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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前面的呼喊聲,汪貴財立馬扭頭看向王蓮兒問道:“姑娘,你聽聽這聲音,是不是喊你的?”王蓮兒的身子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那喊聲她聽得真切,正是她爹和哥哥的多音。
她只好點點頭:“嗯,好像是我爹的聲音。”
“那就好,咱們走快一點兒。”汪老漢很高興的說道,終於將人送到家了,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突然有些困了。
二鳳他們下了坡,只見大約十米遠的前責有四五個黑影向他們走過來,他們趕緊迎向來人。
走的近了,王蓮兒從二妞的身旁微微探出頭,弱弱的喊了聲:“爹。”遍尋王蓮兒未果的王發生一肚子怒火,王發生是王蓮兒的爹,也正是王里正的小兒子。此時他見到王蓮兒,提着的心落了下去,但心裡的火卻騰了一下竄了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他在場,對着王蓮兒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這死丫頭,死去哪兒了,你還回來做甚麼。乾脆死在外面算啦,你瞧瞧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臉怎麼破了,快說,你到底幹啥去了?”
王發生的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恨不能現在就上前狠狠踹女兒一腳,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有管教好也,才讓她養了這些壞毛病,現在來給自己丟人現眼。
汪老漢、汪貴財和二鳳三人面面相覷,這王蓮兒的爹脾氣也太燥了吧,當着這些人的面就開罵起來,太不給王蓮兒面子了。
汪老漢有些看不去了,只好向王發生抱抱拳:“爺們,孩子回來就好了,有啥話回家去再說吧。姑娘交給你啦,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幾人先回去了。”
說着汪老漢和二鳳化們轉身就要走,王發生這才住了。,看向汪老漢他們,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二鳳幾人,目光裡在審視着什麼。
這種審視的眼神讓二鳳和汪老漢他們都感覺到不快,自己好心好意將你家閨女兒救了送回家,不說句客氣話也就罷了,反而還用這種怪異的眼神打量着,太無禮了吧。
“家公,舅,我們走吧。”二鳳也用冷眼掃了掃王發生等人,然後對汪老漢和汪貴財倆人說道。
汪老漢點點頭,三人正準備轉身回去之時,王發生突然上前一步向汪老漢拱拱手,好脾氣的問道:“老伯,這到底是咋回事?請問你們是哪裡人氏?蓮兒爲何會和你們在一起,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她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話雖然看似客氣,但語氣裡的責問意味卻非常明顯,彷彿王蓮兒這樣久未歸家是二鳳等人造成的一般。其實他的確有一句“你們到底對她做了甚麼,沒出口,否則肯定會讓二鳳他們暴跳如雷吧,救人還救出貓膩來啦!
二鳳三人心裡火了,汪老漢忍着心裡的不滿,簡短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你家姑娘上獅子山採蘑菇,不小心從山下摔下來暈了過去,我們幾人晚上進山打獵瞧見了,這纔將她給送了回來。其他的細節,你應該問你家的姑娘,而不是問我們。老漢我們幾人可是好心好意送人回家,可不想被人誤會了,老漢我都活了這大把年齡,還從未被人污衊過什麼哩。
二鳳在一旁看着汪老漢補充道:“家公,您忘啦,方纔可是有一隻野狼準備去咬這位姑娘的,要不是大滿哥的箭法好,還不知會出什麼樣的事情呢。真是不明白,爲何做了好事,卻偏成了壞人,看來下次遇見這樣的事情,咱們還是袖手旁觀的好,省得被人當壞人來看,好心當作驢肝肺,哼!”
汪老漢和二鳳說出了汪貴財的心裡話,他在一旁同聲附和着,他們三人心裡都惱火,現在倒成了好心辦成了壞事!
王發生臉上微紅了紅,眸子裡寒意閃閃的瞪了一眼王蓮兒,咬着牙問王蓮兒:“死丫頭,是不是這回事啊?”“是的,爹,是他們救了我的。”王蓮兒心虛的垂着眸點點頭。
王發生雖然對汪老漢和王蓮兒的話還有些不大相信,但看汪老漢和二鳳三人看着也不像是壞人,不過,在面子上還是客氣的道着謝:“老伯,大哥,姑娘,有勞你們了,敢問尊姓大名,改日定當上門去謝恩報答。行了這些路,都累了吧,趕緊去家裡喝口水歇歇腳吧。”
“不用客氣了,只要你不再說那些話就行啦。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得趕緊回去了,明兒還要起早趕集去呢。”汪老漢擺擺手說道。
“貴財,鳳丫頭,咱們走吧。”他說完話後,就和二鳳、汪貴財倆人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王發生卻轉着眸子上前擋住了去路,扯着嘴角笑着說道:“幾位恩人,我們王家可是有祖訓的,有恩必謝,有仇必報,所以,還請幾位恩人一定要留下大名,要不然回家後,父親會罵我的。,這兩句話二鳳他們聽在耳裡覺得特別不是滋味,明聽着是要謝恩,再仔細一想,怎麼感覺以後在向自己等人尋仇似的,真是太可笑了吧。
二鳳細細的注意着王發生臉上的表情,心裡在想着是不是他知道王蓮兒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因此才懷疑着自己等人。現在想想,幸好沒有讓春生和大滿他們這幾個年輕的男人跟過來,要不然還真的說不清呢。
汪貴財冷哼一聲道:“兄弟,你既然這樣說的話,看樣子今天我們要是不留下姓名倒還不能離開呢。你挖乾淨耳朵聽着吧。我們是龍井村的,我叫汪貴財這是我老舅,這是我外甥女。想報恩報仇的,
到時候儘管來吧。哦,對了,住你們村的王里正認識我的,要是到時候找不着我的話,去問王里正吧。哼”…他指了指汪老漢和二鳳介紹着,因爲心裡坦蕩,所以毫不猶豫的報了自己的姓名但語氣也極盡嘲諷。
他真想刷王發生幾個大耳刮子,這是什麼眼神哩,自己幾個像壞人嗎?
王發生訕訕的打着哈哈道:“哈哈,大哥,這是說哪裡話1小弟我是要報恩報恩。”他沒有道出王里正和自己的關再。
“哼,貴財,鳳丫頭,咱們走,早曉得這樣,就不該做這爛好人,萃她是被狼咬了還被山豬啃了。我們走!”汪老漢瞪着眼睛憤憤的說道。
這次王發生並沒有過多的挽留,只是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等二鳳他們上了那個高坡後,他陰沉着臉轉背面向王蓮兒,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將王蓮兒打得身子一個趔趄,然後摔倒在地。
王蓮兒“啊,的一叫了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痛着,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不顧王蓮兒喊痛的聲音,向另外幾個年輕的後生說道:“你們幾個,將這死丫頭給我拖回家去。”他憤憤的甩着袖子先走了。
“小妹,走吧。”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輕聲說道。
這幾個男子有三個是王蓮兒的親哥哥,還有一個她大伯家的兒子都是一起出來尋她的。
王蓮兒惴惴不安的跟在幾位哥哥的身後回家去了,家裡正有一場暴風雨正在等着她呢,而且日後龍愛虎的糾纏讓她爲自己的放蕩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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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鳳跟在汪老漢和汪貴財的身後一路唏噓着回了家,春生已經回來了汪明浩和毛伢倆人早就因爲生氣而早早睡下了,汪氏和汪李氏倆人在燈下做着針線活兒。
聽到二鳳說話的聲音閃電和黃金、銀光它們一起撲了過來,在二鳳的腳邊腿上蹭着,今天可是一天都沒和她親熱了。
“閃電、黃金、銀光,乖啊,姐姐來親親呀。”二鳳眯眼笑着摟過它們,挨個親了下它們的額頭。
閃電它們仨嘴裡發出撤嬌般嗚咽之聲,用粗糙的舌頭輕輕舔舔她的小臉,麻酥酥,逗得她直樂呵。
“你們這幾個小鬼東西,見着鳳丫頭就曉得討好。”汪李氏擡眼看了看,然後笑嗔着說道。
“嘻嘻。”二鳳開心的笑了,撫着它們光滑柔順的毛皮,看着眼前的家人,心裡覺得幸福滿滿,眼底都盛滿了笑意。
“春生,你們也回來了,今晚收穫怎麼樣?”汪老漢坐在凳子上向菸袋裡塞着菸葉兒笑着問道。
“家公,嘿嘿,還不錯哩,除了先前打的那隻野狼和幾隻野雞外,後來那幾個套子上逮了四隻兔子和兩隻獾子還有一隻大山豬哩。
那大山豬和我們上次逮的那隻不一樣,它還長着兩個長長的牙,像上次的牙熊一樣。把大滿哥和大寶哥他們樂得話都不會說了,嘿嘿。”春生樂滋滋的說着。
二鳳知道這次逮得野豬是公的,之所以能逮這些獵物,自然因了她的異能。
“喲,那是還不錯啊,我發現你們村這兩座山還真是富足,野獸可真多。”汪老漢說道,並點燃了菸袋。
汪李氏在一旁見他又抽菸,嗔怪着說道:“你這老東西,都要睡覺了,還在抽,就不能少抽一點兒。”汪老漢樂呵呵的笑了並不答話,汪氏在一旁笑着問道:“爹,你們將那姑娘送回家去了,她家的爹孃急壞了吧,看見你們,肯定感激的不得了吧,留你們喝茶了吧。”“感激個屁!還喝茶哩,只差點沒讓我們喝尿!”汪氏的話讓性子耿直的汪老漢怒了,用煙桿子重重敲着桌子回了一句粗話。
“咋回事啊?這事不感激,難道還會罵你們不成嘛,那人家不會這樣不懂事吧。天底哪有這樣的人嗎?”汪李氏忙疑惑的問道,汪氏和春生也是一臉的好奇。
汪老漢吸了。旱菸,看向二鳳擺擺手道:“鳳丫頭,還是你說吧。”二鳳笑着點頭應了,然後說道:“家婆那人家倒沒罵我們,只是他們有些懷疑那姑娘這樣晚纔回去,是和我們有關係的,因此非讓我們留下姓名不可,說日後要什麼報恩報仇的。”她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
“嗨,這渾犢子家,下次若再遇上這樣的事兒,你們不要做好人去管啦。有些人家不講理兒,瞎了眼睛,到時候可不要不打狐狸反惹一身騷回來,那可就太不值當了。”汪李氏也忿忿的罵着。
“嘻嘻,可能人家也是因爲見孩子那樣晚回去,心裡着急的吧。”二鳳笑眯眯的安慰着。
其實王發生當時之所以用那種態度對二鳳他們,是因爲在尋找王蓮兒的時候,他聽村子裡一個婦人說看見王蓮兒和一個男子走了。因此他見到汪老漢等人時,心下不免會生疑,因此纔會問出鼻些話來的。
春生也在一旁撇着嘴說道:“哼,當時要不是鳳兒非要過去救她的話,那女子說不定被野狼給咬死了,真是不識好歹的人家。”
“你這丫頭,就是心善,下次可不要因此而吃了虧啊,現在有些人的心歹着哩。”汪李氏在一旁認真的提醒着。
“嗯,知道嘍,家婆,我會注意的,您放心吧。”二鳳笑着說道,然後轉移話題問道:“哥,今晚打的那些獵物,最後是怎麼分的?”
“大滿哥和大寶哥明天一起去鎮上賣掉,然後將銀子拿回來後,我們三家再一起分。哦,對了,他們說明天去向陽鎮賣,好像月娥嫂子家一個啥人在鎮上吧,大滿哥正好去她家有點事。”春生答道。
“大滿哥他們去向陽鎮啊,這樣就好了,我還一直在想着明兒若和大滿哥一起的話,咱家的那些東西可是招人眼呢。現在好了,咱們明天就不會擔心這些啦。”二鳳輕拍了一下小手說道。
汪氏也點點頭:“嗯,鳳兒說的也是。對了,明天帶上浩兒一起去鎮上開開眼界吧,順道讓德仁館的方老先生幫他瞧瞧身子還有沒有什麼不妥。”
汪老漢想了想在一邊接話道:“嗯,要不這樣吧,我明天和孩子們一起去鎮上,將東西賣掉以後我再回家去。老太婆你過了中元節後讓春生用牛車送你回家去,咱們將地裡的東西收拾好,蓋房子時咱們再過來一趟。”
“行,都趕緊睡吧,時辰可不早了,明天還要起早呢。”汪李氏很爽朗的應了。
只是聽說家公家婆娶走,二鳳的心裡空落落的,有些惆悵。本想去空間逛逛的,也沒什麼心情去了,脫了衣服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寅時末,二鳳一家人除了毛伢還在呼呼睡着外,其他人都起來了。
當數汪明浩最開心,這還是他身體恢復後第一次去集鎮上,平日裡所到之處不過這龍井村方圓兩裡的地方。就連小毛伢平日裡都不少不得在他面前賣弄,說鎮上有哪些好吃好玩的,雖然他自己從未吃過或玩過,不過並不防礙他在汪明浩面前顯擺。惹得汪明浩這個吃貨早就想去鎮上瞧瞧,飽飽眼福和口福去了。
二鳳幫忙着將所有準備去賣的東西裝上了牛車,黃越、狐狸等獵物,外加甜棗、獼猴桃和少量已經脫了刺苞的板栗,將它們一一的擺放好,柿子還在大口罈子裡和獼猴桃放在一起脫澀呢。狐狸之類的獵物身上都蓋一層厚厚的稻草,東西太多,不想太招搖過市。
她看着整筐整筐的棗子、獼猴桃和板栗,不確定今天能全部賣出去,反正也無所謂,若能全部賣出去最好,若暫時不能的話,她會將它們製成乾果或酒,能夠長期保存下來。
汪氏拿着一個繫好的包袱遞給汪老漢,眼睛有些泛紅的說道:“爹,這是你的衣服,都漿洗乾淨了。等家裡忙完了,到時候和娘一起過來多住些日子啊。”
汪老漢接過包袱輕輕拍了拍,咧開嘴笑着說道:“這我知道的,你在家裡要將孩子們帶好啊,特別是浩兒,因爲身子弱,你要多費點心啊。”
“爹,我曉得的,您就放心吧,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啊。
”汪氏點頭應道,聲音開始哽咽。
他又看向春生和二鳳:“春生和鳳丫頭,浩兒小還不懂事,若有哪裡做得不好,你們倆做哥哥姐姐的,多提點他並多教教他。”又摸摸汪明浩的頭說道:“浩兒,在姑姑家可要乖乖的聽話啊,不要給姑姑惹麻煩,知道不?”
“家公,我們會的。”“爺爺,我會乖乖聽話的,您放心吧。”
二鳳、春生和汪明浩三人也都同聲應了。
汪李氏在一旁笑嗔怪道:“好啦好啦,你這老頭子話還真多呢,孩子們都大了,都懂事了,不用你那樣操心了。時辰不早了,趕緊走吧,要不然該下集了。”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汪老漢樂呵呵的笑着應道,然後轉身走向屋外,悄悄用手抹了下眼角。
烈焰又跑了過來,想和二鳳一起去鎮上,她不禁想起福運來掌櫃莫名想買烈焰的事情,不想再節外生枝,只得輕拍下它的小腦袋,眯眼笑着說道:“烈焰,下次再帶你去吧,在家好生幫家婆和娘看家啊。”
烈焰無奈的點頭小腦袋,然後躍進了汪氏的懷裡,窩在她的懷裡不願意擡頭了,看樣了是生氣了。
大家都哄聲笑了起來,二鳳只好摸摸它算是安慰,然後出門上了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