯萎,所有惡意涌向白梟的身體,混合着陰影,紮根在他的心臟裡,於他胸膛之上繪製出了一道道鬼紋。
伴隨着白梟撕心裂肺的聲音,凋零的惡之花鬼紋逐漸變得清楚,白梟和那塊神靈的血肉成功融合在了一起,他沒有被惡意擊垮,依舊掌握着身體的主導權。
觀察室內的淨陀神和其他述迷者也走了過來,他們像打量精美的藝術品般,近距離“欣賞”着白梟。
“恭喜您,成功獲得了一張通往新世界的門票。”淨陀神妖異的眼眸中閃着興奮:“不過想要獲得完整的神屍鬼紋,擁有超過安保四組組長的實力,你還需要繼續參加第四階段的測試。”
白梟只是獲得了神屍的一塊血肉,要徹底掌握惡意,成爲K那樣的安保人員,仍需繼續融合惡意的血肉。
精疲力竭的白梟勉強睜開了眼睛,他掃視四周,陰宅內已經完全變了樣。
這些述迷者完全有機會去救下那些調查員,可他們不僅沒有施加援手,還故意將陰宅佈置成了培養神屍的“神龕”。
“草**。”
嘴脣微動,白梟說完最後一句話,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
“需要將他送往總局的醫院嗎?”旁邊的安保人員嘴上這麼說,身體卻一動不動,他們看向白梟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嫉妒:“這傢伙運氣真不錯。”
“運氣?”卓君冷冷一笑:“他進入衣櫃後,在被惡意影響的情況下,幹掉了所有被支配的調查員,所以後面才能勉強撐過惡意的反撲,如果把你送進去,你有信心做到嗎?”
卓君的制服領口有詭異的紋路浮現,那位安保人員低着頭,不敢再說話了。
調查局的安保人員也是分等級的,留守總局大樓的安保小隊權限最高,接着是從新滬禁忌遊戲回來的那一批人,他們只聽萬解的命令,最後纔是他們這些普通安保人員。
“帶他去檢查下身體,沒什麼大問題的話,就把他扔進第二階段鬼紋測試的房間裡,我們現在急需能夠對抗大鬼的安保人員。”
淨陀神想要檢查白梟手中的長刀,可他沒想到對方都已經昏迷了,五指還牢牢握着刀柄。
取出針劑,淨陀神正準備向白梟注射,觀察室內突然響起警報,他顧不上檢查白梟的刀,立刻帶人回到了觀察室。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接到各個調查署的報告,異常事件發生頻率一晚上暴增了三倍!三級異常事件更是連續出現了四起!且所有異常事件當中都有未知泥塑出現!”工作人員將調查員們用黑環上傳的畫面和視頻發送給淨陀神,以荔山醫院爲中心,舊城區出現了各種詭異神像,它們散佈扭曲的信仰,侵佔活人的身體。
“這些神像引起的異常事件擴散速度非常快,影響範圍也很大,其中有一個無臉泥塑,它在短短几個小時裡就已經影響了整棟樓的居民,凡是信仰它的普通人都會被剝奪記憶,逐漸忘記一切,最後變成一個沒有臉的怪物。”工作人員每天都會看到各種異常照片,但這次還是被嚇到了。
“馬上聯繫萬解,讓他的人過去。”淨陀神翻看報告,瀚海的局勢愈發混亂了。
“已經聯繫過了,但萬解隊長帶人去了跛灣村,他們好像在追查殺死K的兇手。”工作人員小聲說道。
空氣變得陰冷,淨陀神慢慢擡起頭:“荔山醫院的大婁子就是他們捅出來的,你去通知萬解,天亮之前不回老城區的話,後果自負。”
工作人員苦着一張臉,點了點頭,兩邊都是他不敢得罪的人。
……
高命從安保人員的合圍中逃出,爲了避開無處不在的監控,他藉助鬼怪的力量才成功回到了老城區。
進入張鼎家中,高命點燃了屋內唯一的蠟燭。
他敲擊血門,朝着門內呼喚,幾分鐘後,溼漉漉的手指從門後伸出。
聽到高命的聲音,張鼎和超市裡的其他人走出陰影世界,大家在張鼎以前的房間裡會合。
“他怎麼了?”張鼎指了指牆壁上四組組長的自畫像,夏陽連續兩次在安保人員手中吃癟,心裡已經滿是殺意。
“估計是更年期到了。”高命坐在主位上,不大的客廳裡站滿了“人”。
從第二次走出隧道到現在,高命逆轉了命運,聚集了能夠跟東區調查局抗衡的力量。
最強大的張鼎坐在高命旁邊,身體恢復了一些的盲人蜷縮在陰影裡,他重新將自己裝進了大狗的身體當中。
瀚德私立學院的體育老師和美術老師守在客廳門口,宣雯端起茶杯,翻着手裡的書。
高命的好兄弟魏大友和白梟的妹妹白橋坐在一起,跛灣村的村民代表站在他倆身後。
茶几另一邊,泗水公寓的神婆坐在高命正對的方向,她旁邊是荔山醫院裡的失眠症患者一先生。
房間裡的每一個人背後都代表着一股力量,也只有高命能夠壓服他們。
“對了,昨夜還有位客人來了。”張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再次打開血門,將一個穿着學生會制服的高中生帶了出來。
對方佩戴着學生會袖章,長得和瀚德私立學院學生會主席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