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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維根坐在堂屋內陳舊方桌邊的長條凳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菸袋,菸絲明明滅滅的火光將他本就陰沉的臉顯得更加陰鬱起來。
吳氏坐在他左手邊,一張臉也是拉着,沒有半分笑容,正在發着呆,看得出來也是滿腹的心事。
龍二寶坐在靠近大門口的小凳子上,低頭瞧着自己的手心發着呆。
只有龍大寶的房間裡一副溫馨的模樣,他逗着才三個月大的兒子,於氏在油燈下認真的繡着花,兩個女兒圍坐在她的腳邊瞧着她繡花。
於氏扭頭瞧了瞧房門口,向龍大寶壓低了聲音道:“大寶,今兒早上大姑子匆匆回來一趟就走了,是不是爲了二叔叔事纔回來的?那件事到底爹孃準備咋辦?”
龍大寶手顫了一下,臉色黯淡了下來,搖搖頭道:“還能咋辦,咱們家的條件你又不是不曉得,去哪裡弄那二十兩銀子。不要說向別人家借不到,就算是借到了,也不知道何年月才能還得清,那咱們這一大家子也不要過日子呢。”頓了一下又忿忿不平道:“那人家這閨女兒也太值錢了吧,比那一頭山豬還值錢呢,竟然要二十兩,這簡直就是活搶錢啊。”
二氏嘴角抿了抿,輕嗔了一眼輕聲道:“你這話可是說得難聽着呢,人家養大一個閨女兒也不容易,何況二叔叔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聽說那姑娘長得挺俊的。我在想呢,若她家要是沒有那一個傻哥哥,應該也不會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來,哎,想想,無論是二妞妹子還是那家的姑娘,算起來都是可憐人。”
她這話雖然同情了二妞,卻也貶低了龍二寶,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龍大寶有些不樂意了,聲音微提了提,不滿道:“媳婦,你這話說的,長得俊能當飯吃啊。二寶咋了,不就是腿有點兒不方便嘛,其他的哪點兒比村裡其他後生差啦,你瞧他壘的竈臺多周整好用,誰不誇呢,幾個能比得上。要不是小時候得了場怪病壞了腿,哪兒還輪到他家的閨女來嫁。啊呸!想想這門親事咱家就是虧,二寶比那人家的傻兒子可是勝過百倍千倍的,讓二丫頭嫁過去,那可真是虧得慌,嗨,只怪我這做大哥的也無能,這重要的關頭也幫不上,眼睜睜的推着二丫頭進火坑啊。”
於氏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瞧着龍大寶一臉的傷心,也愣了會兒神,自己是個已成親的女人,自然曉得嫁的男人好壞的區別。而且平日裡二妞和她的關係處得也還不錯,不似別人家的小姑子喜歡在婆婆面前挑弄嫂嫂的是非,對她的幾個孩子也很喜歡。
她咬了咬牙,將手裡的花繃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後起身走到牀邊的梳妝檯邊,猶豫了一會兒,低***子從梳妝檯下面的小櫃子裡拿出一個落了鎖上着紅漆的首飾盒。開了鎖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對泛着白光的銀鐲子,用手摸了又摸,狠狠心放下一個,另一個拿在手裡,重新鎖好首飾盒。
她走到龍大寶的面前,將鐲子放進他的手心裡,有些不捨的說道:“喏,這是我們成親時我娘給的家傳鐲子,本是一對,現在拿一個給爹他們湊湊,能不讓妹子嫁過去就不能讓她嫁過去。”然後又從袖籠裡掏出幾十個錢來一同給了他:“這是前兒帶狗蛋回孃家時,我娘讓我給狗蛋買糖吃的,現在一同給了你,趕緊給爹送過去吧。”
狗蛋是幾個月大兒子的小名兒,農村裡有種風俗,說男娃娃難養,必需要取些帶狗、豬、牛這類的粗俗小名,這樣養大的娃兒會更壯實些的。
龍大寶怔了下,這對鐲子她可是一直都捨不得戴的,怕平日裡做農活時會弄壞了,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舍了出來。趕緊擡起頭,滿懷感激地說道:“媳婦,你可真好。”說着用力抱了她一下。
於氏紅着臉推開他,瞧了瞧在一旁玩耍着的孩子,嗔道:“好啦,孩子們在瞧着呢。等你以後打了好獵物,再幫我買一個吧。”
“嗯,一定一定,我先拿去給爹啦。”龍大寶用力的點點頭,此時也不是推辭的時候。
於氏頜首,有些不捨的看着龍大寶興沖沖的走出屋子,輕聲嘆口氣,心裡還是很不捨這個鐲子的,可是也不想天天瞅着家裡人個個愁容滿面,這樣的日子過得也憋屈。
龍大寶出了房間來到堂屋,發現只有龍維根一人,吳氏和龍二寶倆人不在屋內。
“爹,娘呢。”他走到龍維根的身邊,然後將銀鐲子和銅板拿了給龍維根瞧着,一臉興奮的說道:“爹,您瞧,這是蓮兒將自己的嫁妝拿了出來,還有這些銅板一起湊湊。”
“呀。”龍維根看着泛着銀光的鐲子也很是驚訝,這個媳婦平日裡瞧着話不多,沒想到關鍵時刻倒很仗義,雖然離那個數目還差得很遠,但這份心意還是很難得的。當下有些感動的點點頭:“咱兒媳婦是個好孩子,替爹好好謝謝她。你娘去了二丫頭房間,這事遲早也要讓她知曉的,哎!”
“那我瞧瞧去。”龍大寶將東西給了龍維根,然後出了屋子,卻院子西邊二妞的房間找吳氏。
二妞坐在牀沿上,手裡拿着繡花繃子,上面是繡了一半的鴛鴦戲水,她的淚水正大顆顆的從眼睛涌出,全部滴在了這鴛鴦戲水的花樣上。這一天終還是到來了,心裡所有的希望和夢想全部破滅,世界黑暗了起來。
吳氏坐在一旁也抹着淚,哽咽着輕聲道:“丫頭,娘知道你心裡難受,要怪就怪爹孃無能,無法掙得那樣多錢替你二哥娶親。你二哥身子不好,總得給他娶個媳婦回來照料他吧,要不然等將來我和你爹兩腳一蹬後,誰來照顧他啊。丫頭,也別怪爹孃心狠,女人活一輩子也就這回事,好在他家就那一個獨苗,以後等他爹孃老了,家裡家外可就是你說了算,你當家啊。聽說他家裡田地都還不少,嫁過去吃喝是不用愁的。”
她違心的勸着二妞,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只有犧牲女兒來成全兒子。其實比起有些更狠心的爹孃來,她也還算是好的了,起碼沒有一開始就爽快的應了。事情定了,還過來和二妞知會一聲,還勸慰幾句。
在這個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有的狠心爹孃不管你同不沒意,樂不樂意,啥話不說,直到成親當天將你衣服一換,直接塞進迎親的轎子裡就完事。進了洞房後才曉得男方是個啥貨色,此時後悔已晚矣。
“娘,爲什麼我的命就這樣苦,爲什麼我要嫁給一個傻子,爲什麼,爲什麼?”二妞突然大聲問道,並終於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事情已成定局,她無法承受這打擊。
“丫頭。”吳氏一把摟住二妞,也禁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一直在門外的龍二寶聽到二妞心碎的哭聲,心裡也無比的難受,一把推開房門,衝着吳氏嚷嚷道:“娘,別糟蹋妞兒啦,我想通了,這門親事我不要了。我就是寧願一輩子不娶親,也不要讓妞兒去受這樣的罪,否則我也會良心一輩子不安的。我不能這樣自私,只顧自己而不想着妹妹啊。”
吳氏淚眼婆娑道:“傻兒子啊,你一輩子不成親,將來等你老了,誰替你養老送終啊?”
龍二寶苦澀的一笑道:“娘,這您不用擔心,以後就讓妞兒多生幾個娃兒,送一個給我當娃不就成啦。妞兒,能答應二哥這個要求不?”
二妞聽了龍二寶這番無奈而又苦澀的話,心裡更如絞碎了般的痛起來,哭得更兇了,她拼命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從吳氏的懷裡擡起頭來,腫着眼睛看向吳氏和龍二寶,用盡全身的力氣點頭道:“娘,二哥,你們什麼都不要說啦,我嫁,我嫁。”
說完這番話,她全身脫力,也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軟軟的坐在那兒抽泣着,拼命的將眼淚給咽回去。
龍大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幕場景,心裡也是一酸,他故意輕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二妞的身邊,替她抹了一下眼淚道:“二丫頭,別傷心啊,這不還沒到最後一天嘛,我們再努力想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這銀子我們就湊齊了呢。剛剛你大嫂將陪嫁的手鐲都給拿了出來,還有狗蛋家婆給的買糖錢,都如數的給了爹。”
二妞寒冷的心裡終於有一絲絲暖流涌過,雖然這些東西遠遠解決不了問題,但起碼有人在關心着自己啊。
“多謝大哥和嫂子。”龍二寶也紅着眼睛說道。
龍大寶拍拍他的肩膀:“好啦,自家兄弟別說這種話,明天我去找一下大滿,看這兩天能不能和我進山一趟,也許運氣好,打一隻狐狸或幾隻獾子啥的,這銀子不就是有了嘛。”
他對打獵這塊只是略曉皮毛,去年汪大滿進山時,他纔跟在後面學習着,因此一個人還是無法打到獵物的。
但汪大滿因爲家裡的活兒沒有完全做完,而且一般進山打獵時都是趁着深秋時節才進山的,那時動物們都在忙着出來採食物準備過冬,獵物出現的頻率就高了許多。許多獵物也趁此時大量的進食將自己養得膘肥體壯好禦寒,因此也是肉最肥美,皮毛最光滑的時候。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異能田園生活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