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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鳳見春生緊盯着自己的頭髮,這纔回神過來,一邊笑着將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自然省略了空間,一邊將頭髮給重新梳理好。
春生聽說黃氏被整,也非常開心,同時又生氣道:“這黃氏心腸簡直是毒如蛇蠍,一大早竟然帶人跑來看我們一家是不是被怪物吃了,簡直不是人。”表情緩了緩:“鳳兒,嚇得好,要是能將那個惡女人給嚇瘋就好了。”
“這次不嚇瘋她,也會嚇得她乖幾天。不過,哥,這事,回家可不要和娘說,否則她又要責怪啦。”二鳳叮嚀道,汪氏要是知道這事,自己的耳朵還不得起繭子啊。
“放心吧,我知道的,快去洗鍋,咱們快點去舅家,早點去鎮上將東西賣了,回來後幫舅家插秧去。”春生溫和的說道。
“好的。”二鳳應道。
兩人剛轉身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汪貴財和龍維根兩人關心的聲音:“春生,鳳丫頭。”
二鳳和春生兩人忙回頭看過去,只見汪貴財肩上扛着鋤頭,龍維根肩上扛着鐵鍬向兩人疾步走了過來。
“舅,維根叔。”二鳳兄妹倆人忙喊道。
“嗯。昨晚咋樣,有沒有見到啥野牲口或其他的東西啊?”汪貴財急切的問道,不過,他見二鳳和春生兩人臉上輕鬆的表情,他的心裡踏實多了。
“謝謝舅和維根叔,昨晚沒事,不過,這多虧了舅和維根叔昨天將家裡的院牆和屋子修繕好了,要不然啊,說不定還真有野牲口進家呢。”二鳳接口道,怕春生說出昨晚好像聽到老虎叫聲,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了。
“這就好!對了,春生、鳳兒,你們倆快點兒準備一下,和你大滿哥坐牛車去一趟鎮上,早去早回。”汪貴財笑着點點頭說道
“嗯,知道,舅,我們這就回去和娘打聲招呼,馬上就走。”春生應道。
知道汪氏一家相安無事,汪貴財和龍維根兩人終是放了心,又吩咐了幾句後,離開了。
二鳳和春生兩人趕緊將鍋去塘裡洗了,然後回家去和汪氏說一聲。
“咳,咳。”二鳳他們剛進屋,兩人不約而同的咳嗽起來,只見一陣嗆人的煙霧從廚房裡鑽出來,毛娃也咳嗽着跑出來,汪氏從房間裡捂着胸口咳嗽着走出來。
“毛娃,咋這樣多煙啊?”二鳳咳嗽着問道。
見到家裡有莫名的煙霧,春生做勢正準備向廚房裡衝去,見毛娃出來才做罷。
毛娃用手抹了抹眼睛,小臉上也是灰一塊黑一塊的,像個花臉貓,他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揉着眼睛,委屈的嘟囔着說道:“二姐,娘讓我熬粥呢,誰知家裡的鍋漏水,將柴火全部淋溼了。”
幾人頓時有些泄氣,二鳳本來就奇怪黃氏爲何會捨得將半舊的鍋給自己家,原來如此啊,真是個缺德的老女人,早知道剛纔應該用石頭多砸幾下的。
汪氏嘆了口氣,二鳳安慰道:“娘,別嘆氣啦,你和毛娃將昨晚剩的玉米吃了吧,等會兒我買個新的帶回來。”
汪氏點點頭,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鳳兒,我剛剛好像聽見你二孃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她沒有欺負你們倆人吧?”仔細的打量着春生和二鳳兩人,生怕有個閃失。
二鳳嘴角抽了抽,忍着笑說道:“娘,您聽岔啦,是來寶他娘走路不小心被石頭絆摔着了,大驚小怪的。”怕汪氏繼續追問,忙向春生眨眨眼睛:“娘,我和哥先走啦,剛剛舅和維根叔來啦,擔心昨晚家裡會來野牲口,正好遇見了我和哥,所以就沒進來了。我和哥趕緊走了,大滿哥在家該等急了。”
二鳳和春生兩人拎着鍋和獾子膽出了院門,毛娃從後面追加了上來,將兩根冷玉米棒子遞給他們倆:“娘讓你們倆吃,我和娘吃一根就夠了。”
說完,小毛娃就懂事的跑回家了,怕二鳳他們會再塞給自己。
他們倆見此,就啃着玉米去了汪貴財家,汪大滿已將獾子肉從井裡取了出來,套好了牛車等着他們了。
因爲不是去趕集,而且酒樓去太早,管事不在也枉然,所以纔不用起早趕過去的。
汪大滿趕着牛車上了去鎮上的路,田野裡金黃色成熟的稻子,碧綠色新栽下的秧苗,二鳳看着路兩旁養眼的風景,心情特好,這可是自己來這裡第一次出龍井村,什麼對她來說都是新鮮好奇的。
行了一段路後,在一個岔路口,一個身穿月藍色鑲金邊長袍,面容清瘦的年輕男人攔住了汪大滿的車子,向他抱抱拳,微笑着問道:“敢問大哥,你們這車是不是去月山鎮?”
這個年輕男人年齡比汪大滿小一些,和春生差不多,衣着打扮和普通莊稼人的短打打扮完全不一樣,膚色有種不健康的白,看樣子就是不常見太陽的,應該不是普通在田裡種莊稼的鄉下人。
二鳳看着有些刺眼,一個男人長般白做甚麼,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臉,有些憤懣。
“是的。”汪大滿點點頭。
年輕男人再次抱抱拳,很溫和的說道:“在下姓古,名南飛,不知大哥能否行個方便,讓在下搭個便車?”
汪大滿有些爲難了看了看車上的二鳳,怕她不願意和陌生年輕男子同坐。
古南飛見此,倒也不強求,笑笑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啦,謝謝大哥了。”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想坐車就上來吧,十文錢。”二鳳脆聲對着古南飛的背說道,汪大滿和春生兩人都一愣,這丫頭心真黑。
“鳳兒,別亂說。”汪大滿輕聲阻止道,讓人搭個便車而已,沒有必要如此宰人的,他厚道的想着。
其實二鳳早就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番古南飛,從他的動作和言行舉止可以看出是個養尊處優之人,這裡離鎮上還有十來裡的路程,他哪裡能受得了徒步之累,而且十文錢來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時空,民風還算開放,男女之間倒不用太過避嫌的,要不然,二鳳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這句話的。而且這個男人雖然穿着不似普通莊稼人,但態度語氣倒很客氣謙遜,不似以前在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紈絝子弟的傲慢無禮,讓二鳳對他的偏見少了幾分,多了一分好感,不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