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田園生活
時間已然是深秋,天氣涼了起來。
清晨,二鳳穿着粉紅夾衣,嬌嫩的小臉上帶着若蘭花般清新的笑容,肩上挑着兩桶魚飼料,在白水塘塘埂上停下,擡眸看向月形山。
紅似血的楓葉,四季常青的松針樹,還有那與花草藤蘿抵死纏綿,久久不願離去的薄霧在林間氤氳着,如同嬌羞的女子不願離開情郎一般,它們將月形山渲染成一副美麗的畫卷,讓二鳳久久不願移開秋水般的翦眸。
“嘎嘎……”直到水塘裡嬉戲的鴨子們的歡快的叫聲在耳邊響起,二鳳才收回了視線,瞧向水塘。
幾個月前買的一百隻小鴨仔如今都已長成了兩三斤重的麻灰鴨子,有的母鴨已經開產,每天早上都能從它們的窩棚裡拾到二三十枚淡綠色或青白色的鴨蛋。此時它們悠閒的在水面上遊耍玩鬧着,不時的嘎嘎叫幾聲,好不自由快活。
養殖場中的雞鴨還有鵪鶉的數量越來越多,而且新蓋的蔬菜大棚地裡也有菜需要伺候,光靠二鳳家裡人的確忙不過來。
正好村裡有一對中年夫妻,無兒無女,爲人很忠厚,家裡日子過得也艱難,二鳳家就將他們倆給僱了過來,包吃包住,每年給三兩銀子,讓他們專門負責餵養動物家禽們。
老兩口子就住在養殖場的房子裡,不好意思老來二鳳家裡吃飯,他們自已搭了一個小竈,由二鳳家提供糧油和菜,他們自己做飯吃。二鳳家若做了好吃的。總會送一份過去給他們。他們做事很認真細心,場子裡掃得乾乾淨淨。有了他們以後,二鳳一家人感覺輕鬆了不少。
二鳳彎眼開心的笑了,用異能讓鴨子游去塘尾,她要喚魚兒們來吃食了。雖然水中也有豐富的食物,但爲了營養均衡,她每隔幾日會送些精飼料過來給它們吃。
鴨子們嘎嘎叫着遊遠了,二鳳意念轉動,還未平靜下來的水面又開始盪漾起來了,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從空中劃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再沉入水中。看得出,它們也特別開心。
看着水面上密集的魚背,二鳳笑着用揚杴將飼料揮灑入水中,然後笑看着魚兒們爭食,原本從空間裡放出來的小魚苗兒如今也已長成了大魚兒。
魚塘裡的魚兒她不用逢集時去鎮上擺攤叫賣,而是和月山鎮、向陽鎮好幾家酒樓建立了合作關係,當然福運來除外,定時給他們送魚過去。併爲此特意買了一輛馬車。速度更快些。同時爲了體現出優勢。二鳳還定下了月結賬的方法,這讓酒樓老闆很樂意,先賺錢後付成本。
“鳳兒。回家吃早飯嘍!”汪李氏慈愛的聲音在坡上傳了過來。
“噯,家婆,我馬上就回來。”二鳳清脆甜膩的聲音從白水塘邊飄進汪李氏的耳際。
汪李氏溺愛的笑着轉身進了院子,二鳳也拍拍手,看着吃完食的魚兒擺着尾巴回到塘底,她也挑着桶回家了。
將桶放在滴水檐下,用井水洗了手,然後進了屋子,一家人已經圍坐在桌邊,就等她回來吃早飯。
“家公家婆,娘,你們就先吃嘛,爲何非要等我呢。”二鳳笑着說道,並拉了凳子坐下。
“吃飯當然要一家人一起啊,呵呵,吃吧。鳳兒,今天你不是說要洗什麼山芋粉嘛,咱們得趕緊。”汪李氏笑着嗔道。
汪明浩獻殷勤的將一碗紅豆粥放在了她的面前,溫聲說道:“姐姐,吃吧。”
“嗯,有勞。”二鳳笑着接過,也不和他客氣,夾了根醃豆角吃了起來。
“浩兒可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呵呵。”一向寡言的春生看着汪明浩出聲讚道。
春生和月兒的親事終於定了下來,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臘月初八這天。自從定親後,春生憨厚的臉上笑容更加多了起來,話也多了,幹活也更出力了,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呵呵,是哩,說實話吧,浩兒剛來咱們家時,見他吃飯那挑剔樣,我們可真擔心,怕他日後會是個遊手好閒的懶漢。”汪氏感慨着,指了指二鳳笑着道:“特別是鳳丫頭,當我面不知說了多少次,說不能慣着浩兒,說什麼那不是待他好,那是害了他。現在想想,鳳丫頭這話是有理。幸好啊,咱們的浩兒,沒負了我們待他的好,現在可真是個懂事明理的好孩子啊。”
“娘,提這些事做什麼,浩弟會恨死我的。”二鳳想想當初自己對汪明浩的百般牴觸,不免有些汗顏,此時被當着汪明浩的面說出來,還真是不好意思。
“姐姐,不會的,剛開始我本就做得不好,幸好有姐姐在一旁提點我,讓我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夠,要不然我現在還真得變成一個人人討厭的懶人了。”汪明浩溫和的笑着說道,一點兒也不惱火。
他現在回頭想想那段日子,還真是有些懷念,那時自己藉着身子不好,有奶奶和姑姑的疼愛,找着各種藉口讓二鳳給他做好吃的。當時看着二鳳那種憤怒卻又不得不做的表情,真是好歡樂,每當想起這些事,他都會不自覺得笑出來。也許就是在那時,他心中開始慢慢滋生那種莫名的感覺吧。
怪人也會隔三岔五來家裡吃飯,他的情緒已經差不多平復了,起碼當着二鳳他們的面兒沒再發過狂了,只是他仍舊不願意將臉上的鬍鬚給理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
汪老漢率先放下碗筷,看着春生和汪明浩倆人催道:“你們倆人快點兒,咱們要去圩田那邊了,這塘得趕緊挖,等到上凍時,可就難挖了。”
前段日子將圩田裡的麥子已經全部種了下去,因此山芋粉的事一直拖了下來,現正僱了人在挖魚塘。爲了減少麻煩。這次僱人沒有提供伙食,但是工錢適當增加了。他們可以自帶飯菜,然後在蔣阿牛家熱熱。
郭氏和蔣花兒負責在家燒燒熱水,給其他人送茶送水,並替他們熱飯菜。
“嗯,爺爺,我吃好了,走吧。”汪明浩趕緊將吃完,春生也隨後放了碗,並又順手拿了一個饅頭啃着。
汪老漢他們剛出院門。就見到大雪和二妞手裡各提着一個大木盆,身後跟着小雪、立秋、有娣。她們幾人正在上坡,笑着打了招呼。
立秋瞅着汪明浩更是雙頰發熱的喚道:“浩哥哥,你也去圩田啊。”
汪明浩微笑了一下:“嗯。”然後就轉身走了,並無什麼特別的感覺,這讓立秋或多或少有些失落。
“立秋,快進去呀,發什麼呆呢。”二妞拉了拉她的胳膊,笑着嗔道。
立秋垂下頭羞澀的笑了。然後一起進了院子。她們幾人是二鳳特意喊來幫忙洗山芋的。二鳳本意是要給工錢給她們的,但她們家的大人執意不要,最後二鳳也沒堅持。準備事情做完後,送她們每人一套新衣裳,可不能虧了她們的。
二鳳笑着和大雪她們招呼了,然後一行人去了後院準備洗山芋。
二鳳家的後院在蓋屋子時又新挖了一口水井,山芋正好堆放在後院的空屋子裡,一則爲了減輕勞動強度,不用費力的將山芋一擔擔挑去塘邊,二則井水溫度也比塘水要高一些,洗山芋時要舒服一些。只不過在院子裡洗山芋,會將院子弄髒一些罷了,其他的倒更方便。
四個大木盆一字排開,二鳳主動在井邊用桶扯水上來,這可是件體力活。她只是坐着扯井水的樣子,其實是將空間水給放進水桶裡。因爲她發現空間水不但可以增強體制,改善土質,增產提質解毒外,此時它的溫度也是溫的,甚至比井水的溫度還要稍高一點兒。溫度差不多,又省了力氣,何樂而不爲呢。
打好了水,二鳳拿起一根山芋向其他人示範着說道:“今兒有勞幾位姐姐妹妹啦,這大冷天的讓你們受累啦。咱們一定要將山芋皮上的泥巴洗乾淨,還要將蟲眼黑點用刀子挖去,特別是破口的。”破口的山芋是在挖山芋的過程中,不小心被鋤頭挖損傷的山芋,那傷口處的泥巴更多,更難洗。
爲了山芋粉的質量,必須要將山芋清洗乾淨,否則山芋粉裡會有泥沙的殘留,吃起來會咯牙,影響口感和質量。
“放心吧,鳳兒,這事容易,咱們一定會洗乾淨的,嘻嘻。”二妞當先笑着應道。
小雪也笑着道:“妞兒說得對,鳳兒,我們開始嘍。”
汪李氏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着嗔道:“你這丫頭,倒像我們沒做過粗活似的,呵呵。”
“嘿嘿!”二鳳咧着小嘴抓抓頭髮笑了,然後也加入了洗山芋的隊伍。
刀子不夠用,二鳳就撿了幾塊破瓦片或碎碗片分給大家,用它們刮除山芋上的蟲眼或黑斑也是非常好用的。
這是二鳳第一次獨立完成山芋粉的洗制過程,因此暫時只洗家裡所挖的這些山芋,空間裡上次所挖的山芋自然也加在了一起。
她早就打算好了,這次山粉洗成功後,用山粉做一些吃食出來,讓家裡人嚐嚐,若覺得味道好喜歡吃,會在村子裡收購一些山芋來洗山芋粉做粉絲,然後再賣到鎮上的各大酒樓和小吃鋪子去。
以後要是銷路好的話,她準備開一個山芋粉和粉絲作坊,再去其他的鎮子村子去收購山芋。山芋雖然是農村人家的口糧,吃幾次還行,但若吃得多了,胃不好的人會泛酸水的。能用它換成錢去買其他的口糧吃,他們肯定也會樂意的。
除了汪氏在做飯以外,汪李氏、二鳳他們七個人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將所有的山芋洗了乾淨,放在乾淨的籮筐裡瀝乾水。
“來,累了吧,手冷不冷,大雪你們趕緊進屋子裡來坐一會兒,喝些熱茶暖暖身子。”汪氏忙招呼着。
“嗯,多謝姑姑、嬸子!”大雪她們幾人笑着應了,然後甩甩手進了屋子。
二鳳看着還在收拾的汪李氏。忙拉住她的胳膊說道:“家婆,我們也進去歇一會兒。院子現在收了也無用,待會兒還要用呢。”
汪李氏想想也是,放下掃帚也進了屋子,二鳳順道進了廚房,汪氏正開了廚櫃門拿碗,鍋裡在冒着熱氣,有種淡淡的桂花香味正在廚房裡瀰漫。
“娘,桂花圓子煮好啦。”二鳳笑着掀開鍋蓋,果然入眼是晶瑩剔透的糯米圓子。圓子很小,和彈丸差不多大小。淡黃色的桂花藏在湯中若隱若現,似害羞的少女不願意露嬌美的容顏般。
汪氏將碗放在竈檯面上,柔聲道:“鳳兒,你說的這種方法煮糯米圓子可真是香哩,我來盛,你給幾位姐姐妹妹端去,給她們打個尖,我來做午飯。”
二鳳笑着應了。這糯米圓子是用糯米粉做成的。糯米粉是將糯米浸泡後。添水磨成水粉放在容器中,吃的時候,舀一些溼粉放進大盆子裡面。上面覆蓋一層細密的紗布,然後用竈膛中的草灰放在紗布上吸乾水粉中的水份,這就成了糯米粉。
糯米粉可以做成各種自己喜歡吃的糯米粉製品,如實心圓子、粑,各種餡料的元宵等等琳琅滿目的美味小食。
不過,糯米粉一般只有在年底快要過年時纔會磨製,留着過年來人做大湯圓和正月十五做元宵,平日裡大家一則捨不得二則嫌麻煩。
二鳳和汪李氏將桂花圓子端上桌時,二妞她們五人驚喜萬分,沒想到還會有吃的打尖,而且還是糯米圓子。還別說,早上吃的是粥,還真餓了哩。
她們幾人推辭了一番後,都坐下吃了起來,帶着桂花香味的小圓子一入口,口腔中頓時被香甜味所包裹,圓子不大,正好一口一個,她們邊吃邊贊着汪氏廚藝好。大雪甚至向汪氏打聽它的做法,想着日後她也要嘗試着做一次給家裡人嚐嚐。
吃完桂花圓子後,二鳳她們幾人又去了院子裡,每人手裡拿着一個小刨子。這刨子是二鳳模仿現代的刨絲器所制而成。長方形的木頭框子,將乾淨的白鐵皮釘在木頭框上,用鐵釘在白鐵皮上釘出一排排均勻的小孔。因爲要刨渣,特意小孔釘得細密些,這東西的做法很簡單,二鳳讓汪老漢做了十來個,以備不時之需。
二妞她們都沒見過這刨子,拿在手裡瞧了半天,直呼稀罕,二鳳笑着教她們怎樣用它來將山芋刨碎。這個時空沒有專門的絞山芋機器,只得用這種原始而辛苦的方法來弄碎山芋。
左手將刨子抵在大盆的邊上,右手拿着山芋在刨子上由上向下擦拭着就可以了,這活兒簡單,二妞她們看了兩遍就會了,都有模有樣的擦拭了起來。
“咦,這東西還真是好用呢,這大疙瘩似的山芋還真碎了,像豆腐渣似的。”二妞看着盆裡粉白色的山芋渣笑嘻嘻的說道。
“嗯,是呀,鳳兒就是鬼靈精,最會弄這些稀罕的玩意兒,什麼時候也幫我們家做一個呀。”大雪笑着討要起來。
二鳳眯着水眸笑道:“行,等山芋粉洗好後,每人送一個,好吧。”
“真的啊,太好了。”二妞她們幾人高興的叫了起來,惹得汪李氏又嗔了二鳳一眼。
刨渣這活兒簡單,但很累,因山芋太結實,想要將它給刨碎,得花些氣力的,不一會兒功夫,胳膊就酸了。她們只得做一會兒稍休息一下,天快黑的時候,總算將所有的山芋給刨成了渣子,但二鳳她們累得感覺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呼,可還真累啊,覺着這胳膊都不是我的啦。”立秋甩着胳膊,有氣無力的說道。
二妞揉着胳膊附和:“是啊,又酸又痛的。”
二鳳將腦袋向汪氏懷裡一靠,眼睛一閉撒着嬌道:“娘,累死了,真不該出這主意。”
小雪在一旁邊捏胳膊邊笑着打趣二鳳:“喲,你們瞧呀,鳳兒可不害臊呢,都是大姑娘了,還賴在姑懷裡撒嬌哩,和我大哥家的玉兒差不多,咯咯!”
“咯咯,小雪說得真對,鳳兒就像那幾歲的孩子。”二妞也笑着接口道,其他人都跟在後面笑了起來。一時間,屋子裡笑聲飛揚。好像感覺也沒那樣累嘍。
“小雪,二妞,你們可真壞,你們倆纔像玉兒呢。”二鳳笑着嗔道,但也離開了汪氏的懷裡。
“奶奶,姑姑,姐姐,我們回來了。”汪明浩清朗而愉悅的聲音在院子裡傳進了屋子。
“喲,舅爹爹他們回來啦。我們也回家去吃飯吧。”汪大雪聽到聲音,忙起身站了起來。其他幾人也跟在後面站了起來。
二鳳和汪氏忙挽留她們吃飯,但她們執意要走,汪氏無奈,只得端了一籃子醃鴨蛋出來,讓她們每人帶幾個回家去嚐嚐。
汪明浩笑嘻嘻的走到二鳳的身邊問道:“姐姐,今天干活累不累呀?”
二鳳瞅了他一眼,垂下眼瞼道:“你說呢,對哦。你天天挖塘不累嗎?”她突然奇怪的問道。每次從圩田那邊回家來,他都一臉的輕鬆模樣,沒有倦意。只是平日裡沒上心而已。
“呵呵,不累啊。”汪明浩一臉的神情氣爽應道。
“你天天又不用幹活,當然不累呀。”春生在凳子上坐下,喝了口茶瞄了他一眼接話道。
“好呀,你這臭小子敢情是跑那邊躲懶去了,哥,你怎麼不早說,真是過份。”二鳳拍了下桌子氣鼓鼓道,並瞪了一眼汪明浩。
汪明浩忙擺手道:“姐姐,你誤會我了,我是沒有下塘幹活沒錯。但我在一旁替家公他們鼓勁呀,他們休息時,我說書給他們聽,替他們解乏。他們聽得高興,都不讓我去幹活,我有什麼辦法哩。”說完,還擺了副無奈的表情,好像他特別願意幹活似的。
“呃,到底怎麼回事,仔細說來聽聽。”二鳳來了興趣,汪明浩還會說書呢?
汪老漢走了過來,笑着說了事情經過,開始時汪明浩也和大家一起老實幹活,一次中途歇息時,汪明浩無意中給他們講了一段上古的神話故事。村子裡這些人大都沒讀過書,哪裡聽過樣的故事。汪明浩又會場景描述和語言表達,說得繪聲繪色,大傢伙不由聽得如癡如醉和入迷。
後來,其他僱來的人就商量了,他們賣力多幹活,將汪明浩那一份幹了,歇息時就讓他說故事。汪明浩當然樂意,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信手拈來,又不用幹活,何樂而不爲哩。於是從上古神話故事,說到各朝傳奇人物的英雄事蹟,聽者開心,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汪李氏慈愛的摸着汪明浩的頭,既開心又無奈的誇道:“浩兒可真能,讓你去學堂讀書你偏不去,你倒願意做這些事,真是拿你沒辦法。”
“得了,這事日後莫再提,浩兒不願意去學堂,你逼他也無用。”汪老漢擺擺手,阻止了汪李氏的繼續嘮叨,然後看向二鳳說道,“鳳兒,那塘挖得好像差不多了,過兩日去瞧瞧,若不行的話,讓他們繼續挖,若行了,得放點兒水入塘,看塘底可漏水。”
“嗯,好的,家公,等我將山芋粉洗好後,就去瞧瞧。不過,挖得很快啊!”二鳳笑着點頭應了,人多幹活兒就是快。
汪老漢點頭說道:“都是一個村子人,咱們家待他們不薄,幹活都算很出力,除了個別的差些。”
第二天一大早,二鳳搬來平日裡面用來放曬衣服竹篙的三角架,讓春生他們幫忙將家裡的幾口大水缸給搬出來,放在三角架的中間,然後將所有水缸中倒入乾淨的空間水。
自制的紗布過濾網掛在水缸的上方,用水瓢將昨天刨制好的山芋渣舀兩瓢放進網中,過濾網正好沉在水中,不停的晃動着過濾網,在乾淨的水中初洗。
初洗後,就是壓包,然後換細密的紗布過濾網精洗,如此洗了兩遍以後,山芋渣中的澱粉全部在缸中的水裡了,而山芋渣則可以去餵豬。
二鳳示範了一下流程,大雪她們都是做慣了農活的人,一瞧之下很快就會了,幾人輪流洗着。原本清澈的空間水漸漸變成了黃白色,越來越濃。
洗粉這個環節也是個體力活,幸好有幾人輪換着,也不覺太過勞累。再加上人多嘴雜,你一言我一語,三個女人一臺戲,不知不覺,這活兒就要幹完啦。
下午,二鳳見所剩下的山芋渣不多了,去了圩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