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還有事嗎?”二鳳愣了下問道,將頭垂了下去。
慕容逸軒莫名臉紅了紅,摸摸鼻子,溫柔的說道:“咳,你………早些休息,有些公務要處理,我要出去幾日,有事就找韓民。”
“啊………哦,那你保重。”二鳳粉臉也紅了,心裡感覺怪怪的,真是的,你要出去就出去唄,好好的來和我說做什麼,莫名其妙。
要是韓民見到現在的慕容逸軒,定會開心的仰頭大笑,自家公子總算開竅啦。
“嗯,進去吧,下雪了,多穿些衣裳吧,我先走了。”慕容逸軒點點頭,然後又溫柔的叮囑着,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他的臉紅得厲害,說出這幾句話,對他來說真心不容易啊!
二鳳看着慕容逸軒挺拔瀟灑的背影發了會兒呆,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爲何要對自己如此?突然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嚇得她渾身一激靈,都不敢回頭。
“咯咯,姐姐,你怎麼不回房,一人站在這兒發呆呢?”珠兒甜甜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間。
聽了珠兒的聲音,二鳳纔敢扭頭,瞪着眼輕拍了下珠兒的胳膊,嗔怪道:“珠兒,你都嚇死我啦,可知人嚇人,嚇死人吶。”
珠兒皺皺鼻子,不滿道:“姐姐,我可是喊了你好幾聲的只是你一直沒理會,我纔過來喊你的。”
二鳳臉熱了熱,不好意思道:“啊,你哪有喊我呀,走吧。”
但珠兒卻對着二鳳先前看的方向眨眨眼睛,曖昧道:“姐姐,剛剛你在看什麼呢,看得那般入神。”
其實她是看見了慕容逸軒只是想故意逗她一逗而已。
二鳳笑着掩飾發紅的臉道:“沒有看誰,只是在想着我哥和毛伢的傷勢而已。”
“哦,是嘛,那我怎麼瞧着好像慕容公子剛剛從這兒走過去,他和你說什麼啦?”珠兒故意斜着眸子說道,一臉的笑意。
“珠兒,又胡說,不理你啦我先回房啦。”被珠兒說穿心思,二鳳又嗔了眼她,然後跑回了房間,怕她再追問下去。
珠兒看着二鳳羞澀的模樣,開心的笑了。
今夜的二鳳註定無眠。
第二天早起,二鳳一推窗戶就見外面白皚皚的一片,樹木花草全都穿上了銀色的冬裝,雪還在繼續下着,只是小了很多。
出了房間,去大廳時遇上韓民,知道慕容逸軒一早就冒雪走了。
“慕容公子到底是爲何事,走得這般急,爲何不等雪停了再走。”二鳳問韓民。
看着外面還在紛紛揚揚的雪,她竟然有些擔心慕容逸軒路難行。
韓民看出了二鳳眸子裡的擔心心中大喜當下忙安慰着:“龍掌櫃,您放心,這點兒小雪算什麼,還有更糟糕的天氣我們都趕過路的有件事必須要公子親自去處理,否則我就代公子去了。過幾日,公子應該就可以回來了,你不用擔心公子,你倒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公子回來,見你有何不妥,我可要受罪啦。”
韓民摸了摸腦袋,有些委屈,他寧願上陣去殺敵,也不願意做這種天天看着一個女人的事。不過呢,眼前這個女子他倒非常願意保護,她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女主人哦,嘿嘿!
看着韓民臉上喜滋滋的樣子,二鳳臉熱了下,忙道:“韓大哥,你說什麼呢。慕容公子幫過我們不少,做爲朋友,我只是隨口問一問,你別放在心上。
她怕韓民誤會自己,會在其他人面前說些什麼,那可就不妙-了。
現在二鳳也猜測到慕容逸軒的身份應該不低,可能是接近皇上的那種,只是具體是什麼樣的職位不知道而已。
她越是如此的解釋,韓民越是覺着她心裡是關心慕容逸軒的,也不說其他,而是抿嘴笑着先離開了。
因爲下雪,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大夥兒們多是窩在家中不願意出門,酒樓早點的生意差了不少,但中午時分的生意倒沒有淡下來。囡爲天冷,很多人呼朋喚友來醉仙樓,吃着熱氣騰騰的火鍋,喝幾盅酒,等到出門時,人人臉色紅樸樸的,身上暖融融的。
來酒樓喝酒的人一多,大家就喜歡在一起聊聊八卦,講講探聽來的小道消息。
二鳳在櫃檯裡面和汪明浩一起記着賬,隱約聽到客人們在聊着邱永康什麼,她暗自一搖頭,沒想到這事傳得倒挺快,昨晚的事,這一會兒功夫就給傳得人盡皆知啦。
突然一個小夥計興沖沖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頭髮上還沾着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掌櫃的掌櫃的,大喜事大喜事啊。”小夥子跑得有些上氣接不起下氣,一張圓臉漲得通紅臉上喜氣洋洋的。
見小夥計這副可愛的模樣,二鳳笑着打趣道:“小青子,你有大喜事啦?”
名喚小青子的小夥計臉得更厲害了,趕緊窘迫的擺手:“掌櫃,不是不是。”然後壓低聲音道,“掌櫃您知道嘛,剛剛我去給王掌櫃家送湯過去,發現福運來福官府查封啦,聽其他人的說,邱永康已經死了,邱府也被封了,邱府上下所有人全被抓了起來。”
“啊。”二鳳怔住了,這個消息太過讓人震驚,邱永康死了她是知道的,但其他的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難道慕容逸軒說有公事要辦,這辦的就是邱永康家的事?只是邱永康雖然可惡之極,他死不足惜,但也不至於讓其他人都陪着一起死吧。
這……慕容逸軒的手段也太狠了點兒吧!
二鳳突然感覺到有些害怕!
汪明浩在一旁見二鳳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化着,臉色越來越暗,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趕緊將小青子給打發走了。
“姐姐,你怎麼了?”汪明浩柔聲問道。
二鳳緩過神,輕嘆一口氣:“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人做事一人當,邱永康一人犯的錯,爲何要搭上其他人的性命呢?這………是不是有些殘忍啊?”
汪明浩彎脣一笑道:“姐姐,事實並非你所見到和所想的那樣,其中是有緣由的,等逸軒回來,他會告訴你事實的真相。逸軒不是那種利用手中職權濫殺無辜之人,這點,你是無須懷疑的。”
汪明浩雖然明知慕容逸軒和二鳳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這自然不是他心中所想要的,但他還是幫着慕容逸軒說話,不想讓二鳳誤會於他。
二鳳想想汪明浩說的也對,就不再糾結這件事,只是很好奇慕容逸軒的身份,對着汪明浩眨了眨眼睛:“浩弟,你能不能告訴慕容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他爲何會有如此大的權力呢?”
“怎麼,逸軒沒告訴你?”這下汪明浩也驚訝了,還以爲慕容逸軒對二鳳是毫無隱瞞呢,沒想到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未言明。
驚訝之後他竟然有些雀躍,原來逸軒和鳳兒之間並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已經親密無間了,他們還有着太多的不瞭解。既然這樣,那自己還是有機會在鳳兒的心裡攻下一席之地的。
二鳳搖搖頭,他自己不說,她也自不會去問。她和慕容逸軒單獨相處本就少,說得話也少,有時候還未說兩句,就被他氣得夠嗆,哪裡還會心平氣和的和他說這些。
汪明浩彎眼道:“逸軒既然暫時未告訴於你,定有他的道理,還是讓他自己告訴你吧。”
“無所謂,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二鳳微笑着搖搖頭,語氣淡然。
汪明浩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然後繼續去記賬。
汪氏他們也得知了邱永康家的事,唏噓之後,汪氏感慨道:“人呀,還是不能作惡,否則總會有報應的。”
汪李氏也應道:“是啊,平日裡還是要多做些善事纔好。
對啦,紅雲,春生成親要用的東西也得要準備準備了,這一晃,日子快了。”
“對,娘您這一提醒,想起來是得準備啦。家裡的屋子倒不用粉刷,娘,您看傢俱可需要添置,還有其他的一些物事,我這幾日就在鎮上備齊,倒也方便。”汪氏說道。
汪老漢抽着旱菸提議道:“依我瞧啊,傢俱這些東西可以不用再添啦,春生房裡該有的東西都齊全啦。他和月兒成親後,少不得大多時日住在這兒,家中備太多也是浪費。”
這點二鳳也贊成,一家人就春生的親事細細的商量着,併合計了該買的東西。汪老漢夫婦等雪融化後,就先回家去準備。
春生和毛伢倆人的傷勢也全好了,繼續去學堂上學,只是每日韓民都會護送他們過去,怕再有意外發生。
雪停了,化了,天氣又明朗了起來,二鳳看着窗外院子裡開得正好的梅花,不知爲何,心裡有種淡淡的愁緒在蔓延着,竟然開始思念起慕容逸軒來。他走時,說了只要幾日便歸,這都去了半個多月,爲何還未回來,是不是遇上什麼難解的事情。
自從上次城隍廟之事後,慕容逸軒不知不覺在她的心底某處紮了根,有時刻意不去想他,可是每次的夢中卻都有他丰神如玉的身影,他那淡淡卻能讓人安心的笑容,也時常在她的眼前浮現。